也不知道沈敛在干什么。
洛昀百般无聊地趴在池边,无聊得都快要睡过去了。
可都离开了,这时候去找沈敛感觉自己好奇怪啊,他有些苦恼地点着池边的鹅卵石。
又犹豫了一会儿,洛昀还是爬上了岸。
他紧了紧浴袍,快步走向了沈敛所在的高温区。
但里面空无一人。
洛昀左右看了看,顺着池子一个个找了过去,但都没有只看到沈敛。
去哪了?
洛昀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快步走向了更衣室的方向。
“还能怎么样,就我倒霉呗。”
路边的树后传来一阵耳熟的声音,洛昀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要他多管闲事了,我当时就随便应应,谁知道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他跑来说要给我找工作。”吴湫倚靠在树干上,手上夹着一根细烟,“姓沈的当时也在,我能拒绝吗?”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着急,“你不会借口说太远了吗,现在怎么办?”
吴湫吐出了一口烟圈,“我只在热搜上见过沈敛,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但他能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对邵决那样说话,你以为他是普通人吗?”
说到这里,吴湫顿了顿,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听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忍不住骂道,“你就是太贪心了。好好盯着一个目标不行吗?”
“长期饭票,一次到位嘛。”吴湫不甚在意地掸了掸烟灰,“怎么说呢,邵决也不是最优的选择,沈敛看着脾气挺好的。”
邵决床|上不良嗜好多,还喜欢强迫别人。除了有钱,一无是处。
电话那头的人没见到当时的场面,想象不出沈敛的所作所为,还在一个劲地指责吴湫,“你干嘛不顺着邵决,搞这出干什么?那姓沈的脾气好又怎样,你又搭不上,赔了夫人又折兵。”
吴湫发出一声嗤笑,“邵决那玩意劣迹斑斑,不就喜欢搞强制爱吗?你真顺着他把桌上那排酒喝了,他还不一定会上心,但我不喝,他肯定过不去。”
电话那边陷入微妙的沉默,片刻后响起了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然后又说道:“真的没办法了吗?那边就一个目标都没有?可我这边查出来的,说是消费很高的高档场所,也没你说得那么差啊。”
吴湫冷哼了一声,“你在哪里看的,点评网站吗?”
电话那头讷讷,“有什么问题吗?”
“我今天都打听清楚了,消费是挺高的,但对比云甸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吴湫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这边的消费人群看着光鲜艳丽,实际上不过是花好几月的工资买套西装,装装逼,转头被上司老板骂得劈头盖脸的社畜罢了,我要的是真正的有钱人,明白吗,真正的有钱人。”
对面听到吴湫这么说,语气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小心阴沟里翻船。”
吴湫闻言冷笑,“我会翻船?我翻船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行了,挂了。”
吴湫说完,长叹一声,后脑勺轻轻碰了一下树干。
他在会所混迹了几个月,对经常出入会所的有钱人基本有个大致的了解。
那些富二代虽然玩得出格,但大体愿意养着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那种。
事实也证明,他给自己定的人设没有错,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一朵盛世小白莲,没钱却有非常骨气。
还长得好。
在云甸工作三个月,来搭讪他的不少,但他想一次到位,钓个长期饭票,这才犹豫不决。
“总之想个办法让我离开吧。”吴湫说:“这鬼地方半个人没有,钓个鬼的凯子。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呆了。”
电话那边不当回事,“直接走呗。还签了卖身契咋地。”
吴湫想了一会儿,“算了,过几天再说吧,能随便把我介绍到这种地方来上班的,指不定是不是有什么背景,万一来查岗总得有个交代。”
说完,吴湫挂掉了电话。
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靠着树干又点燃了一根烟。
前些天下过雨,泥土有些湿润,踩在脚下有股潮湿的感觉。
吴湫皱了皱眉,像是极度讨厌这种感觉一样,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刚走出两步,吴湫就愣住了。
夹在指尖的半截细烟掉落在泥土上,火星闪耀了一下,马上就熄灭了。
“洛、洛昀?”吴湫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但洛昀站着的地方刚好有一个小路灯,照在他的脸上。
吴湫将洛昀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
——眸光不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阴沉。
他特意选的人烟稀少的位置来打电话。担心有人偷听,还进入到了树丛里面,离小路有段距离,怎么会?
吴湫的心砰砰直跳,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心慌,“你怎么在这里啊?”
“啊。”洛昀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啊了一声,“你说我吗?”
“对,对啊。”吴湫摸不准他都听到了些什么,“外面风大,你是从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洛昀面无表情,“好像是从一步到位开始?”
吴湫心下一沉。
洛昀疑惑地望着他,“还是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