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叹息,自己还是太善良了,不能放任许哲这样坐视不理。那可不是她的性格,既然看见了,那就要好人做到底。
许哲见段啊可背着书包跟小苍蝇一样嗡嗡围着自己转,他实在过于无奈,只能反问了她一句:“你难道不上课吗?”
许哲歪着头,却问出了段啊可最窒息的问题。上次逃课还是因为薄奕的母亲病了,这次好像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这要是给戈雅微知道了,段啊可这一身皮怕是要被扒下来了。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走啊,这样,既然你不想去医院,那附近社区的小诊所总可以了吧?”
段啊可跟在许哲身边,亦步亦趋的,就是不肯走,课都逃了,再回去不是多此一举吗?既然逃了,那就玩的开心些,倒是被挨骂也值了。
眼看着段啊可把自己从校长办公室跟到了原先的围墙脚下,踏着一地的绿化青草,还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许哲终于停下来了。
他打心眼里没是真的佩服薄奕,就段啊可这样的,他还能受得住,实在是牛人。许哲实在没辙了,只能对着段啊可妥协。
他认真地盯着段啊可的眼睛,摊开手,自暴自弃:“好好好,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
段啊可见得逞了,自己也笑了,是如释重负的微笑。
她终于把许哲给劝动了,算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俗话说得好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这算不算救了许哲的小命呢?
“走吧,许大少爷。”
段啊可带着许哲集体翻墙,去了不远处社区的小诊所。诊所是开在小区里面的,规模也不大,大概就是几十平方米,不过有几位医生还是靠谱的,还有一些护士,甚至还有一辆小小的救护车。
那几十平方米的规模,里面摆放了桌子椅子,还有装药品的柜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段啊可到的时候,轻车熟路带着许哲走了进去,也没和前面的护士打招呼,大摇大摆就进去了。一进去也没找个椅子坐下,对着最近的那张桌子拍了拍。
桌子上正在写病历表的白大褂医生缓缓抬头,看见是段啊可这张熟悉的脸,还扶了扶自己下滑的镜框,再三确认是不是她本人。
“你怎么来了?稀客啊。”
医生惊讶地说道,把其他护士和医生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了。那些护士也不干活了,甚至不守着前面的地方,全都围绕着段啊可一个人。
而真正的病人许哲却被忽视了一个彻底,他挑着眉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明显是认识段啊可的,而且交情还不一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怎么?你们认识啊?”
许哲一发问,可惜,被其他人吵吵嚷嚷的声音盖过去了,他也不生气,自己找了一个位置走下,坐在边边角,看着面前这上演的一场好戏。
那个白大褂戴眼镜,很年轻斯斯文文的医生姓于,是这里的主治医生,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公立医院太忙了,连轴转的,而且他家的老人还住在这里,社区医院也不是不好,就是工资低了一点,但是胜在离家里近,随时可以照顾。
而且这个于医生还很有善心,在这一片区域是出了名的好医生。当初段啊可磕着碰着,也会来这里看病。当然,很多时候是怕戈雅微生气。
要是戈雅微知道她这是因为上学翻墙磕着了,那还不得把她打死了?
许哲就这样看着所有人围绕着段啊可在唠家常,他反正也是没事干,就坐在一边看热闹。看到好玩的时候,还会端起一边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一杯水润润喉。
半天没喝水了,他喝着这普普通通的白开水,骤然也觉得这是甘霖。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问我了,这个才是你们要看的病人。”
段啊可走出包围圈,走到了坐着的许哲面前,郑重地向所有人介绍。她表示,今天就是为了送许哲过来才顺路的,临了还感谢了这些医生多年来的关照。
最后帮许哲处理伤口的事情自然落到了于医生的头上,他可是这里的领头人,其他人段啊可也不放心,只能让他操劳辛苦一下。于医生看完了许哲身上的伤,又让他活动活动手,然后才下了一个结论:“他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些皮外伤,我帮他处理一下就行了。”
段啊可听完,点点头,她说:“那麻烦你了,于医生。”
“没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段啊可总是这样,可以和所有年龄段的人成为朋友,她的身上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再靠近些。
于医生让许哲在椅子上坐好,他亲自去拿了一罐红色的药水,还有几根棉签,沾了些许药水就要给许哲上。段啊可怕许哲疼,只能帮于医生按着他,可怜的许哲就这样被段啊可死死按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他算是明白了,段啊可不仅唠叨,还力气大。
就于医生擦药的那一会,他的胳膊都麻了,可以想象得到,段啊可的力气是有多大。到后面许哲是真的受不了了,只能试图和段啊可交涉:“啊可,你能不能把手放开,这点痛我是不会动的。”
这点擦伤算不上什么,许哲都没放在眼里。也就是段啊可大惊小怪,要拉着他来这里上药。
“不行的,我以前上药也很疼的,一定要人按着。”段啊可反驳了一下,她看许哲身上的伤,都觉得浑身上下疼的紧,他是当事人,怎么可能不疼呢?
段啊可是一点疼都要嚎叫半天的,所以于医生也见怪不怪了,只能让许哲忍着点,好歹人家也是好心。
无奈,许哲只能被段啊可死死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