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尚且把他当作同龄人对待,总觉得,两人正在交往,偶尔聊点限制级话题,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她临近生理期,入睡前,时常不受控制地想些云雨之事。
于是,有了以下对话——
i喜糖:【亲爱的,睡了吗?】
buiihkuj:【?】
i喜糖:【偷偷问你个问题哦。】
buiihkuj:【问。】
i喜糖:【你平时,会自慰吗?(害羞)】
buiihkuj:【。】
席若棠当时看到这个句号,就知道,他的回答是“会”。
她羞得不行,却又兴奋异常,紧接着问:【大概,多久一次啊?】
等了几分钟,buiihkuj才回复她:【看情况。怎么突然问这个?】
i喜糖:【就……好奇一下嘛~】
过了半晌,她又问:【你觉得,女生自慰,可耻么?】
buiihkuj:【正常的生理需求。】
席若棠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约他:【那,有空一起自慰呀~】
buiihkuj大概是被她吓到了,过了十来分钟,回了句:【我明天考试,先去复习了。】
回复完,他就立马下线了。
当时,席若棠以为是自己太唐突,把人给吓跑了,还在担心他会不会这一“复习”,就再也不上游戏了。
然而,他没跑。
过了两天,他再次出现在游戏里,带她顺利地吃了一次鸡。
此后,他们照旧会天南地北地掰扯,只是,她几乎不怎么会跟他聊大尺度的内容了。
没想到,再次聊这种内容,会是在他们分手一年后的今夜。
席若棠见他面露赧然之色,竟有了些许底气:“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吧?你以前,不就是这么……”
她话说到一半,剩余的字句咽回了肚里。
她怎么就提起了以前呢?
真是脑子糊涂了。
从淮轻笑一声,弯下腰,在她耳畔低语:“但我不像你,自慰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呼出的热气仿若一根羽毛,轻轻搔挠着她的耳廓。
好痒。
她抬手捂住麻痒发烫的耳朵,“我……这说明我比你坦荡。”
“坦荡?”从淮挑了下眉,手指勾着杯子,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掌,“那你可真坦荡,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高潮。”
席若棠惊骇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吧?她居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现在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从淮收回手,站直,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正了正神色,“不早了,你换了内裤,赶紧睡吧。”
说完,他转身进屋。
席若棠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匿于黑暗中,呼吸和心跳都还有些紊乱。
他什么意思?
她被逗得慌乱无措,而他见好就收?
席若棠这晚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荒诞淫靡的梦。
梦中,她用小玩具抚慰自己的身体,纾解自己的欲望。
正在她快要攀上高峰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从淮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她大吃一惊,猛地合拢双腿,正襟危坐,手中的跳蛋滚了下来。
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爬上床,拾起跳蛋,一把将她推倒,大手掰开她的双腿,捏着跳蛋抵上了她湿漉漉的腿心。
在她高潮的瞬间,他吻上了她的唇,褪下裤子,释放出粗硬的庞然大物,抵着她的敏感。
他正要挺身而入,她忽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天光大亮。
席若棠面色惊惶,心脏剧烈跳动,怦怦撞击着她的胸腔。
她缓了两秒,翻了个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一是大脑还在迷迷糊糊地回顾刚才那个梦,二是无颜出门面对从淮。
她躺了十几分钟,没睡成回笼觉,便拿起手机,刷视频,看小说。
捱到饥肠辘辘,无奈之下,她只好起床。
从淮已经吃过午餐了,她看到他在厨房洗碗,高大挺拔的躯体站得笔直,头微微低着,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听到动静,他偏头看她,又收回了视线,“怎么这么晚才起?”
席若棠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没回答。
他把洗干净的碗,放进碗柜里,“饭菜在锅里,你刷完牙后,自己热一下吧。”
“哦。”席若棠应了一声,去洗漱。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从淮做的饭菜,虽然重新热过之后,味道没那么好了,但吃着,还是挺香的。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她饿坏了,所以给他的厨艺加了滤镜。
从淮洗完碗,就回了房间。
直到她吃饱喝足,也没见他出来过。
这挺好的。她想,避免了她羞愧于他,却不得不面对他的尴尬。
是夜,程妤回到慕远小区,偷偷拉着席若棠,问她跟从淮有没有什么进展。
“能有什么进展……也就这样呗。”席若棠含糊其辞。
程妤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再替你留意一下有没有其他青年才俊。这婚呢,不一定要结,但还是可以感受一下谈恋爱的感觉的。”
席若棠笑:“搞对象影响我赚钱。”
“搞对象和赚钱可以两手抓的嘛~”程妤说罢,涂抹好了护肤品后,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她侧躺着,看向身侧的席若棠,郑重其事道:“棠宝,有件事呢,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席若棠:“嗯?”
程妤:“我下个月,打算跟我男朋友去见家长。”
席若棠愣了愣,想到先前从淮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佯装不知:“这么突然?”
程妤嫣然一笑,满眼的幸福和憧憬,“嗯,我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而且,现在大家的工作也算是稳定下来了,就想结婚了。”
席若棠微微颔首。
程妤:“我跟他好不容易凑足了首付,为了攒钱搞装修,买家电,他叫我去他那边住,我可能不能继续跟你合租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席若棠还是感到措手不及,耳朵嗡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
身为闺蜜,她是发自内心地替她感到高兴,衷心希望她能和心上人,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可过去的那五年,她和她那般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对朋友的占有欲,让她此时产生了一种被人抛下的感觉。
程妤应是为自己这会儿抛下她一人租房,而感到愧疚,音量低了些:
“我问过从淮了,他其实是有意合租的。你要是觉得跟他合得来,那很好。要是你不想跟他合租的话,那我继续跟你住,直到你找到新舍友为止。”
席若棠向前拱了拱,抱住了她,“程妤,我舍不得你。”
“所以呀,我才会这么想你快点找个喜欢的人谈恋爱,让他好好保护你。”程妤轻轻拍她的背,“棠宝,你就当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吧,说真的,我觉得我这大外甥还是很不错的……”
程妤一点一点地数着:“先不说他是个实打实的高富帅,主要是他这人叁观很正,做事靠谱,但凡答应你的事,他都会做到。不过,他这种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男生呢,可能会比较不解风情,这得你自己好好引导调教……
“最重要的是,我怕我们各自成家后,联系会慢慢减少,如果你真跟从淮在一起了,咱们逢年过节要见上一面,会容易很多吧……”
程妤说着说着,音量渐低,昏昏欲睡。
最终,她打了个哈欠,彻底睡着了。
席若棠看着她的睡颜,哑然失笑:“程妤,真正想要见面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见上一面的。”
生活还在继续。
许是被程妤那晚的话刺激到,席若棠近段时间,注意力总在不经意间,被从淮所吸引。
从淮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每当她偷偷注视他时,他都会突然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她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迅速撤回视线,低头当鹌鹑。
这种情况发生个一两回,就跟调情似的,感觉还挺微妙。
可次数一旦多了,从淮忍不住问她:“你有事要跟我说?”
席若棠被他捉了个正着,心下慌乱,故作镇定:“没啊,我能有什么事。”
为了掩饰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她没事找事,拿起小铲子,给泥煤铲屎。
把泥煤的便便扔进厕所里,冲下去后,她洗了个手,回到客厅,眼睛又往从淮身上乱瞟。
彼时,从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腿上摆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
他垂眼看着电脑屏幕,玉笋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发觉她在看他,他停下动作,颇有些无奈:“又怎么了?”
席若棠强行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手指上剥离,边说“没怎么”,边在另一侧沙发坐下,用遥控器开了电视机。
她挑了一部喜剧,嘻嘻哈哈、敲锣打鼓的声音传遍客厅,听着叫人心烦。
从淮蹙了下眉,合上笔电,起身,准备回房。
“那个……”席若棠犹犹豫豫,还是叫住了他。
从淮垂眸看她,“嗯?”
“你觉得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