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娥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他暗叹一声,二哥果然没变,为了达到目的,竟将他拖下水。
亏本的买卖,范仲岐定是不肯!
怪不得,二哥对陈月娥坐着他的小汽车离去之事,如此清楚?
难道是恰巧撞见?
范仲白兀自的摇了摇头后,否定了心中的猜疑。
二哥怎么可能会闲来无事去学校?
定是为了去见陈月娥。
若不是二哥躲在角落里,他怎么可能会毫无发觉?
如此一想,他反而心下一松。
对二哥将他拖下水的手段,便不以为意。
既然二哥愿意接手难缠的陈月娥,他自是高举双手赞同!
就在范仲岐欲催促时,老太太终于开了口。
“仲岐,与你三弟相配的人选还没有着落。”她顿了一顿,“你的婚事,是不是应该顾及下仲渊的......”
范仲岐暗自冷哼一声,话锋一转,示意自己并不着急。
只是怕夜长梦多,与陈月娥的婚事,恐会生变。
“仲岐啊,你想多了,咱们还没去陈家提亲,何来婚事?”话中之意,自是提醒他在外注意言行。
若是被外人知晓了,定会笑话府里的规矩。
范仲岐一噎,拧紧眉头,心想着,是不是计划推得太快,惹得老太太不喜。
其实不然!
陈月娥本是为老儿子定下的亲事,却又换成了范仲岐,思想守旧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她宁愿,范仲岐看上其他宅门小姐,也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
自然不会答应。
范仲岐慎重思考后,仍旧不放弃的,将对陈月娥的爱慕挂在嘴上,只教众人误会。
倘若老太太不同意,范仲岐终生不娶,便是老太太害的。
这时,老太太抬了抬手,示意范仲岐的心意,她已是知晓。
待她病好了,再从长计议!
范仲岐怎么可能会相信?
本是抱着迂回之策,让老太太知晓他的心思。
可老太太一句病好了,却激的他不再让步,定要老太太吐口,才会罢休!
否则,一大清早的,岂不是白费力气?
清吟书寓的买卖忙得很,哪容得他再抽身,往府里跑。
如今,腰杆子挺直的范仲岐,再也不愿低三下四,只为了老太太夸奖他一句。
“母亲,您怎么能偏心?”范仲岐佯装委屈的说道。
“仲岐,你把话说清楚。”话中之意,自是在质问范仲岐她如何偏心了?
“您当初,最是喜欢陈月娥,这会......怎么就?”这一番话,若不是被逼急了,范仲岐怎么可能会置老太太的面子于不顾?
话中之意,自是当初为了您的老儿子,您可是满心欢喜的拉拢陈月娥,怎么到我这就变了样?
只因,他是姨娘生的吗?
即便是姨娘生的,他也是范家堂堂正正的二少爷。
摆在明面上的偏心,岂不就被人抓了把柄!
大姨娘暗叫一声糟糕!
老太太厉声厉色的说道:“当初是当初。”一句话便将范仲岐堵得哑口无言!
早就看透了范仲岐的狼子野心,一句‘偏心’又有何惧?
哪怕,将她的‘偏心’传扬的满城风雨,又怎样?
只要他想迎娶陈月娥,没有老太太点头,便进不了祠堂拜祖宗。
没拜过祖宗的媳妇,连个姨太太的体面都没有。
难道陈月娥,眼瞎会同意?
想到此,老太太心下一松,无论范仲岐将陈月娥夸的比花还美,也提不起一分兴趣。
直到,范仲岐声音渐弱,才发觉,老太太摆的乌龙镇。
他暗叫一声糟糕,难道他做错了?
不应该这么早的便将心思搬出来?
倘若陈月娥属意与他,如此一番,也不算白费。
而陈月娥见到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这会再得知老太太的心意,岂不是雪上加霜!
好好的一盘计划,已是破败不堪!
本想软磨硬泡,再威逼利诱,让老太太表明态度,他也好借着话茬趁热打铁,想法设法的将陈月娥拢过来。
谁成想,老太太简直就是一块难啃的石头,冥顽不灵!
既然老太太不松口,那么抬姨娘的事,他定不会同意。
心急之人,又不止他一个,还有病秧子范仲渊做垫背。
岂料,他不提还好,甫一开口,便被老太太一口回绝。
“仲岐,姨娘的人选早就定了,你也不好眼见着仲渊身边没个照顾的人。”老太太虚指了指大姨娘,“你姨娘也是清楚的。”
话落,老太太特地又问了大姨娘一句,直到大姨娘点头,便赶紧将抬姨娘之事提出来。
事不宜迟,趁着人都在,老太太吩咐小厮去将范仲渊和春兰喊过来。
快刀斩乱麻的手段,只教范仲岐退无可退!
婚事便在老太太的三言两语中,又搁置了。
一直装作透明人的大姨娘,三番五次的旁敲侧击,都被老太太避开。
此时,她已是明白,除了春兰,另外一人便是眼前好似没发育成熟的小菊。
她心知,儿子心意已定,只教她压制着混乱的思绪。
待母子二人离开,她便将小菊之事,直言相告。
谁成想,话赶着话,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如今,再想开口为时已晚。
她一闭眼,扭过头,眼前一片迷茫。
现如今,他们还不能与老太太撕破脸,否则,变成了无根的浮萍,连祖宗都不认。
被赶出家门的境况,即便金玉满身,人前富贵,但是底子却是空的。
背地里,定会被人嗤之以鼻!
这幅样子,范仲岐却留意到,心想,姨娘这是怎么了?
如此关键之时,容不得他分心,便又提高十二分的注意力,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早已提上日程之事,府里下人闲来津津乐道的闲话,终于要定音。
而满屋子人,唯有小菊和范仲岐不明所以!
范白二人早已心知肚明!
此时,两人好似陪客般的静待下文。
可白灵的心却乱糟糟的。
即便范仲岐吐露了对陈月娥的爱慕之情,但是四哥载着陈月娥离开之事,她怎能如没听到?
若不是,无法抽身,她定会甩袖而去。
搬去客栈,好好的静下心思。
就像大哥所言,心里有事,别老一个人闷着,否则,已故的母亲,都会伤心。
范仲白暗自腹诽:接连不断的误会,好似提前设下的陷阱,只教他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