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赶忙摇手,示意一家人何必如此。
而陈长官的一句话,彷如万箭穿心之痛,陈月娥竟不知自己如何回到屋里的?
关上门的刹那,泪水翻滚而落。
门外又是陈夫人呕吐不止的动静。
恰在此时,陈长官端着咖啡的手,微微抖动了几下。
若不是那位少爷,家世高不可攀,他怎能亲手将妹妹推入火海。
陈夫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叫你生,你不能死。
手段之毒辣,连下人们都不敢往陈月娥身前多迈一步。
眼泪终是流干了,黑夜落了,朝霞便来了。
焕然一新的陈月娥,惊诧了陈夫人,就连手中的咖啡散了一身,都不自知。
陈月娥笑眯眯的打过招呼后,便直奔圣约翰学校。
这个家已不是容身之所,她也绝不坐以待毙!
一番深思熟虑,自己的婚事,定要抓在自己的手里,旁人.....
她冷笑数声后,便直奔最佳人选而去!
哪怕,她不爱上官宇飞,总比省城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少爷,强上几倍。
当上官宇飞被陈月娥表白时,两句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他态度很是果决,嫁给他,痴心妄想!
陈月娥咬牙切齿的威胁了一番,别以为他对白灵的非分之想,藏得隐秘?
若是不答应,定会传扬得满城风雨。
上官宇飞很是不以为然,巴不得她赶紧去。
如此便不必再隐藏对白灵的爱意。
随后,反其道而行之,陈月娥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上官宇飞怎能不知?
而被威胁的陈月娥,强撑着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
待上官宇飞转身的刹那,已是心如死灰!
彷如游魂一般,飘荡在偌大的校园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一大束红玫瑰将她拉回现实。
范仲岐笑得好似烈日当头,晃得她晕了过去。
再醒来,守在床边的人,依旧是范仲岐。
哪怕她委身于上官宇飞,也不愿委身于他。
只因,他是范仲白的哥哥。
即便她活得不易,也不愿在那个女人面前败露。
无论如何,范仲岐的对她的一片心,好似她对范大哥的一片痴情。
想到此,她呆愣了许久,忽然,眼前一亮。
现如今,唯有抓住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才有与那个女人产生摩擦的机会。
如此,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还会顺心?
只怪,范仲白对她的冷漠、无意。
想通透了,她反而睡得安稳。
就连睡梦中,嘴角向上勾起的得意笑容,只教守在床边的范仲岐看傻了。
直到次日清晨,醒饱了的陈月娥,一睁眼,便对上那张傻笑的脸。
“陈小姐,你醒了。”范仲岐温和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嘶哑。
他连咳数声,清了清嗓子,“陈小姐,我去吩咐一下。”
话中之意,自是吩咐丫头进屋为陈月娥梳洗,而他得赶紧去厨房督促鸡汤好没好?
陈月娥欲开口时,顿感嗓子如砂砾刮擦般的疼痛,连声‘嗯’着。
不待话出口,范仲岐竟转身离开了。
她一愣,暗自腹诽,难道刚才清嗓子的‘嗯’声,他当同意了?
‘哐啷’一声,门又关上了。
缓过神的她,倚靠在床头,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紧门口。
混乱的思绪,终是扯出一条清晰的线。
若想在一个月内,毁掉省城的婚事。
唯有与范仲岐的关系,突飞猛进!
就算,省城家世不错的少爷,是个傻子,也不会替别人养孩子。
有了这个孩子,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入住范家。
到时候,那个女人......
恍然间,眼前浮现出一副快意的画面,范大哥抛弃了那个女人!
如此这般,这点代价算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来,眯眼安神!
直到范仲岐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又将他迷得如邻家二傻子般。
梳洗打扮后,陈月娥柔声媚气的喊了一声,“仲岐。”
这一声,范仲岐险些晕过去。
还好,小厮将鸡汤送进来,才令他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而他的内心早已如波涛汹涌的江海。
这碗鸡汤,只教陈月娥的胃口大开,完全没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陪侍一旁的范仲岐,心提到了喉间,生怕鸡汤烫了他的心尖宝贝。
一刻未到,他已是从‘陈小姐’飞跃至‘心尖宝贝。’
自是陈月娥的手笔!
一个月的时间太短,她不得不如此!
自此之后,两人感情升温的速度,只教范仲岐彷如置身云海。
就连,陈月娥嘴角那道细细的疤痕,全然未发觉。
他的眼里,心尖宝贝彷如仙女一般,怎么可能会有瑕疵?
沉浸在热恋中的两人,自是躲不过众人的目光。
消息甫一传开后,春姨娘冷笑数声后,才推开了那间彷如地狱般的门。
而陈夫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小姑子。
不消一刻,便追到了陈月娥的落脚之地,定要将她带回去。
此时,郎中正在为陈月娥号脉。
她淡淡一笑,“嫂子,您先坐。”又顿了一顿,“先等郎中号完脉。”
闻言,陈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小妹,家里的郎中都是从省城请过来的,不如......”
“嫂子,我自是明白。”话落,依旧纹丝不动。
这幅样子,只教陈夫人血气冲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捂着心口的陈夫人喃喃道:“出来时,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她扫视了一眼屋内,除了桌子上那一盘酸杏,并无其他!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郎中已为陈月娥号玩脉。
她压了几口茶,怒了努嘴,“小妹,可以走了吗?”
而她脸上却写满了,再不走,可能又要忍不住.......‘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地。
狼狈的样子,哪里是抓小姑子回去,简直是自己送上门来丢人的。
这时,陈月娥刚忙上前,抚着她的后背,“嫂子,你哪里不舒服?”一副佯装关心的模样。
陈夫人摆了摆手,话未出口,又吐了一地。
“嫂子,不如先让郎中为您号脉?”陈月娥提议道。
此时,陈夫人连吐都顾不上,怎么可能还顾得上说话。
陈月娥嘴角勾起一抹别有用意的笑容,赶忙向郎中丢了一计眼色。
郎中手脚麻利的已是为陈夫人号上脉。
稍许,郎中高深莫测的神色,只教陈夫人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