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含着血泪的控诉,只教众人唏嘘不已!
陈月娥狠狠地甩开了握紧她的手。
空出手的范仲岐扶额,沉默半响,未发一言!
“仲岐,你到底认不认?”老太太沉声道。
大庭广众之下,范仲岐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见不得人的癖好。
而人群中一道怨恨毒辣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撕碎。
直到此时,小姨娘才明白,偌大的府里,放着姿色上等的丫头不动,却招惹她!
原来,范家二少爷竟有如此的癖好,只怪阅男人无数的小姨娘,瞎了眼。
与之同流合污,包庇他,一心想做范仲岐的姨太太。
简直痴心妄想!
还好,被老太太挑破,否则,她才出了火坑,便又不知不觉的跳入水坑。
想到此,她狠狠的啐了一口,暗自咒骂范仲岐十八辈祖宗!
就连大姨娘,她也没放过,难听恶毒之语,毫不吝啬的抛过去。
若不是,眼前的情景不允许,她恨不得撕碎那张无情的脸。
许是老天有眼,她肚子里的秘密,自是哄人的。
可新娘子就不同了,那个肚子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揣着无情男人的孩子。
本来,范仲岐的大婚之日,最难受的莫不过于她!
如今,却心下一松。
最难受的,自是新娘子。
一个偏好美妇人的新郎官,如此惊喜,彷如一道惊雷,劈得陈月娥七荤八素,思绪混乱。
甫一听闻的大姨娘,呆愣得回不过神!
她的宝贝儿子,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自是略知一二,可这癖好,甚是震惊!
想到此,她狠狠的瞪着老太太。
若不是她,搅乱了儿子大喜之日,还将如此见不得人之事,摆在台面上。
她恨不得,将‘把柄’公布与众。
既然,老太太不留一丝情面,也不怪她翻脸不认人!
殊不知,自从圈禁老太太之后,哪还有情分可讲?
这时,范仲岐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一顿一顿的摇了摇头,“母亲,您不能冤枉儿子。”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白嫂子的弟妹靠近,目光中的狠辣,只教白嫂子弟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待他靠近,“是谁将你带出书寓?又是谁指使你污蔑我?”
接连不断的疑问,只教白嫂子弟妹,捂住耳朵,彷如见了鬼般的惊悚恐惧!
‘嗷’地一嗓子,刺耳的尖叫,只教众人拧紧了眉头。
就连大姨娘的心跳都漏掉了一拍。
难道,这个女人污蔑儿子?
想到此,她快步上前,抬起手的刹那,却被身后之人突然制住。
“姨娘,您何必与一个苦命人计较?”范仲渊握紧的手,越发的用力,只教大姨娘咬牙切齿的怒视着。
“没你的事,给我滚远点。”言语中已是不客气。
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她的宝贝儿子,岂有放过的道理?
就算她是四少奶奶的亲戚又有何惧!
范仲渊貌似随意的甩开手,实则却用了十足的力气。
‘哎呦’一声,大姨娘蹙起眉头,被甩开的胳膊,好似断了般的疼痛难忍。
神情之痛苦,只教人群中的小姨娘暗自叫好。
恨不得,大姨娘的胳膊断了,以解她心中的闷气。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对于范仲岐的狡辩,自是心知肚明。
如此这般,她环抱着双臂,静待好戏。
老太太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突然,眼前的一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爆出个惊天的大秘密。
白嫂子弟妹怒指着范仲岐,声嘶力竭道:“寿爷之死,是他所为!”
顿时,祠堂内外,鸦雀无声,众人好似一座座雕塑般,呆愣于此!
‘啪’地一声,范仲岐用力的甩了白嫂子弟妹一计响亮的耳光,“血口喷人!”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目中的血色好似嗜血的恶鬼,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别以为,你能逃出书寓?”
随后,他冷笑数声,“你的卖身契,却在书寓里。”
“而我,才是书寓的老板,你的死活......”他仰天长笑,“在我手里。”
话落,他举起手,慢慢的握紧拳头,彷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的简单。
可他狠厉的神情下,却是一颗混乱不堪的心。
那一刻,好似停止了跳动。
他终于明白,老太太的手段,自是狠辣。
姿色上等的小丫头,只不过是前奏,就连白嫂子弟妹,也不是老太太的底牌。
那么底牌究竟是什么?
寿爷之死,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干净了。
哪怕寻到寿爷的尸骨,也扯不到他的身上。
但是,思绪混乱的范仲岐,一心只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一阵隐约的莫名之感,只教他心口猛地被揪紧。
想到此,他彷如求生般的,将白嫂子弟妹,逼近死胡同。
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扑通’一声,白嫂子的弟妹吓得瘫坐在地上,目中的惊恐,好似厉鬼索命般。
白灵赶忙上前,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扯起来后,搀扶着她躲进老太太的身后。
这时,老太太长叹一声,“仲岐,你到底说不说?”
姿色上等的小丫头与白嫂子的弟妹,必是老太太属意,才会出现在范家祠堂里。
对于白嫂子弟妹的指控,老太太怎么不知?
否则,也不能专挑范仲岐大喜之日出手。
她心知,大喜之日的范仲岐,防备之心,最是虚弱!
对于寿爷之死,没必要与范仲岐扯来扯去。
一次次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就看他自己要不要抓住?
本就是罪恶滔天,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范仲岐彷如疯了般,扯起陈月娥便欲逃离是非之地。
“将二少爷拦住!”老太太一声令下。
数位小厮,身形一动,便堵住了范仲岐的去路。
呆愣片刻的范仲岐,一顿一顿的回转身,“母亲,今天可是儿子的大喜之日?”他顿了一顿,“难道,这就是您送给儿子的新婚之礼?”
语调中的压抑,彷如困兽一般!
若不是陈月娥在身旁,定要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难道,老太太还能捆住他的腿?
“仲岐,话没说完,你着急什么?”老太太摊了摊手,“祖宗面前,我总要顾及范家的名声吧。”
随后,她又补了一句,“你身为范家的子孙,怎能置范家的名声于不顾?”
范仲岐大笑三声,“母亲,多虑了,儿子该入洞房了。”话落,一脚踹开围住的小厮,欲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