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把阿姨送到门口,终是没忍住问道:
阿姨,你知不知道我妈妈被谁打的,怎么打成了这样?
门口的阿姨三缄其口,终于在邱秋一再的询问声中低声告诉她:
我接到你妈妈电话的时候她已经被打了,等我赶到你家时你爸还生着气,我看你妈妈快不行了赶紧叫了你们邻居送她来了医院。
顿了顿阿姨像是很难过的转身走了,没几步又折回来,摸着邱秋的头发跟她说:
还好你争气,以后好好对你妈妈,她太不容易了,我们抬她从你家出来的时候你爸还在骂怎么没打死她,你爸不是人啊!
说完利落的转身离开了,留下邱秋楞在医院走廊里。
许久后盛青棠来到邱秋身边,扶着她的肩进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妈妈,邱秋脑海里闪过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她的父亲为夫为父不慈不善的画面,许久后轻抚着妈妈扎着针的手背默不吭声做了个决定。
当她告诉学霸时,学霸只把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说:
想做就做,我帮你!
这天下午邱秋父亲带着一脸的不屑走进了病房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妈妈熟睡的邱秋抬头间眼神里的心疼只一瞬便换上了愤恨。
她起身绕到床尾,直直站在父亲面前挡住了他的来路,不许他再接近妈妈一分。
看着父亲脸上渐渐聚拢的阴霾,邱秋没有丝毫害怕,伸出手指着门外一言不发的紧盯着他。
邱父许是看到了邱秋的怒意,许是知道自己这次下手太重不好意思再挣扎,又或许是看到邱秋身后的盛青棠那浑身散发着寒气的身影,终是无声转身出了病房。
邱秋出门后盛青棠紧跟在她身后也出了病房门,随后轻声带上门,隔绝了里外所有的声音。
邱秋满目的怒火和决绝,毫不退缩的直视着眼前一样带着些许震惊和愤怒的男人,人来人往的过道里他们谁都没有说一个字。
许久后邱爸爸先沉不住气:
有事说事,没事滚开,我去看看你妈。
邱秋鄙夷的皱了皱眉,接着开口说道:
你是想看她活的好不好,还是想看她死没死透?
邱爸爸听到邱秋的话怒从心头起,浑身的怒意乘上热血直往脑门涌:
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
边骂边抬起胳膊向邱秋扇了过来。
邱秋也只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定定看着眼前的疯男人再次失去理智。
只是这一巴掌并没有落在自己脸上,意料中的她看到了学霸挡在她身前,手背上青筋迭起的抓着那个疯男人的手臂,接着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你说活腻了的是谁?
邱秋看着学霸感激的一笑,接着看向了那个一脸震惊的疯男人。
我活腻了?那你记不记得我搬出家那天跟你说了什么?
好,我走,但你记住,今天搬出那个家,从今往后,那个门我再也不踏入一步!但你若还为难我妈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邱敬诚,我如果活腻了,带走的第一个,就是你!
眼前的疯男人不知道是被盛青棠的手劲箍住了,还是被邱秋的话唬住了,挣扎着从盛青棠手里拽出胳膊,只站在原地怒视着邱秋和盛青棠,再不说其他。
过了许久,邱秋看他不说话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
是起诉离婚还是协议离婚你自己挑,不管哪一种我们都奉陪到底,你如果不选就等着收传票吧,十年八年你死之前总会和你离个干净。
看他不说话邱秋嗤笑了一声,抬着下巴往楼梯口的方向指了指:
走吧,早点回去清点一下你那芝麻绿豆的家产早做准备,别说我没提醒你。
说完挺直了身板直视着他等他离开。
邱爸爸慢慢从邱秋的话里回过神,似是想到了什么的抬头瞄了眼盛青棠,接着伸出手指对着邱秋点点戳戳的说:
把你养大了是不是,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念了两个书能的不行了是不是,好,离就离,谁她妈不离谁是孙子,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也不稀罕留。
说完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邱秋像是心里的重负去了一半,顿时觉得清明许多,转头笑着看了看学霸,两人一道进了病房。
站在妈妈床前,看着妈妈眼角渗出来的一滴泪还盈在曾经笑的慈祥的眼尾上没有落下去,邱秋上前捏住妈妈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带你走好不好,给我带娃去,等你明年一退休我们就离开这儿。
邱妈妈睁开了眼睛,肿的厉害的眼睛里源源不断的流着泪,半晌她终于说:好!
这天下午盛青棠联系好了律师后陪着邱秋出了医院,在邱妈妈工作单位附近的小区一家一家的看房,直到傍晚才带上饭有说有笑的回了病房。
正当邱秋拿着勺子喂妈妈喝粥时,邱爸爸带着她的爷爷奶奶进了病房门。
看着奶奶一进门就开始:
哎呦,我这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居然把你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