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包都被撑成了一个方形小砖块, 程越愣在当场:“我……”
安明玉从他背后走过来:“拿着吧。”
“谢谢,谢谢外公,祝您万事顺意,身体健康。”刚刚背了一路的贺词这时候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程越急匆匆崩了两个词出来,脸都红了。
“进来说话呀,把小孩子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又有一位梳着盘发的老太太朝他们招手。
程越扶着安明玉的外公进屋,依次跟坐在沙发上的长辈拜年。
安妈妈看他拘谨又可爱的样子,抿着红唇掩面笑。
贺词说完,程越怀里已经多了一大摞红包。
安明玉的外婆甚至还送他们了一对玉佩,情侣款,莹润剔透,摸在手里都像有灵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凡。
老人家非要安明玉当面给他戴上,这才满意。
晚上,程越躺在客房的床上把收到的东西放好,房门忽然被轻轻敲了敲。
一听就知道是谁。
他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安明玉迅速溜进来。
虽然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但这一副偷.情似的感觉还是让程越的心狠狠跳了几下。
“外婆不准我跟你睡一间。”安明玉解释,“说怕我晚上欺负你。”
程越的耳朵一下就红了:“……”
安明玉看见,抬手捏了一把他的耳朵尖,低声凑近问:“可是我就想欺负程老师,怎么办?”
程越把手抵在他胸前:“你别乱讲话……”
安明玉低笑,还是没打算放过他:“给我欺负么?越越。”
“……”程越埋着脑袋,小小声:“你,你要怎么欺负?”
他说完,感觉到对方的手顺着衣摆钻了进来。
房间开了暖气,程越只穿了一件单衣,安明玉的手心很热,烫得他浑身一哆嗦。
“这样欺负。”他低头吻上程越的唇,把一切喘息全都掩盖住。
接吻的间隙,安明玉轻笑:“越越好乖。”
程越吞咽了一下,唇上的湿润被他拿拇指擦掉:“别这么看我,我怕我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刚被欺负了个够本,程越坏心眼地报复他。
闹腾了一顿,两人搂在床上平复呼吸。
安明玉亲了亲他的鬓发:“怎么样?喜欢住在这里么?”
“要是觉得不适应,我们就去我的房子住。”
“没有不适应。”程越摇头,“我就是……刚开始太紧张了。”
他背的那些祝贺词基本上都只说了一半就卡壳,想到这,程越有点羞恼。
安明玉笑得胸腔直震:“这就紧张,那万一有更紧张的场面怎么办?岂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程越佯装生气地推他一把:“没有更紧张的场景。”
“有。”安明玉道,神情专注地揉了一把程越的下唇。
程越:“什么?”
安明玉唇角一扬,凑过去飞快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程越眼睛陡然睁大。
随后便是擂鼓样的心跳声,简直要把他淹没。
“那……那我就,多练几遍。”程越的声音微不可闻,却还是坚定地说完,“再长也肯定能念完。”
都提到这件事了,戒指得抓紧时间买了。
程越红着耳朵暗自想。
在安明玉家里住了一周,大年三十的前两天,程越坐上了回Z市的飞机。
时隔接近三个月,再次见到爷爷,程越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
“爷爷……”他把行李丢到地上,跑到病床前。
程爷爷看起来精神已经比上次见面好了太多,原本骨瘦如柴的样子也变化很大,面色红润,凹陷的两颊都丰润不少。
他认出程越,从床上坐起来:“越越……我的小越越……”
程越握住爷爷的手,抿了抿嘴,把鼻尖的辛酸压下去:“爷爷,我回来陪您过年了。”
安明玉默默帮他把行李拿到柜子上放好,走到他身后按了按程越的肩膀,像是在给他鼓励。
程越呼出一口白气,回握住安明玉的手:“爷爷,这次回来我还想给您介绍一个人……”
他转头看向安明玉。
后者温和地笑了笑,也跟他一起蹲下来,对着老人恭恭敬敬喊:“爷爷好,我是安明玉。”
程爷爷老年痴呆有点严重,但今天却格外清醒:“安……安安……”
“嗳。”安明玉应答,把手按在程越和程爷爷握住的手背上,“安明玉,您叫我安安也行。爷爷,我是您孙媳妇。”
程越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眼泪,听到这句话也忍俊不禁。
他转头把刚刚涌上来的泪珠擦掉,没憋住笑了一声。
又陪着程爷爷说了一会话,两人和请的护工见了一面。
护工是个中年女人,做事认真细致,对老人也很耐心,她笑眯眯地恭喜程越:“您的爷爷已经不用再住院啦,之前手术很成功,这几个月也基本上把伤养好了,就是平时生活还需要照顾,可以回家住的。”
程越大喜过望:“真的?”
“对啊。”护工阿姨点头,“是之前那位主治医生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