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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我们回家吧!”陆沉菀不想再逛了,一来考虑到顾君瑜的身体,二来也是担忧遇上许航之流。
    顾君瑜淡淡扫了陆沉菀一眼,看她兴致不高,便点点头,往回走。
    陆沉菀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味道酸酸甜甜,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已不是长信侯府的嫡小姐,也不是太子府的太子妃,没必要守着大家闺秀的规矩……
    不过,现在的日子就像这串糖葫芦,带着酸,也带着甜。
    他们今日添置了不少东西,也买了些鲜肉回来。这些日子他们都吃得清淡,喝粥更是常态,顾君瑜觉得再这么下去,人便要受不住了。
    他将铜板留起来,剩下的银子交给陆沉菀,“这些你保管,该用的地方不必节省。”
    “夫君?”陆沉菀诧异地看向他,但眼前之人的神情却又不像玩笑或随便说说。
    但陆沉菀却没敢接手,这……太不合常理了。
    虽说大户人家有女人掌中馈的说法,但中馈只是持家管理后宅,并非管钱。普通人家就更不用说了,银子之事都该归男人掌管。
    顾君瑜看她一脸不敢置信,便拉起她的手,直接将银子放到她掌心,“给你就拿着。”
    时下社会男尊女卑,女子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不过顾君瑜并无这样的思想。
    诸如现代社会,女人管银行卡,婚姻才稳定。他虽然没结过婚,但想来古今人心应是一样,有物质基础傍身,她能更有安全感。
    陆沉菀是个好女孩,她还太小,兴许她都还不知爱情为何物,只是她没有选择权,只能顺从。
    顾君瑜无法回应她目前的感情,只能在物质上给予弥补。等她长大、思想成熟、明白婚姻和爱情的意义后,他们再谈感情的事也不迟。
    顾君瑜收了铜板,提起排骨和猪肉前往厨房。
    陆沉菀看着顾君瑜离去的背影,心口涌起一股暖意,手上的银子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
    她拿着沉甸甸的银子,推开自己房门。
    走进屋内,空气中像多了一丝阴冷之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陆沉菀警觉地环顾周围一周,倒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她将银子收藏妥当,掩上房门,赶紧去厨房做饭。
    行至厨房,陆沉菀便见顾君瑜正挽着袖子淘米下锅。
    陆沉菀怔在原地,惊愕不已,“夫君?”
    家庭煮夫顾教授忙里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陆沉菀心中五味杂陈。
    安王以前贵为太子,他学的是君王之道治国之术,怎能屈居于庖厨之内?
    洗手作羹汤乃是女子之事,就连平常的书生也讲究远庖厨。
    虽然安王而今性情大变,看似坦然接受了现在的处境,但想他以前的高傲,接受这种转变定然也是无可奈何吧!
    陆沉菀走过去,“夫君,这不是你该来之地,这些活还是我来做吧!”
    顾君瑜挑了挑眉,让她做?那他又得继续喝清淡无味的粥了。
    他的厨艺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总比以前从未做过厨房活的侯府嫡小姐胜一筹。
    “你去帮我传火即可,我来炒菜。”顾君瑜道。
    陆沉菀不知该从何说起,狐疑问了句:“夫君会做菜?”
    顾君瑜知她的疑惑,便道:“以前在青州时,与当地百姓学过一些。如今你我已非往日的身份,那些繁文缛节不必恪守。”
    他的语气平和,没有丝毫怨怼,反倒让陆沉菀更加困惑了:难不成一直困在过去的是自己?
    眼前依然还是那个俊秀中带着些冷清气质的人,但他给人的感觉变了,变得儒雅而温柔。
    陆沉菀看他熟练地切菜、炒菜,心中更是震惊,完全颠覆了安王以前给她的印象。
    顾君瑜炖了一锅排骨汤,炒了一道回锅肉、一道青菜,可惜这时还没有辣椒,豆瓣酱倒是有,但和后世有很多区别。
    两菜一汤上桌,顾君瑜将筷子递给她:“尝尝是否合口味?”
    “多谢夫君。”陆沉菀尝了一小块肉片,眼睛像被星火点亮了一般,眉眼都染上了惊喜。
    很独特的味道,带着肉片的香味,香而不腻,让人忍不住想夹第二筷、第三筷……
    “早听闻夫君七岁能诗文,没想随手做的饭菜也能这般可口。”
    顾君瑜听着小姑娘一本正经吹出的彩虹屁,简直忍俊不禁。
    “吃得惯就多吃点。”
    两人中午吃了个痛快,陆沉菀破天荒添了一道饭,让她在心中羞了许久。
    好在顾君瑜毫不在意,她才没了这种心理包袱。
    或许正如安王所言,他们已非昔日身份,何必去墨守那些大户人家的陈规?
    入夜,顾君瑜趁着月色在院子里闲走。
    没电没网没书籍,这里的夜生活相当无聊,太早睡下半夜又会失眠。
    顾君瑜一边信步走,一边思考如何分配资源、改良物种。
    忽然,陆沉菀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呼。
    第8章 夫君,我可以挨着你睡吗?……
    顾君瑜来不及多想,赶紧走到陆沉菀房门口,敲了敲门,“怎么回事?”
    没人回应。
    “陆沉菀?”
    依然没有回应。
    “我开门了。”
    顾君瑜心知情况不妙,也顾不得礼貌与否,直接将门撞开。
    这是顾君瑜第一次来到陆沉菀房间,这间房比他那间还要简陋,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房内无人,顾君瑜面色一凛,心跟着紧张担忧。
    斜对面的一角有浴桶,旁边的简陋木架上搭着几件衣服。
    他知道刚才陆沉菀打水进屋洗澡,他还帮陆沉菀提水桶到房门口。
    屋内摆陈简陋,藏不住人,陆沉菀不可能凭空消失。
    顾君瑜上前,朝浴桶方向走去。
    蓦然,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伴着嘶嘶声从浴桶后面探出头来。
    “夫君快跑,是毒蛇!”桶里也冒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对着他急道。
    那眼镜王蛇回头瞅向陆沉菀,吓得陆沉菀又闷头缩到水里去了。
    顾君瑜:……
    他看了眼四周状况,陆沉菀房内的浴桶周围没有帘布遮挡,只有一旁的简陋架子上搭着几件衣服。
    顾君瑜顺手拿起一件,引着那眼镜蛇王从浴桶附近出来。
    眼镜王蛇号称毒蛇中的最大蛇类,确实足够骇人。
    此蛇应还未成年,却也约有两米长、小碗口那么粗的大小。
    顾君瑜不敢大意,此蛇的毒性虽不如眼镜蛇,却也不是吃素的。
    他聚精会神,将衣服甩去蒙住眼镜王蛇的头部,顺势踩住蛇身,趁机抓住其头部。
    眼镜王蛇被捉,顿时挣扎不已。
    陆沉菀悄悄从水里探出头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已是目瞪口呆。
    她见顾君瑜有压不住那蛇的趋势,赶紧去拉衣架上的衣服。
    不过她这一伸手,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在地上,刚才被顾君瑜拿去捉蛇用了。
    她只好胡乱穿了一件中衣。
    “夫君,我来帮你。”陆沉菀手忙脚乱地从浴桶中起来。
    她看了一眼周围情况,抡起一条圆凳子过来,作势要往蛇身砸。
    顾君瑜赶紧制止道:“把剪刀和水杯递给我就行。”
    陆沉菀愣了下,像是没听明白。
    顾君瑜:“剪刀、水杯。”
    陆沉菀看他手上的眼镜王蛇虽然拼死挣扎,但顾君瑜却面不改色,从容镇定。
    大概是被顾君瑜的从容感染,陆沉菀心中的恐慌也消散了些。
    她放下木凳,找到剪刀和水杯,递给了顾君瑜。
    顾君瑜扼住眼镜王蛇头部下方的位置,迫使其大张开嘴,无法咬合。
    随后,他拿起剪刀,瞅准眼镜王蛇的毒腺,将之取出,放到水杯中。
    眼镜王蛇吃痛,挣扎的力道越发凶猛。
    安王这具病体力道稍显虚弱,没一会儿眼镜王蛇便要逃脱他的禁锢。
    陆沉菀惊惶地看着,两眼一闭,上前和顾君瑜一起制住蛇身,让其不能挣扎。
    眼镜王蛇安生了,顾君瑜又将另一边的毒腺去除。
    被摘除毒腺的眼镜王蛇吃痛,不再像先前那样耀武扬威,反而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它望着顾君瑜,吐了下信子。
    顾君瑜晃了晃手上的剪刀,微微挑眉,“还想我给你剪刀口子?”
    眼镜王蛇往后缩了下,顾君瑜拍了下它的脑袋,“最好乖点,不然杀你炖汤。”
    眼镜王蛇如果能说话,它一定在哭泣:这个两脚兽好可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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