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举着筷子笑,眼里带着,我就知道的复杂之色,欣慰道:“你真长大了,你哥要是在这,一定会很高兴。”
闵瑶腼腆,低了低头:“也是多亏了有诸位哥哥护着,闵瑶才敢反击。”
若无势可仗,仅剩她一人,她那敢反过来震慑姚氏?
“反击的好,你放心,只要哥哥们在一天,就能护你一天。”
闵瑶动怀,转移了个话题道:“刘康哥哥,我想开个食楼,你觉的怎么样?”
“开食楼?”刘康惊讶,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手上的面:“你想做生意啊。”
“嗯,我想自力更生,而且我现在也好自力更生。”
一语双关,刘康听懂了,元大宝和韦源却没听懂。
一个含着面皱眉,一个咬着筷子搭腔。
“你怎么老想着赚钱,是怕源哥养不活你吗?”
韦源顿时脸红,一口面差点没呛出肺来。
刘康嘴角轻抽,赶紧护着自己碗里的面,省得被韦源给吐脏了。
但护归护,眼睛还盯着闵瑶。
“你是?想自己立门户?”
闵瑶眼睛微亮,果然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是这样想的。”
没嫁人前,她是个小娘子,照斉朝律法,小娘子不得抛头露面,但嫁人之后,变成了娘子,就可以抛头露面了。
刘康想了一下,干脆的道:“如果你想好了,那就去做,不管成和不成,我们都是你的靠山,饿不死你的。”
闵瑶开心的笑了,原以为还需要费些唇舌呢,没想到,刘康却是第一个支持她的人。
趁着闵瑶去收拾碗盘,元大宝闷闷不乐。
“康哥,你干嘛答应她,她以后还要嫁人的呢。”
“你懂什么,嫁人和自力更生没冲突,她有这个想法,那就说明她是真长大了,是好事!”
“好个屁,我就没见过女人出门赚钱的。”元大宝不开心。
刘康看了元大宝和韦源一眼,有些鄙夷,摇了摇头道:“那就只能说明,你们目光短浅,只看到人前的东西,却没看到人后的东西。”
“什么意思?”元大宝看刘康高高在上,有些不服。
刘康也懒得多说,点了两句:“你们以为,那些高门大户所有赚钱的营生,都是男人在做吗?那家主母不是坐在后面,指点江山的赚钱?”
说完,刘康懒得理他们。
元大宝和韦源却怔了怔,指点江山赚钱?是这样吗??
闵瑶要学那些当家主母?
……
吃饱喝足,待大家都坐下后,陈景如才翘着二郎腿道。
“昨晚我那相好的说,姚氏之所以不得姚二大娘子喜欢,是因为她还在闺中时,就不守妇道,不但到处勾三搭四,还勾搭了姚万金。”
说到最后一句,陈景如那是加重了语气的,整张脸都因八卦而涨的通红。
“什么?勾搭姚万金?他们不是……兄妹吗?”元大宝震惊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怪不得陈景如很激动。
玛耶!
只有闵瑶听了,感觉还好,这种不伦的事情,在信息发达的后世,常有听说,在网上也是见怪不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对啊,就是因为兄妹,所以姚二大娘子发现苗头后,就毅然决定把姚氏打发了,不但打发,还在姚家除了名,啧啧啧,还真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惊为天人。”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那姚万金怎么想的,一个诺大的府邸,丫环美仆那么多,干嘛要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呢?”
陈景如继续啧啧,表示自己看不懂有钱人的世界。
刘康哼了一声:“高门里的肮脏事多,你想不通就对了,那这么说,姚万金也是姚氏的野姘头?”
“我看十有八九,我那相好的不说,我还没想起一个事,她一说,我就想起了杜江。”
还有杜江的事?
元大宝连忙追问:“快说。”
陈景如便道:“你们不觉的,杜江长的很像姚万金吗?”
外甥多像舅,不尽然吧,闵瑶笑了。
这消息,来的可真好。
……
另一头,见到姚万金的姚氏,开口便道:“三哥,江儿今天想起程去郡府,他想早点去备考。”
姚万金一脸不耐,黑着脸道:“他想去就去,跟我说干什么?”
一幅不想管事的模样,让姚氏很生气,但又不得压住心火,放缓语气。
“江儿想要二百两盘缠,可我手上没有。”
“那关我……”什么事,话没说完,姚万金中途咽了回去,因此,脸显的更黑更难看,没好气的改口道。
“他要那么多干什么?二百两?二百两都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是,可他毕竟是读书,笔墨字砚那么贵,二百两都不够买一个上好的徽墨。”
姚氏知道他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心里气的翻江倒海,却不敢发作。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想杜江有出息的原因,她要扬眉吐气,当真正的权贵大娘子啊。
“还上好的徽墨,劳资当年都没用过。”
姚万金怒沉着脸发火,转头看姚氏,那是越看越心烦。
“三哥,读书本来就费钱,可江儿要是有出息了,你脸上不也有光吗?”姚氏死死的拽着拳头,告诉自己二十年都忍了,不在乎再多忍几年。
“哼,我有个屁的光,他姓杜,不姓姚。”姚万金冷斥。
“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三哥何必着急,更何况,就目前来说,就江儿最有出息不是吗?”
姚氏挺了挺胸,说这话,她不但自豪,还很有底气。
因为姚万金的三个嫡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就拿嫡长子姚生财来说,考了四年童生,都名落孙山。
可想而之,这书,也不是谁都可以读的。
姚万金甩了甩袖,烦的心火滋滋冒,左思右想,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甩在桌上。
“我就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还有,你三天内,必须把闵小娘给我弄回去,如果弄不回,就别怪我不念情份。”
说完,姚万金憋着心火走了。
姚氏咬牙,死死的睁大眼睛,盯着桌上的那五十两银票。
五十两啊,放在诺大的姚府,五十两能干什么?
一桌稍微好点的席面,就是八十两银子起步,姚家天天都是这样的席面。
可她的儿子呢?
竟然连一桌席面都不如。
“姚万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姚氏指甲陷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