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是什么关系啊，就舍得这么给人花钱？”
“他是我男朋友”，戚滢强调道，“再说他也没要”
果然，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栽到楚延手里，“滢滢，你不觉得你俩差距很大吗？”
戚滢抬头看她，不解地问，“什么差距？”
“当然是家境，你爸有十几家公司，楚延他爸只是你家的司机……”
他们是好朋友，乐娜说话从不顾忌，况且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又补充道，“你爸要知道这事，肯定反对，你能瞒一辈子？”
戚滢冷漠道，“他没资格管我，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每次提到她爸爸，戚滢都没什么好脾气。乐娜见状换个话题，“楚延和你在一起不会有压力吗？”
戚滢愈加维护他，“能有什么压力，他很优秀。”
“那你们平常花费都是谁出钱？”
“……”
戚滢沉默了，因为一日三餐都是楚延花钱，虽然他们平常都在家吃，可林林总总加一起也不少。而且楚父还在住院，医疗费也不少。
戚滢从小就不用担心财务问题，她有四五张银行卡，她没高清手里有多少钱，反正从来没用完，对她来说，无论多贵的东西，不过是刷张卡的功夫。
看她的表情，乐娜心中了然，不紧不慢地说，“滢滢，你觉得，楚延他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有钱的你？”
他喜欢的是什么？戚滢？有钱的戚滢？亦或是戚滢的钱？
乐娜没说出最后这句话，可她知道，戚滢能明白她的话外之音。
楚延来接她时，戚滢照例先抱着腻歪许久，然后非常注意措辞地说，“哥哥，家里的日常开销我转给你吧。”
“不用”，楚延简洁明了地拒绝。
“可你还没上班，压力会不会很大？”
“你花的又不多。”
喜欢一个人，总会不由自主心疼他，戚滢心疼他所以不想花他的钱。可喜欢一个人也会不由自主对她好，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买给她，所以，楚延很乐意给戚滢花钱。
她犹豫一会儿又说，“乐娜认识的人正急着找摄影师，报价很高。我把你作品发给对方，那人很满意，你明天下午就可以去拍。”
楚延笑着亲亲她，“真厉害，戚戚都会揽生意了。”然后又听她莫名其妙地说，“哥哥，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什么？她不是现在的她？
楚延微微笑，“你怎么样，我都会爱你。”
第二天，楚延临走前，戚滢照例在床上抱着他不撒手，“哥哥，你别去拍了，我很舍不得你”
她贴得特别紧，幸亏是开着空调，不然这天气可要热出痱子。
“我又不是不回来”，楚延笑，她从前可没这么黏人。大抵男人也会被爱情蒙蔽双眼，所以他没注意到她眉眼间的不安。
“乖乖在家等我，我去赚钱给你买东西。”
戚滢点头，“你不太忙时，记得给我发消息啊。”
从离开到晚上，楚延只发来一条信息，然后就再无下文。
【楚延：我到了，晚上你想吃什么？】
不安的情绪缓缓发酵，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乐娜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那个小姐姐又漂亮又有钱，而且出了名的风流……试试他反正也不会有损失……”
每个人都有私心，戚滢也不例外，因为她不想步自己母亲的后尘。乐娜的那番话无意提醒了她，她只想知道楚延是不是真心爱她。如果他通过测试，从此以后她会全心全意爱他，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怀疑。
可现在，她后悔了，无论他是否通过测试，一旦他知道事情真相，他们的关系都回不到以前。
他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后面甚至直接关机，戚滢真的慌了，转手打给乐娜，“我打不通楚延电话，你能联系到你朋友吗？他还在她那里吗？”
“现在还没回来！？”乐娜不可置信睁大眼睛，这时间都该上床睡觉了，“你别急，我打电话问问。”
乐娜心里已经有数了，楚延没通过测试，穷人的真心不值一提，什么爱情，不过是接近戚滢的手段。
手机铃声响起，戚滢立刻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的乐娜言语间透露着小心翼翼，“滢滢，楚延也没那么好，要不你换一个？”
“他真和别人上床了？”
“唔…可能是，不过……”
“你把号码发我，我要给他打电话”
……
短短一天，事情变得超出想象，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居然上了别人的床。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等了好久，对方才接听。
“让楚延接电话，快让楚延接！”
对方懵了一会儿，喘着气跟旁边人说话，“你是楚延？有人找你……”
然后她清清楚楚听到一个男声说，“挂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