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元看着他两不顾忌她的反对在那达成一致,略带生气地说:“爸,我从没做过管理层,你让我直接开家公司上手经营,这太不合理了,我可以先去你的公司练练,再一步步往上走。等到我能独挡一面后,你再给我砸钱办工作室才对,这样冒冒然的直接开公司,马上会倒闭的。”
钟父说:“我旗下没有适合你的职位,这个新公司批给你,你从装修到招人到经营到见招拆招,全全都是在磨砺你。”
钟元元还想再说什么,钟父郑重地说:“韩藤会是你的得力助手。”他便起身离席。
钟元元看了看韩藤,迫切地站起身说:“韩藤,我爸最近可能打击太大了,这么大的事都没和我商量过,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你要不先回去吧,我必须和我爸再聊聊,特别感谢你今天能抽出时间来我家,我们算是朋友了,对吗?”
韩藤微微颔了颔首。
钟元元绽开笑容,朝韩藤点了点头,追上钟父的步伐。
看着离开的父女俩背影,韩藤静静看着,直到司机过来请他,他才移开视线。
二楼,钟元元拉住钟父的胳膊问:“爸,你到底怎么想的啊?让我做个败家女吗?我没那方面天赋,经营不了一家公司的。而且,就算真的要让我经营公司,能成立个简单点的公司吗?文娱公司表面上就是推出帅哥美女给自己公司捞金,但听说娱乐圈其实明争暗斗很多,要想站稳脚很伤脑细胞的。”
钟父转过身,直视着钟元元,郑重其事地说:“好,我给你全部解惑。我想让你和韩藤在一起工作,你懂了吗?你学法他擅长舞蹈,文娱公司最适合你俩。如果我给你成立其他工作室例如就简单的舞蹈培训班,你当幕后董事长他当培训导师,他对了专业,你呢?元元,经历了你妈和你弟的事,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我总觉得这些事的发生没那么简单,没准后面还要牵扯进我和你。我们当初送你学法,是因为你天性善良,但我们家的情况特殊,明里暗里给我们家族企业使绊的人很多,我们希望你能够通过学法来成熟地应对这个社会上真实存在的黑暗事件。然而,你对学习从小就不感兴趣大学也只是混混日子似的结束了,毕业后你没找和专业相关的工作,我和你妈看在眼里也讨论过别勉强你了,所以就顺着你自己的喜好去了。但现在,我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手下那么多的产业,我说句不吉利的话,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在我有生之年亲眼看着阿腾来接管。元元,爸爸需要磨砺你,你太单纯了,你需要向韩藤学习,这个年轻人沉得住气,我希望你能在他身边学到什么。你说娱乐圈复杂,你之前辛辛苦苦进入的名企就简单了吗?你不还是一样头疼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利益关系辞职了吗?元元,这世上哪里都一样,只要有人有团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谋前途,这就产生了各种碰撞摩擦纠纷。以前我和你妈把你保护得太好,从现在起,你要独自奋斗好好生活,你永远得记住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还是那么善良单纯不经世事的话,作为我家最后一个成员的你也会搭进去。是我以前考虑不周,觉得你女孩子家生活得轻松点也行,但你妈和你弟的事发生后,我很担心下一个出事的是我,只留下你的话,你会不会被人利用被人陷害?所以,我希望现在还为时不晚,我让你自己创业经历磨难,你需要更成熟地应对一切突发事故,如果娱乐公司真的会发生一堆棘手的事,那你就记起我今天对你说的话,爸爸希望你能独挡一面,应付各种困难。”
钟元元听哭了,难过地说:“爸,不许你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不会出事的!我不能再失去亲人了!爸,我听你的,我尝试经营公司,我要变得更强,我想保护您,我想守住这个家!还有阿腾,我要做个榜样,我得变得更坚不可摧才能做他强有力的后盾。对,虽然我们都不了解韩藤,但他身上确实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我听您的。”
钟父欣慰地看向钟元元,说:“孩子,爸爸对不起你,是我为难你了。”
钟元元说:“爸,不许再说这种话,树大招风,我家就算诚信经营壮大,都会有很多人眼红。从前,我从没意识到这个层面,现在我不能再思想那么简单了,我要自己试着经营公司,我接受挑战。”
另一边,韩藤回到家后却马上拨通电话,问:“堂姐,钟家那小儿子出事了,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电话那头传来冷哼,说:“他自己好骗,怨不得别人。”
韩藤眼里泪水隐隐打转,声音变得哽咽,说:“我说过,既然你让我回国,我会查明一切再对付钟家。你直接害死一个人还让一个年轻人关在牢里,堂姐,你太残忍了!做得太过分了!这不是我要的复仇。你必须收手!你越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害别人,就越是把我往外推!我恨破坏我们家庭的人,但我也绝不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钟元元的遭遇越是惨,只会越让我想补偿她,你懂不懂啊!?别让我的心远离你,好吗!?”韩藤近乎咆哮地呐喊,良久,他听到电话那头死灰般的寂静,调整语气说:“你不能再轻举妄动,你得到了一时畅快,但很容易发生纰漏露出马脚。”
电话那头这才发出声音,只是似在轻微颤抖,也透露出说话主人的不安:“还不是因为周术豪这个变故,如果他直接和钟元元分手,我再按计划介绍你给钟元元,你接近她后找到当年案件的文件,我们走法律途径解决。谁叫他突生变故不肯分手还引出范楚璇独自出门。我本也没想过会那么轻易得手,但或许这就是天意,上苍让我手刃仇人。”
韩藤的脸色一点也不好,追问:“那她弟呢?你对小孩子究竟做了什么?”
电话那头说:“就找了个瘾君子大美女接近他,果然男人都一个样,甭管年纪多轻,钟永腾很快跟着外国人沉沦,也一起吸。食。毒。品。了。”
韩藤听完她的话,脸色变得很严肃,说:“他们说他还未成年,他也是孤身一人漂泊在外,你怎么忍心对这种未成年的孩子下手!?你让他年纪轻轻就走上吸。毒。的道路,姐,我知道你想报仇的心,但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现在我说这一切都晚了,但今天我被邀请去钟家用餐了,父女俩很相信我,还让我去钟元元即将成立的工作室工作。后续我会和他们钟家走得越来越近,自然会找到机会查明当年烂尾楼的事故,但任何事不能太急,姐你都等了那么久了,难道不能再等等吗?”
电话那头显然很吃惊,声音都带着不确定,问:“你说真的?你竟然到钟永诚家里一起吃饭?钟永诚还让你去钟元元即将成立的公司上班?钟元元那种头脑简单的。傻。瓜。也能成立公司?”
韩藤听着她一连串的发问,说:“你所有的不相信都会很快相信的,因为你们明天去吊唁钟元元妈妈葬礼时,我们将会‘第一次’碰面。现在你能收手了吗?姐,答应我,不要在没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设计陷害他人,万一真相不是他们的话,你会后悔的。而且,我还是那句话——钟元元的遭遇越是惨,只会越让我想补偿她!”
电话那头发狂似的说:“不会的,我不会冤枉错人的!还有你说什么?你明天也去吊唁范楚璇?你这么快获得钟家认可了?”但韩藤已经挂了电话。
韩藤心情凝重地在屋里踱步,不禁想起自己刚去韩国时的种种不适应,那个叫“阿腾”的孩子是不是也是在异国他乡格外孤独才会慢慢吸。食。毒。品。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