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脸上的赦然更重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穿过树林,来到高尔夫球场,梁泊拿开身上的薄毯:“我们散散步好不好?我想你亲自推着我。”
“当然。”他此时的心情很好,别说陪她散步,就算抱着她环岛跑一圈也没问题。
“这个岛上好大,好像什么都有。”码头,停机坪,高尔夫球场,网球场……应有尽有。
“你见到的只不过是三分之一的范围,四周一片大大小小总共七个岛都是安家的产业。”
梁泊惊呼:“好……有钱。”
听见她的惊呼,安少轻笑:“安家的钱,确实不少。”
梁泊心里生出好奇:“很多很多?”没办法,她是女人,又是小市民,难免好奇。
“全球数得上知名的银行,安家都是特殊贵宾。”
梁泊暗暗咋舌,她总以为富可敌国只是一个抽象的形容词。
“对了……”她想起了心里一直压制的疑虑:“掌权者是不是只有在掌权期才能支配这些资产?”现在是他当家,所以就连他的父亲,上任的掌权者都无法支配使用,所以才会被他压制。
“安家总资产都由掌权人支配经营,其中一半所得归掌权人所有。”
“可是……”梁泊回头看着他,眼底的疑虑不减反增,那为何又有私人资产之说?
“安家这百分这五十的股份收益由我所有,我父亲的私人资产是他的个人股份,除却他本身拥有的百分之三,当年我从他手里夺权的时候,我分了百分之七给他。”
梁泊怔住,如此轻描淡写的听他说着当年夺权……
“你……是什么时候从他手里夺权的?”
“五岁。”
梁泊倒抽一口凉气,五岁?
对她的惊异,安少不以为杵,语气依旧很淡然,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随意和冷漠:“他运气不好。”
安家遗传基因出现正和负的极差,他的父亲资质平庸,连守成的能力都没有,而他,是天才,他对上他这个儿子,当然只有输的份。
“可是……那时候你才五岁,五岁能做什么,还只是个孩子。”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五岁时是什么样子?
安少微微一笑:“真正的天才,看的是智商,而非年纪,我三岁时,就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
如此变态的天才,梁泊只有膛目结舌的份,说什么话都好像不合适。
安少沉默了半响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安子阳、安子昭都极有天份,如果他们的父亲不是我,结果也依然会一样。”
“不……不会的……”梁泊本能的否认这个可能,可是连她自己都很难说服,不会吗?会吗?
安少并没有和梁泊继续谈论究竟是会还是否,很从容的转开了话题。“某些方面,其实我更欣赏安子昭。”他有他的狠毒,而安子阳却被护主堂那群老不死因为他而特地针对的教育束缚住了。
梁泊还是头一次听他和她谈论两个儿子,这样的感觉很奇妙,这样的他与她离的更近了,心与心近到只隔了一层轻纱。
“既然你更欣赏小昭,又为什么要立小阳?只是因为小阳是长?”
她有想过,或许是这个原因,可是她认识的他,又似乎不会被是长和次束缚的人,那么,他究竟为何这样安排?
安少的沉默让梁泊意外的同时又有些意料之中,她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而是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会保护他们吗?”
安少低下头,看着她低垂着头的样子,眸子幽暗深沉。
梁泊身子微颤,缓缓的回头抬眸看着他,眼神里有着无声的请求,轻轻的说道:“我希望……你会保护他们,就像保护我一样。”
“他们会好好的。”安少缓缓的说道,给出了他的承诺。
梁泊惊喜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喜悦而感动。
安少推起她往前面走去,抬头看着布满繁星的夜幕,微微一笑。
为了她,他愿意试着去努力做一个父亲。
为了她,他们愿意试着努力做一个儿子。
她,是一条纽带,紧紧的衔接着他们三人,让他们的生命因为有了她而改变。
夜色很深,海风吹来,有些凉意,岛上的气候其实很暖,可是白天和夜里却也还是有着反差,但平常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冷,反而无比的清爽。
而今夜,风,很冷,和伦敦一样的寒冷。
安瑼站在阳台上,手里点燃着一枝烟,星星火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和天上的繁星一样明亮。
“瑼哥哥,你怎么还不睡?”阳台上的玻璃门被拉开,兰亭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敢看着那倚在阳台上沉默的男人,她的丈夫。
随着玻璃门的打开,房间内的灯光流泄出来,让黑寂的阳台上有了光亮,也一目了然的可以看见卧房内的华丽。
安瑼没有出声,站在阳台上,任由手指间的烟蒂自行燃烧着。
低迷的气氛让兰亭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散:“瑼哥哥……”安瑼这时才有所动,把手里的烟按熄在了烟灰缸里,回头冷冷的看着身后身着华丽睡衣的女人,他的妻子。
“兰亭,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什么最终答应嫁给我,我希望这个问题我一辈子都不用问。”
兰亭震惊的看着他:“瑼哥哥,你怎么啦?”
“兰亭,我不管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个聪明人,但安家的人都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