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杀你,杀了你,我后半辈子岂不是很孤寂?”这座囚牢怎么能少了他相伴?“你……”安正毅为她话里的余音感到了一丝惊恐。
安夫人盯着他的后脑,手里的枪一步一步下移,在他的背脊主骨上开了一枪。
枪声响,安正毅倒在地上,痛的全身抽搐的缓缓回头看着朝他开枪的安夫人。
“我研究过了,打这里你死的可能性非常低,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会让你半身瘫痪,如果你不死从此以后就意味着你必须坐着轮椅仰视着我的鼻息生存,安正毅,这些年来你一直是如此活着,以后也不会改变。”
“你……好狠……”安正毅面容扭曲的看着冷酷的安夫人。
“难道你今天才知道我狠?”安夫人很平静。
“我不会放过你的。”眼见着他成功在望,他不甘心。
安夫人看着他在自己眼皮底下痛苦挣扎,心里很舒坦:“把老爷带下去,叫医生。”
安玘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嘴角微扯:“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反败为胜?”
安夫人缓缓回头看着倚在墙壁上神情淡薄的安玘:“你要见我?”
“我不见你,你的计划如何实施?”
安夫人垂下眼:“你来见我有什么事?”安玘嘴角扯开一抹诡异的弧度:“我来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看着她冷漠到了近乎麻木的脸庞,安玘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有如绽放的玫瑰,艳丽无边。
“我之所以还来见你,是想亲口告诉你,我恨你,我自始自终从来没有想过要帮你,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毁灭你赖以生存的这些权势。”
从一开始,他想做的就是要让这个女人后悔,只要看着她痛苦,他心里的恨才能平复。“你……”安夫人脸部表情成龟裂形。
安夫人摇头:“不……不会的,安玘,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我是你母亲,我还要帮助你做上安家掌权人的位置……”
“安玦琝也是你的儿子,你狠起来的时候,不照样起杀心,我从来不指望在你的心里,会有我一席之位,否则这么多年来,你不会对我坐视不理,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就记得我这个你酒醉迷情后的野种。”
“不……不是这样的,不,安玘,我是不得已的,我不是故意要忽视你的,否则我怎么会把你生下来?”
安玘轻笑:“那是因为你别无选择,你不生下我,自己也保不住命。”
安夫人眯眼:“你怎么知道的?”
安玘笑了笑:“这重要吗?”
安夫人面色扭曲起来:“只要你继续帮我,我会把这安家的掌权人位置交给你。”而她还是掌权夫人。
安玘冷漠的看着眼前变的疯狂的女人,毫无留情的说道:“安家早就覆灭了,如今的安家不再是从前的安家,如今的安家是安玦琝一个人的,哦,对了,他可是你最得意的儿子,你怎么蠢到和他决裂?难不成你和伯父做夫妻久了,也被他同化了?”
安夫人手里的枪疯狂的在安玘脚下乱射,尖锐的狂叫:“住嘴,我杀了你。”
安玘木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条命是你给的,如果你要拿回,就开枪吧,否则,从此我们是陌人。”
安夫人持着枪的手颤抖起来,她愤慨的举起了枪对着安玘的后背。
安玘脚步从容,丝毫不把背后的杀机放在眼里。
看着如此无情的安玘,安夫人心里最后一丝迟疑被恨代替,她生下他们,有什么样?
一个个都是畜生,她亲手了结了他们……
“呯!”
一枚子弹先一步射进了安夫人的持着枪的手掌虎口处。
“啊……”安夫人尖叫。
安玟从暗中走出来,看着安玘远走的沉痛的背影,幽幽一叹,安家的人,都是地狱里爬出来的。
上天太不公平,为何只解救了一个人?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妒嫉起来那个人的幸福。
两年后。
早上五点,精致华丽的卧房内的大床上,安少睁开眼,低下看向怀里睡的恬静的梁泊,唇角轻轻上扬,黑眸扫了一眼床头上那只全球都找不出第二只的闹钟。
光是抱走这只闹钟它的价值足以换取一架私人飞机。
轻柔的抚摸着梁泊的黑发,安少微微一笑,两年时间她左盼右盼中头发终于好不容易长到了肩头。
闹钟的指针有节奏的朝即定的时间前进,五点五十八分的时候,闭着眼睛的梁泊眼睫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安少黑眸中浮现柔情,看着一只白皙润嫩布满淡淡齿痕的手臂从软绵轻柔的丝被里探出来摸索了一下才准确无误的摸上了闹钟,在闹钟响起的前几秒里按下了按扭,然后把闹钟拿到被窝里抱着睡。
安少低低的笑着,在她唇上轻咬着,低沉醇厚的声音说的却是纯正的英文:“该起床了,今天可是你期待了很久的入学考试的日子。”
“啊……”梁泊混沌的脑子立马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弹跳起来。
“糟了,我没有温……对不起,我是说我今天没有温习,哇,死定了。”梁泊本能的用中文,后来在安少略挑眉下反射性的纠正,然后重新用英文发音。
为了她的学习,所有人都不再用中文说话,一概用英文,初开始时,她很紧张,根本就不敢说话,这种情况她适应了一年才接受并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