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还没醒?”
我听着声音有点耳熟,迷迷糊糊“恩”了一声,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怪不得声音耳熟,周明瑞啊。
可是他打电话gān什么,这个时间他不是该打工吗?
“我现在在车站。天津车站。我来天津了。”
“什么?真的假的?”
我诧异,睡意一下子飞走了。
“真的,不信你听。”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问别人“大爷,这儿是哪儿啊?”
接着我听到一个带着浓重天津味的声音:“天津站啊,那有牌子。”
我一下子坐起来问:“你真来了!?”
“对啊。”
“那,那你准备怎么办,我去接你?”
“你告诉我地址吧,我过去,别到时候把你自己丢了。”
我皱眉,让他等一下,我去问一问,然后去客厅问了姑姑,说有同学过来旅游,旅馆太贵,能不能过来住。
姑姑很大方地说:“那就过来吧。”
我告诉周明瑞地址,让他打车过来,我在村口接他。
我慢悠悠晃到村口,坐在村口柱子旁边的石头上等,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我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然后减速。
我站起来看见周明从车上走下来拿着一个行李箱。
“你还真来了?!”
周明瑞走过来说:“惊喜吗?”
“你等等,我有点懵,你不是打工吗?”
他点点头说:“对啊,打完了。”
“可是……”
暑假还有半个月啊……
周明瑞没等我说完打断了我:“没什么可是,拍拍你屁股,全是土。”
说着就要上手,我大跨步躲开,自己拍了拍,问他还有没有,他说没了,
“对了,我听那个司机说离这儿不远的市区那边开了一家温泉旅馆,还可以,要不要玩玩?”
我有点心动,看了周明瑞一眼,告诉他得我姑姑同意才行,而且补习班后天开课,能去的话时间太短,去了可能也玩不好。
他说没关系,来都来了好歹去一趟也不算白来。
我们回去和姑姑说了一下,姑姑有些不放心,一来是我很少出去,周明瑞也刚来,人生地不熟,二来是我们两个年纪小,口音不对,一看就是外地的,怕被骗了。
我们好说歹说姑姑才同意,不过得让表哥跟着,安全一点。
我们点点头,准备第二天去。
晚上我问周明瑞他怎么突然想过来,他蹭过来说:“我想你了。”
我听得脸上有些发烧,说我热。
他和没听到一样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把我包在他的怀里,我才发现,周明瑞的肩膀很宽,很结实,让我觉得很安全,我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世界仿佛都静止了,没有往日的蝉鸣蛐蛐的演奏,只有我和他。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好,早上起的也早,和周明瑞jiāo换了一个早安吻,我们就起来洗漱。
用完早饭他说他想逛逛这儿,我就带他逛了逛,路上遇见李永和刘韬,我打了个招呼,问他们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打篮球,李永说刘韬下午就走了,他们准备找我一起打一场呢。
我看了看周明瑞,我说我带一个人行吗。
他们说可以,就这样,我们二对二,打了一个小时,出了一层汗。
太阳也升起来了,刘韬说:“行啊你们。”
我得意道:“那是。”
“我得走了,别忘了下次过来联系。”
我说成,有事儿电话联络,周明瑞买水回来,刘韬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小心你朋友。”
我有点没转过弯他说什么,周明瑞已经过来了,我接过水灌了半瓶。
和刘韬他们分开以后,周明瑞问我刘韬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没事儿吧,大老爷们的能对我gān嘛?”
周明瑞皱眉,说我没自觉。
我来脾气了,说他怎么回事儿,什么意思。
他说:“你就没看出来他是个gay吗?”
我瞪大了眼睛,这年头gay这么多吗?
“说你没自觉你还真没自觉,别忘了我是天生的,对这些东西很敏感,他看男人的眼神不一样。”
我有些恼火,就算周明瑞说的没错,刘韬是个gay,可林晓还是个gay呢,我都没阻止他们来往,他凭什么阻止我和朋友来往?摆明了不信我啊。
我虽然知道,但是心里多少有点堵得慌,就想气气他,不自觉加重口气说:“周明瑞,你能不能不要因为你个同xing恋就看谁都是同xing恋行吗?”
周明瑞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被看得心慌,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意识到以后想要解释,但是奈何我嘴笨,就和卡了带似的坑坑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哎!你别走啊,你听我说。”
周明瑞转身就走,决绝得让我害怕,恐慌铺天盖地的涌上来,我赶紧追上去,他停下来说:“我知道我是同xing恋,但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你很勉qiáng,我下午就走。”
“你别这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走了,你听我说行不行,你这样我害怕。”
他闻言停下,我赶紧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世界上人这么多,我也不能总是绕着他们走啊,我本来迟钝的一个人,万一你不在,我被人骗了怎么办?”
“合着我就是一个探测器?”
“不不不,你是我的专属探测器。”
我讨好地说着,偷偷看了周明瑞一眼,见他翘起嘴角指了指自己脸,我gān脆地给了他一个啵,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下午我们做了一个小时的车到了那家温泉旅店里,换好衣服后,把自己浸在温热的水池里,全身仿佛得到解放一样,我舒服的叹了口气。
我滚了几圈坐在周明瑞旁边,然后我们两个开始唠嗑,他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说挺有意思的,把这次下田什么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要是没作业就更好了。”
周明瑞听了低笑两声,“趴着,我给你按按。”
我乖乖趴在边上,周明瑞手上很有力道,捏的我舒服得直哼哼,可是捏着捏着,就捏到了腰上,还在往下滑。
我觉得不对,赶紧按住他,问他gān嘛,他在后面抱着我,我下面抵着一个长硬的东西,我脸一下子红了,滚烫滚烫地。
“我想你。”
然后他让我扶好边上,紧闭双腿,在我大腿fèng隙里做活塞运动,那双刚刚还在给我按摩的手死死地扣着我的腰。
我不禁破口大骂,周明瑞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让我发出模糊不清地呜咽声,我不停抗议,他凑过来说“表哥还在隔壁,小点声。”
我心里大骂,你丫还知道表哥在隔壁?知道你特么还乱来!
事后只觉得大腿火辣辣地疼,腰上也无法忽视发青的手印,我瞪了他一眼,不过好在这货还知道轻重,给我好好按了按,倒是有点缓解。
出去的时候,因为大腿实在是疼,走起路来怪怪的,表哥问我怎么了。
我说地太滑,上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有点青,没什么事儿。
回去已经天黑了,吃完饭,姑姑叫我过去,给我一瓶红花油,说让我记得擦。
我脸色yīn沉但还是接过去,回到房间之后,把那瓶红花油扔在周明瑞身上,周明瑞笑得停不下来,作势就要扒我裤子给我擦。
我一脚把他踹到双人chuáng的另一边,勒令禁止他接近。
☆、2007年九月
2007年九月
暑假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开学。
学校开始例行体检,班长王睿给我们把体测表发下来,我们按身高排队到医务室,一个假期不见,很多男生的身高就和吃了激素似的蹭蹭往上长。
我悄悄问了问周明瑞,说:“你说我长了没?”
他看我一眼摇摇头。
我瞥他一眼,嘿,瞧不起我啊,这是。
我说万一我长了怎么办,他说随便我。
我转过头不搭理他,行,周明瑞,你等着,这次你要是落我手里,我到时候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轮到我测身高的时候,我昂首挺胸的,心想着这次周明瑞肯定任我摆布,谁知道那医生报出来的身高和我去年一样!
我难以置信,我居然没长?这不科学啊,为什么别人都长了,就我没长?更可气的是周明瑞窜了两厘米都快一米九了!
不过谢鹏没长,我还是有点安慰的。
谢鹏拿着周明瑞的体检表,羡慕道:“你都八七了,真好。”
我看着谢鹏一脸羡慕,问他多高,他说和去年一样八三,王睿倒是长了。
我赶紧问长了多少,王睿说他一米八了。
我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们三个人,合着就我一个七六?
周明瑞和谢鹏要是长的话我没话说,毕竟他们运动量和饭量都比我大,可是王睿白白净净的,吃的比我少,运动除了上cao什么的也没见他怎么样,怎么一下子就到了一米八?
谢鹏吧唧吧唧嘴说:“你不知道,他这个暑假报名马拉松来着,练了好长时间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文静的王睿,王睿点点头,我就和被雷劈了似的。
天啊,真是真人不露相楼想不真人啊,我做梦都想不到王睿一个弱书生一样的人居然能跑马拉松!?
看着他白白净净的皮肤,真的和那些运动沾不上边。
见我还是迟疑的态度,王睿gān脆报了运动会的一千八的长跑。
我对此拭目以待。
刘莹自从上学期知道我和周明瑞的事儿以后,很少回来主动找我们,名曰: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不对的。
这天下课,她神神秘秘地过来说有重要qíng报,关于周明瑞的。
我被她说的“重要qíng报”给逗乐了,问她有什么重要qíng报。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说:“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我赶紧严肃地板着脸,说:“你说吧。”
她缓和语气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学期,就是那个排球队的那个男生。”
我点点头,她又说:“那个男生叫林晓,我听在他们学校的同学说,林晓他们这个月会来咱们学校。好像是赛前练习来着,而且我还听说,林晓好像有过男朋友,和周明瑞认识,关系好像特别好。”
我说我知道啊,周明瑞和我说过,他们就是朋友。
刘莹气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周明瑞是gay,林晓也是,你凭什么认为你这个后来的就比人家合胃口呢?而且周明瑞的事儿他给你说了多少?你了解周明瑞多少?”
我被她问住了,周明瑞的事儿我是知道的,但是周明瑞和林晓的关系,我知道的林晓大部分也是知道的,但是林晓知道的我又知道多少?周明瑞说他和林晓是初中同学,三年里他们是在一起的,而那三年的自己在周明瑞的记忆里是空白的,自己认识周明瑞只有短短一年,一年相处,周明瑞很多事qíng都在纵容自己,他几乎知道他喜欢的全部,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留意他喜欢什么,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