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吗?也不算是,这应该是……不好讲,李去浊反正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谁啊,怎么这么厉害。只是简单往这一坐,就能让人有这么大压力。
定了定神,李去浊说道:“寒武铁卫李去浊。”
简单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其实也是,怕个毛线。青丘国都没了,她就算来头再大,那也不可能压到自己头上。
“你为什么要让她回去?”说着,安阳殿下指了指琉璃。“她不过就是一不成器的孩子,就算回去又能如何!”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过来执行任务,其他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李去浊抬起头,目光如炬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换一个能决定的人。”安阳殿下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
“这恐怕不行,我来的时候,接到的命令是必须要找到太平公主,并把她带回去。”李去浊不屈不挠的说道。
“你找到了吗?”安阳殿下问道。
李去浊刚准备说,“已经找到了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配着刀剑的人走了过来,站在了不远处等着。
李去浊下意识的握住手中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安阳殿下笑了笑,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找的太平公主并不在这里,希望你能识趣的知难而退。”
“这,这,这,就算如此,那我也要试一试。”
李去浊还是很不甘心,他觉得就算最后会失败,这个时候也应该努力一把。
站在旁边的苏尘,从开始到现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件事仿佛与他无关。他不是挺欣赏李去浊的,怎么还会眼睁睁看着……你说是吧。还有这位宋王后,她来这里,可不是简简单单过来,那一定有什么目的。
就算开始时没有察觉,事到如今,难道还没发现!
做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双看穿事物表现的慧眼,不然会被慢慢腐烂掉的。
“既然你心意已决如此,那么本宫就不客气了。”
安阳殿下拍了拍手,就看到那几个人慢慢拔出了手中的刀剑,一点点朝着李去浊走过去。就在快要交手的时候,琉璃站出来说道:“你们都住手。”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场上的众人听到。
怎样,那些人有没有停手?
肯定没有啊,怎可能。
他们听命于宋王后,又不听命琉璃。只要宋王后不发话,让他们停下来,他们还是该干嘛就要干嘛。只不过,就算没停下,他们手上的动作也已经慢了不少。
眼瞅着自己就算说什么也无用,他们就要上手的时候,琉璃再一次说道:“姑姑,你究竟想要琉璃怎样?!”
这一次可是有用?
自然是有用的。宋王后说了一个字,“停”,然后那些人就停了下来。
“琉璃,姑姑不要你怎样,姑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怎么想的。”宋王后眼神柔和的看着琉璃。
“姑姑,我只想按照我心中想的过完这一生。”
琉璃说的很小声,仿佛是怕别人听到一样。
“那你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宋王后继续问道。
“姑姑,这个……我能不能不说啊。”琉璃有些小孩子气的询问道。
“你说呢,琉璃。”
宋王后虽然说的很客气,但在场的他们都梦听出那里面的意思,作为当事人的琉璃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姑姑,我知道了。”
琉璃露出了沮丧的表情。是啊她怎么能不沮丧,那明明是姑姑,是她最后的亲人,可是现在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自己。要是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把心中所思所想都说出来。可是她……她不能。那是她的姑姑,青丘国的安阳殿下,宋国的王后。她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一个没有国家的公主殿下,除了沦为别人的玩物,筹码以外,还能如何。她心里也明白,当年要不是有她姑姑,她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啊,这道理谁都懂,但就是有一道弯转不过来。
不愿意,不管你怎样筹谋,怎样算计,怎样安排。只要我心里不愿意,那就是不愿意!
琉璃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的看向了宋王后,“姑姑,你这样有意思吗?”
“琉璃你这是何意,姑姑我怎么有些不懂了。”安阳殿下说道。
“姑姑你不懂啊。那世子殿下你懂不懂呢。我想,像世子殿下心智这么好的人。应该不会不懂吧。哼,还有你这个所谓的寒武铁卫,你们这样做,可曾问过我这个当事人。”
“琉璃,莫要胡闹!”宋王后脸上有些铁青的说道。
“胡闹,我哪里胡闹了,姑姑。这么多年,我在这南郡城中听到最多的就是胡闹,莫要胡闹,你是公主,是青丘的继承人,是未来的女君。可是啊,可有谁问过我,这一切是不是我想要的。当年,他不问缘由,抱着必死的信念把我救出来时,我真的很感动。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死在了那里。可是后来,当我知道我为什么被救出来,我将来要承担什么时,我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要让也活到现在。”
就在琉璃说的很激动时,宋王后站起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你放肆!”
琉璃抬起头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宋王后看。在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丝的怯懦,有的只有毫不犹豫的坚定。
“姑姑,我放肆吗?姑姑,如果这就是放肆,那么我就放肆这一回就。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按照姑姑说的在活。以前我一直在想,我的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我明白了,我最起码应该先找回自己,不让自己变成一个傀儡。”
琉璃的这些话就如同掉落的水滴一样,一滴一滴滴在宋王后的心中,滴在那份早已经没有多少情感的回忆里。
这样究竟是不是对,是不是正确。宋王后,这位在异国他乡得到了至高权位的异乡人,她也有些不明白了。
这么多年,她机关权利,步步为营,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啊,她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