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编织袋里的竹笋,朝摊主道“这些叶子,皮什么的,要去掉,不然岂不是亏了!这些皮得占多重啊?!”
“这是自然。”摊主是个老实的中年男人,依着刘嫂的话道。
只要不是买很多的,他都是按着去皮的价格,不去皮的价格要更低一点。
刘嫂左挑挑右选选,然后把这些交给男人。
见男人把流利快速地竹笋剥完皮,然后要放进编织袋里,立刻叫道“怎么要放进这袋子里?!这袋子也是需要重量的!”
刘嫂看来,这就是给别人占了便宜去了。
哪怕这个编织袋根本占不了多大的重量。
也亏是这个男人老实,要是其他人说不定心底还要怎么想。
中年男子没有说什么,默默拿出来,直接放到秤上,好在用的是电子秤不是以往那种老式的手提秤,不然有些秤并没有那个盘子,又不让人用袋子,那还真是难办。
“一斤五块钱,这些三斤,一共十五块。”
在这里,物价比外面便宜多了,这竹笋在外头一斤至少也得七八块吧。
刘嫂似乎还不满意,从小摊上摸了个小块头放了下去,一边道“哎呀,反正都给你买这么多了,这个就送给我吧。”
男人怔愣了下。
“怎么,不行?你看!我也经常在这给你买笋,都是老客户了是吧!”
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善言辞,只能苦笑地点点头。
这么多年,他什么人没见过?刘嫂这还算是可以接受的。
刘嫂当然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或者说是不在意,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零钱,抽出一张十块和一张五块给他。
男人接过钱,然后流利地从车子旁边挂着袋子的地方,抽了个塑料袋把笋装进去,才递给刘嫂。
刘嫂接过竹笋,满意地转身要走,正好看见颜殊出门。
赶紧提着一袋子的笋,几步走过去,把人拦下来“小颜啊!你张嫂跟你说了吗?”
颜殊微微挑眉。
刘嫂见颜殊露出丝微疑惑的神情,诧异道“难道张嫂子没跟你讲?!”
刘嫂直觉是不可能,这么好的事情张嫂子怎么会不讲。该不会是两人故意串通好,对外这么说吧。
刘嫂在心底啐了口痰,张嫂子平日装得好看,现在不也这样,见不得别人好!
刘嫂一想,这种好事怎么能只让那个女人一家占了?!
这么一想,刘嫂赶紧伸手要拽着颜殊走到另一边。
颜殊不着痕迹地避过去。
“刘嫂子有事吗?”
刘嫂左右看看,压低了自己的大嗓门。
“你老实讲,张嫂子是不是让你帮忙去警告那些臭流氓了?”
颜殊还没开口,刘嫂继续道“你也不用别蒙我。我心里清楚着呢!”
颜殊也明白了张嫂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
但是这跟刘嫂又有什么关系?
颜殊还没想明白,刘嫂又开口“既然这样,你也顺便让这些人别来打扰我家的生意还有让他们对外说,我们家也是他们罩的。”
颜殊在心底微微冷笑,是嘲讽也是好笑。
“刘嫂子,是怎么觉得我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她有这个本事又为什么要帮忙?
刘嫂得意洋洋,根本察觉不到颜殊的情绪“别想糊弄我!看他们今日对你这么害怕,想来这些对你也不过是小事而已,你有这个本事就帮帮我们这些可怜的小老百姓!”
刘嫂说得理所当然,仿佛颜殊不按她说的去做,就是一种罪过。
“刘嫂高看我了,我又不是他们的狼爷,命令不了他们。”
刘嫂顿时就沉下脸,一张嘴“伶俐”地说个不休“怎么会帮不了呢?!你这孩子是存心见不得我好吧?亏我往日到处说你这个孩子的好。原来也是一只白眼狼!”
“我念着你好,你是咒着我不得好吧!”
越讲刘嫂子觉得越是这个理。
颜殊觉得现在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自己,目瞪口呆。
刘嫂的想法太过“清新脱俗”,颜殊觉得自己可能跟不上了。
颜殊轻笑道“而且我跟刘嫂不熟吧。我就算真有这个本是不帮你也是应该的。”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这都是串通好的!”刘嫂抬高了嗓门,将四周的人吸引过来“你们看看这种人!我们好心对他!他竟然伙同那些社会青年来欺负我们!你们说说,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孩子一边对我们说她有多可怜多可怜,另外一边怕是跟那伙人在一起嘲笑我们傻吧!”
刘嫂大嗓门将附近的人吸引过来,而且讲的内容绘声绘色,仿佛她亲眼所见一样。
颜殊眸子冷下来。
也亏颜殊现在不是女孩子的装扮,否则,刘嫂说不定都会说是她爬床爬来的。
“这孩子看起来不是这种人啊!刘家媳妇你是不是搞错了?”
有人附了一句。
“我怎么会搞错!”刘嫂朝那个瞪回去,指着颜殊大声囔囔道“你们看看!这人这一身贵气的,一看就不是咱们这种地方该有的,怎么会愿意住来这边?而且就这么巧跟狼爷一样的脾性!”
刘嫂三言两语就打算说明颜殊是狼爷的人。
智商难得上线但是中途又掉线了。
四周的人看向颜殊有点薄怒,但是没有像刘嫂预料的那样对颜殊说些什么,或是做什么。
刘嫂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大家一点儿也不激动。
颜殊单手抄着口袋,漂亮的桃花眼睥睨着刘嫂,矜贵的威仪压迫。
“刘嫂子,如果我真是狼爷的人,你这样是打算让我跟狼爷打个小报告吗?”
淡凉的嗓音,正好掐中刘嫂的命门。
刘嫂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一提到狼爷就犯怂。
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四周的人都没有话说。
当然也有不怕的,就像是人群里一个老大爷,拐杖敲得响。
嗓门也不小“赶紧给我滚出这里!我们不欢迎你们!”
许是有人带头,就会有下一个。
“对!滚出去!滚出去!”
颜殊眸光极冷,抬眼看去,那一刻仿佛周围的温府都下降了好几度。
“首先,这里并不是属于你们的。我住不住在这里,跟你们没有多大关系。第二,人家随便说几句你们就能当真,也难怪外面的人看不起咱们这里。第三,欺软怕硬?呵。”
颜殊以最后一句轻呵结束。
“刘嫂子,我劝你有些话没有证据可别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那可是可以把你关起来的,让你赔钱的。”
刘嫂不懂法律,但是关起来,赔钱这些还是明白的!
“你别想框我!哪有说几句话就关起来的道理!”
刘嫂放下竹笋,双手叉腰。
颜殊回以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嫂心底忍不住发慌,她不懂这些东西,一见颜殊说得理直气壮的就下意识有点心虚。
因为她也知道自己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