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颜殊也能猜到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的资料要被翻了一遍又一遍了。
“警察同志这不明显?”颜殊哼完最后一个尾音,收起吉他,站起来。
空气中那股阴郁似乎散了不少。
颜殊桃花眼中挪移的笑容,细腻无害的光芒。
“正当防卫呗。他们想害我,结果被我反杀了。”
颜殊吊儿郎当地道,慵懒靠墙,纤瘦修长的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把这些人放倒的样子。
而且,他们仔细检查了,与其说是被打晕的,更像是被吓昏过去。
吴正行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得到的是颜殊臭不要脸的一句“哦,被我帅晕了。”
吴正行还要问什么,却被乔宇谦找了个理由打发到一边。
别看吴正行年纪比乔宇谦大,但是乔宇谦的级别比吴正行却要高个一两级。
把吴正行派去收拾那些毒品,乔宇谦站到颜殊的面前,压低声音,认真道“你是天师?”
眯起的眸子里透着观察和打量。
仔细注意颜殊的微表情,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颜殊始终风轻云淡,含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璀璨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朦胧的薄雾,浅浅的韵色像是泼墨画晕开的勾勒。
瓷白的皮肤上薄薄的粉嫩,一点儿也不像是个粗糙的男孩子。
不过,乔宇谦现在不敢轻视这个少年。
他常年跟这种看起来封建迷信的东西打交道,对这种的感觉也更敏锐。
尤其是和上一次那些疑点联系起来,越想越可疑。
被忽略的或者被自己用所谓的第一印象自动解释的所有细节,现在回想,无非都是以貌取人。
还有一厢情愿……
颜殊刚想说什么,另一边的男人突然急步匆匆走过来。
附耳在乔宇谦旁说了些什么。
乔宇谦抬头看着颜殊,拧眉。
乔宇谦没有开口,那个男人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很多名字还有他们后面跟着一个数字。
在最后一行写着的是颜殊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数字。
颜殊的名字像是匆匆写上去的,而且还挤在最下面。
但字迹跟上面一模一样。
“颜先生可以解释一下吗?”
男人严肃着脸,话语中咄咄逼人。
不给颜殊反驳的机会。
“还有颜先生可以解释一下,这些人怎么回事?”
“另外颜先生为什么今晚突然出现在夜色。据我们所知,颜先生的收入似乎不适合这个场所?”
“最后颜先生请解释,监控中显示你是自愿进来的。这是为什么?”
颜殊懒洋洋地等男人机关枪一样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完才慢悠悠道“电视剧没看过吗?陷害懂不懂?”
“没办法有人嫉妒我长得好看。”
“颜先生,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不依不饶地道,对于颜殊的“不认真”态度感到厌恶。
“这是打算逼供?”颜殊微微敛笑,看着男人握拳的手“还是屈打成招?”
“颜先生,请不要开玩笑。”一直保持沉默的乔宇谦打断颜殊的“不正经”。
“好吧。”颜殊叹口气“事实就是刚继承了遗产,有人看不惯呗。”
乔宇谦还好,毕竟早就领会了颜殊的不着调,现在还只是小意思,真闹起来,头不疼死才怪。
简直是上天派来折磨他们的小恶魔,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人家也没袭警,也没侮辱人,更没有犯罪。
而没有见识过这样恶劣人的小警察就被气到了,刚上岗没多久还没经受过社会的考验,就遇上了颜殊,默默点根蜡烛。
今晚的缉毒本来不应该是这些人来的,主要是他们得到的情报是毒品数量不多,并不是什么大团伙,所以就让乔宇谦和吴正行带几个萌新来见识一下场面。
结果……
场面还没见识到,估计就要被辣手摧毁了。
“颜先生。”乔宇谦看着要被气哭了的小同事,不得不出声。
颜殊耸肩,一脸无辜。
伸手,示意把那张纸给自己。
那个小萌新下意识抱紧了手里的名单。
“给她。”乔宇谦锐利的双眸紧盯着颜殊,认真沉稳的模样跟之前大不相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猜测颜殊是天师,所以乔宇谦也难得多了分不同。
乔宇谦的话,萌新不可能不听。
颜殊拿过纸,拉开自己小背包的拉链,露出里面的各种符。
小萌新表示自己还没看清楚这张符纸就烧起来了。
颜殊把烧起来的符纸放到那张名单上。
这一举动吓得萌新“啊!”了一声。
然后没有后续了,因为他看到了,名单一点事都没有。
反而在符纸烧完后,名单上那看着就别扭的写着颜殊的那一行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
小萌新瞪大眼睛,世界观被扭曲了。
说好的相信科学呢?!
乔宇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颜殊眉间多了一抹厚重,她的名字消失的同时,名单上面浮现了一只阴沉沉的三角眼。还有红色的蛇信子。
颜殊想起了那天在安久房间出现的那条蛇,当日要不是温泽熙,说不定自己也要中招。
不对!
颜殊桃花眼微缩,这气息……
她还在哪遇到过……
小萌新。真警察表示刚才只是开胃菜,现在才是真正推毁三观。
乔宇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把小萌新打发过去。
“你去那边帮忙,她交给我就可以了。”
“是。”晕乎乎地过去了。
“可以问一下,你师承何处?”
乔宇谦不是这一行的,但因为一些原因也经常混进去,他见过不少所谓优秀的宗门子弟,从没有一个人像颜殊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本事。
“你的招式跟他们那些宗门不大一样。感觉又有点像。”
犹豫了下,乔宇谦继续道。
乔宇谦没说的是颜殊出手周围的气场会自动凝聚一股让人舒服的感觉,同时力量的涌动也是明显的。
像是佛光普渡的慈悲。
“哪个宗门?”
颜殊表情淡漠得惊心。
“真阳宗。”
颜殊蓦地抬眸,冷冽可怕,“假作真时真亦假。”
在乔宇谦的不解下,收起了一瞬间的凉意。
“什么意思?”乔宇谦越听越糊涂。
颜殊讥讽般露出笑容,桃花眼底淬着冷意“不过是叛徒罢了,谈何宗门。”
这句话颜殊说得有点轻,乔宇谦支离破碎听了个大概。
不过就算没听清楚,也能听出颜殊的蔑视。
那种轻视不是同行相忌,更不是同业相仇,而是来自正统嫡系对抄袭者的蔑视。
对不纯血脉的轻讽。
那些陈年往事涉及到当年的秘辛,乔宇谦每资格也不可能知道。
颜殊自然也不可能多说,以至于乔宇谦的模糊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