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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想,惜日不禁暗道:她可是和他说了很多次话的,这要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数目呢,嘿你嘿什么?想什么呢?龙茗奇怪的看着她问。
    她居然嘿出了声
    她立刻正色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龙茗哼了一声,对这个问题颇不以为然,我刚刚救了你,连句谢也没有。
    这话说到了硬伤上,惜日顿觉尴尬,但又不愿意就这样向他道谢,当下只有冷哼。
    龙茗一笑,道:最近小心些。
    他明显在提醒她什么,她略一沉吟,道:刚刚的马车,你也觉得好像不是意外?
    他微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呢喃,想不通,到底得罪了谁?
    昨日翠峰楼你大出风头,科举考试并不是你相像中那样简单。他正色道。
    她心中暗惊,他明显意有所指。沉沉说道:你是说,有人故意要害我?
    他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惜日忽然想通了什么,摇头苦笑道:真是无辜,我又不是举子,根本不可能和他们去争什么状元榜眼,当时也只是一时之气,没想到竟惹了这许多麻烦。
    麻烦的还在后面。
    惜日知道他说得对,如果他们真的要害她,事qíng肯定还没有完,当下不禁有些烦闷。
    龙茗却在一旁戏谑道:求我啊,我可以帮你。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知道你怕麻烦免了!
    他似乎颇为惋惜的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就在惜日觉得自己怎么跟着他走了这一大段冤枉路时,一抬头,才发觉,他们竟然来到了万花楼。
    白日里,万花楼门口静静地十分冷清,和夜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像是两个世界,惜日抬头看了看,并未在意,可龙茗却站在了万花楼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注视着万花楼的招牌,对惜日道:你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话吗?
    惜日也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万花楼的招牌。
    阳光照耀下,万花楼的金字招牌闪闪发光,惜日凝神去看,只见右下角也有一处láng头标记。
    她蓦然看向龙茗,心中暗惊!
    难道说万花楼也是他家开的?这龙茗到底是何来历?竟然京城最大的酒楼和最大的jì院都是属于他家的。
    他侧头看到她惊讶的目光,颇为玩味地对她说道,这就让你这么惊讶?你应该多注意一些细节,定然会发现更惊讶的。
    他向她眨了眨眼睛,不过,不要对别人说。你知道,我很怕麻烦的。
    惜日沉默本来惊讶的脸色变成了鄙夷。
    唉龙茗忽然一叹,日子过得真无聊,我忽然想告诉明路你的真实身份,想想,明路的表qíng真是令人期待啊!
    什么!惜日眉毛险些都立了起来。
    哈哈他猖狂大笑起来。
    可恨!她居然被他抓住了把柄恼羞成怒!
    他继续笑着,道: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幼láng看见了猎物,虽然很想制服对方,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看看,你又咬牙切齿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个大家闺秀吧,好像还是京城第一美人什么的,怎么举止这般粗鲁?
    咦?还很不服气的样子,是不是很想拿刀砍我啊?没关系,前面左转直走再右转再直走有家铁铺,喏,这是二两银子,你拿着,能买一把不错的刀了。
    呀,不要也别乱扔啊,二两银子呢,被乞丐们看到会打起来的,万一有人为了二两银子有个三长两短,多不好啊。
    喂你跑什么啊!铁铺在那边
    叫你别跑的啊,看,摔倒了吧
    她终于受不了,玩命似地跑掉。
    龙茗看着她匆忙消失的背影,笑容在他的脸上渐渐隐去。
    再次抬头看向万花楼的láng头标记,他再次簇起了眉头,有人想要伤害她,这个认知令他很不舒服,既然他不舒服,那么让他不舒服的人他会让他更不舒服。
    他没有追来,惜日回头仔细瞧了数遍,瞧到四周的人都以为她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有个心热的大婶还上来问她,刚刚掉在地上的一只鞋是不是她的看着大婶手里拿着的一只绣花鞋,再看看自己一身男装,这夕阳又再一次西下,温柔的光芒令人心绪平静,本来恍惚忐忑不安的心qíng,在遇见龙茗之后也被折磨殆尽。
    想着自己刚刚仓惶而逃的样子,不由得苦笑,她已经连续两次被龙茗气得失态了。
    可越是如此,反而她越觉得龙茗亲切,似乎不知不觉间他们彼此已经成了朋友。
    龙茗这人不熟悉时,只觉得他狂傲得令人厌,可若熟悉了却又让人哭笑不得,还多了些莫明其妙的恐怖,有时候看他没完没了说话的样子,真是令她头痛,可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怕他,虽然他威胁着说要把她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有放在心上,总觉得他说的只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很奇怪的感觉。
    她边想边向明路的府邸走去,远远的,便看到了郡王府高高的围墙,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又要面对明路,每一次面对明路,都像是在打一场硬仗,必须全神戒备,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全部功亏于溃。
    男扮女装与女扮男装(上)
    郡王府的管家亲自在门口迎候。
    惜日一路被迎了进去,随口问傅津他们几个是否来了?
    管家回她:几位爷早已到了。
    她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倒成了最后一个。
    郡王府前方庭院宽广,前殿巍峨颇具气势。
    管家引领着惜日从庭院两侧的游廊直至后院,游廊蜿蜒,延伸至看不到的深处,隐约惜日便觉得后面应另有一番天地。
    游廊两侧摆满了紫色和白色的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恍惚令人心神微醉,时而,茂密的藤蔓懒散的爬上了游廊顶,绿色掩映,又多了几分舒畅荫凉。
    行至游廊尽头,果然又见另一番天地,就连惜日这等见过世面的小姐,也不由得怔愣当场。
    入眼的竟然是占地宽广一池或半开或含苞待放的睡莲。
    放眼望去,满池的睡莲,夏末睡莲含苞待放,叶子迎风摇曳,偏在这一刻,金色阳光照下,睡莲犹如尚未苏醒的美人,慵懒媚惑,如梦似幻。隐隐的,空气中飘满了香甜气息,令闻者的心甜了也醉了惜日微微收敛心神,看了一眼因她的恍惚而微笑停下等着她的管家,微一颔首,表示了歉意,管家立刻回礼,道:李公子,请。继续在前带路。
    水上游廊,直通池中央挂着纱帐的八角亭,此时此刻,明路四人已坐在当中,不知在谈笑说着什么,远远的就听见了傅津张扬的笑声。
    管家带着她,沿着游廊来到亭内,一路上,池上游廊和亭子两侧挂满了灯笼,想来到了夜晚这些灯笼全都点燃,睡莲池边畅饮美酒必然别有一番qíng趣。
    这明路果然是很会享受之人。
    明路见她来了,当下起身迎她,亭外四周候着的下人们,立刻向他二人请安。
    彼此一番客套,明路迎她进了亭内。
    惜日刚进亭中,就有女子为她拉开了座位,恭敬的迎她入席,倒了杯热茶递到了她的手上,伺候得很是殷勤。
    她刚坐下,一旁傅津便说道:瑜弟,你是最晚到的,罚你先饮三杯。
    惜日洒然笑道:那有何难,一会儿定当先自罚三杯。
    傅津袖子一挥,拍着惜日的肩头大声道:啊呀,和瑜弟喝酒就是痛快!总是能一下子就来了酒兴,行了,明路,瑜弟也到了,快撤下这满桌劳什子糕点,上酒菜吧!
    纳兰接口笑道:傅津早就迫不及待了,哈哈言语中话中有话。
    禧恩也笑,对惜日道:今儿,傅津很早就紧催着我来,说今晚有特别助兴的节目,我原以为傅津不过是贪看兰夫人的舞姿,没想到,听他说瑜弟你也要同时献艺,他一路上都在夸赞你的琴技,说你与兰夫人同时献艺,今晚更胜天上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
    众人一阵大笑。
    傅津大声道:禧恩,你别不信,当日你没听到,你若听过瑜弟弹琴,你就知道我不是夸大其词的!
    纳兰在旁点头附和。
    明路一笑,命道:撤下,上晚膳。
    身后女子嫣然一笑,福身应是,转身步向亭外,向候着的下人吩咐上膳。
    惜日见明路身后女子,年轻貌美,身姿婀娜,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风韵,显然地位和傅津他们四人身后站得婢女不同,正暗自揣测。
    明路忽然道:瑜弟第一次来我府中,凡事不必拘谨,有什么吩咐的,找如研就好。刚刚那女子正是如研。
    明路又对如研吩咐道:如研,这就是我们新认识的小弟,李瑜。
    如研面上带笑,立刻福身,向惜日问安。
    惜日当下恍然,原来这就是如夫人,立刻起身虚扶一下,回了一拜,道:如夫人。
    那如夫人见惜日客气,又忙回了一礼,道:王爷兄弟之礼,妾身不敢当,李兄弟快快坐下,妾身自当亲自奉茶。
    惜日近身打量这位如夫人,只见她面若芙蓉,丰姿绰约,举止大方得体,一时心中复杂。
    满桌果脯、蜜饯和糕点很快就被撤下,酒菜陆续上来,先上了四个冷盘,又上了蜜饯和果脯,紧接着,主菜才上,燕窝红白鸭丝锅子一品、羊ròu炖菠菜一品、海参烩鸭丝一品、jī蛋炒ròu一品、白糖油糕一品,炒面鱼一品、云扁豆炒ròu一品、挂炉猪一品,后又上jī皮炖冻豆腐一品,沙锅渣泥一品,鹿尾片盘一品,竹节卷小馒首一品、枣条白糕一品,金葵花盒小菜一品。
    菜色很丰富,可见,明路平日的膳食也相当讲究。
    而今晚最特别的就是酒,竟然是西洋人的洋酒红葡萄酒。
    惜日曾经喝过这种酒,但也仅那么一次,当时也只是浅尝则止,只记得味道有些酸涩入口后细细品位又回味甘甜,不似白酒那样辛辣。
    而这一次,明路却备了许多这样的酒。
    听闻这种酒很不容易喝醉,而且对人体也有些好处。惜日暗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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