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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动作在旁人看来反而成了一种温婉,哈哈,这丫头还害羞了,真是像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还懂得要掩着嘴笑。
    噗子七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看她不断蠕动的喉头就知道,她一定是在偷吃东西。
    少爷,夫人jiāo待了让你今天严肃点。别喝酒了,要奉茶了。龙套继续发挥狗腿jīng神提点道。
    段子七斜睨了他一眼,不qíng不愿地走到那两个女人身边,忍不住又将唐九金打量了一遍。她面无表qíng,像一尊任人摆布的娃娃,连眼神都是空dòng的,红扁不断在她耳边提醒着她该怎么做,她不发一言手足无措地站到贡台前。
    虽然平时的她很傻,可是现在的她让段子七觉得更傻。
    一会你先要朝着外面鞠躬,是拜天地;然后再朝着夫人鞠躬,是拜高堂;最后跟着少爷一起奉茶给老夫人就好了,懂了吗?红扁还在唠叨。
    九金将双眼瞪得好大,冲着落凤眨呀眨,须臾后,终于说话了:七哥哥
    gān吗?!死丫头,犯得着用这种又嗲又软的声音来诱惑他么?
    我们要拜堂了喏。
    是呀,晚上还要dòng房呢。
    好害羞喏。
    真是幻想无限自娱自乐的两个人,红扁拭了拭汗,嘴角微抽,把事先准备好的茶盏端了起来。
    在历经了很形式主义的那套东西后,唐九金居然没有出任何状况,最后还很乖巧地跪在段夫人跟前,接过茶盏,高举过头顶,用甜到腻死人的声音说:娘,喝茶。
    乖,真乖。段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从手腕上拨了个玉镯子,接过茶的瞬间顺势套在了九金的手腕上,子七,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妹妹,别让她再给人欺负了。
    七哥哥,你要对我好哦。她勾起唇,细声轻语。
    段子七分明在她眼里看见了促狭的光芒,这一刹那,他顿时觉得面前的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好可怕,就好像掘了个陷阱,正讪笑着看他往下跳一样。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有个不走寻常路的娘已经够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多出个能把寻常路都走得不寻常的妹妹。
    人生啊,黯淡无光,是晦涩灰色的!
    子七段夫人温婉地笑着,轻唤了声,段子七没有反映,她沉了沉气,耐着xing子略微提高了些音量又叫道,子七!
    嗯?这下,段子七总算回神了。
    扶九金去旁边坐着。
    她抗死能力那么qiáng,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走几步路而已,gān吗还要扶被娘瞪了,子七识相地噤声,微笑着扶起九金,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语:你还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宝贝啊。
    七哥哥,我憋不住了
    想dòng房了?子七挑眉,口吻轻佻。
    dòng你个头房!九金努力憋着一口气,乖巧地眨眼,微微扭动着身子:我要小解,憋不住了,要喷发了。
    你跟我说的目的是什么,想邀请我去看你小解?
    我好崩溃,眨眼之间她居然多了个那么没口德的哥哥。
    快去啊,难道你想在这里喷发?
    可是段府那么大,她才来几天而已,很容易迷路的啊,不认识茅厕的方位啊。然而当看见段子七那道恶狠狠的目光后,九金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想找红扁,却发现她正在段夫人那领赏银,她只好默默地退开,自己去摸索了。
    于是,九金在偌大而又曲折的院子里饶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寻觅到茅厕的芳踪。终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生最孤单的事,就是一个人找茅厕。
    而她可贵的青chūn又怎么能làng费再最孤单的事上,再也憋不住了,她找了个相较之下稍微显得隐蔽点的地方,拉开裙摆,褪下衬裤,蹲下身子,开始释放。其实说起来这个位置也不算太良好,唯一能挡住她身子的只有一块嶙峋的太湖石,偏偏太湖石的特点之一就是漏,透过石头上那一个个错落不一的小孔,还是很凸显若有若现的效果。
    九金吸了吸鼻子把眼睛贴近石头上的小孔,看了会,见四下连个鬼影都没,也就放下了心,还很有兴致地打量起四周,瞧见墙上挂了块木牌子,上头的字她不认得,很费力地参透了会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请问
    等一下再问好么?九金很随意地回了句,甚至懒得回头看一眼。过了半晌,终于解决完了,她才起身归置好衣裳,从石头后探出头打量起来面前那个人。
    然后,看清了,也整个人因为惊艳而僵住了。
    九金的羞耻心开始觉醒,好想立刻挖个地dòng钻进去,她居然在如此无暇的男人面前做那么龌龊的事。瞧瞧人家的眼神多媚啊,领口还微微敞开着,露出的锁骨让她热血沸腾。还有那个修长的身型,愣是把那件灰不拉叽又很眼熟的衣裳衬出了飘逸之感。
    果然,美人穿什么都很美。
    请问男人又开口了,声音很冷,口吻也显得很疏离。
    还是七哥哥的声音比较好听,软软的,苏苏的。九金收回目光,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指向墙上的那块牌子,请问你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吗?
    此地禁止小解,违者猪狗不如。他意兴阑珊地飘了眼木牌,读了出来。
    九金嘴角抽搐了下,很不慡地瞪了眼那木牌,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段府的人都好没口德啊。
    你刚才在石头后面做什么?他忍不住有点好奇,方才只瞧见她很费力地拉扯着裙摆,动作很鬼祟,难道在刨坑埋金子?
    做猪狗不如的事。九金没好气地哼了声,很快又想起面前还站了个完美男人,她必须要保持住端庄,你是谁啊?
    梅项郝。
    没想好?九金瞬间觉得对这块冰没有爱了,不过就是名字嘛,遮遮掩掩的gān吗,那你慢慢想吧。
    她要赶紧回正厅,刚才看见桌子上有好多好吃的,再晚一步,一定会被红扁扫dàng光。
    等一下。见她要走,梅项郝忙开口唤了声,我要找唐九金,你知道她在哪么?
    咦?九金停下了脚步,你找她做什么?想求亲?
    不想。
    你就不能否认的婉转点嘛!她的心很稚嫩,经不起这样伤害的啊。
    抱歉,伤到你吗?是你自找的。梅项郝很鄙夷地扫了她眼,渐渐地,开始发现她有点眼熟,你你是阿九?
    好亲昵的称呼喏。九金开始换了一种角度,重新审视前这个男人,果然有了不太一样的发现,他的虎口处有个小小的暗红色的蝶形胎记,他身上那件很眼熟的衣裳是道袍!这个发现让她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喊出声:你是师公!好好师公!他点头,她吼得更大声了,眼泪也跟着喷了出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说你只离开三个月而已,马上就会接我离开咸宜观的,你这个骗子!骗子!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太久了实在很难回忆起来。
    有!九金回得很坚定,为此她还每天算着日子过,谁想到他一走就是三年!
    梅项郝向来拿女人的眼泪最没办法了,见九金哭了他就开始手忙脚乱,赶紧抓起她的衣袖帮她擦眼泪,动作很粗鲁,好吧,我可能真的有说过,你别太放心上了。乖,别哭了,我一直都习惯这样骗小孩子的。
    那你现在回来是准备带我离开的吗?你等我,我去收拾东西,然后带红扁一块走。在唐九金的概念里,他这个年轻帅气的师公一定很富有,因为他每次出现都很有气场,像金子一样走到哪都发光。所以如果跟着他,那非但吃喝不愁,还再也不用装疯卖傻,更不会再被段子七凌nüè了。
    等等!好自说自话的一个人,项郝轻叹了声,拉住了她,我没打算带你离开,段府很好,很适合你生活。我来找你,是为了问清楚一些事。
    事实上,不管她待在哪都很适合,只要不待在他身边就好,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收养她的那一个月,完全的不堪回首。
    问什么?一听这话,九金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冷漠了很多。
    是关于你玄机姑姑的事,我想知道那天发生的一切,然后跟我去见裴澄,我要翻案。项郝渐渐发现,要跟九金相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开门见山长话短说。
    现在?她还没吃饭啊,而且刚刚小解完,没洗手啊。
    立刻。
    那我得去跟七哥哥说一声,如果发现我不见了,他会着急的会着急着想欢呼庆祝。九金承认,她只是在找借口,只要能逃开什么都好,总之她是一点都不想再提及玄机姑姑的事。
    我陪你去。要看出她的心思并不难,项郝冷觑了她一眼,哼笑。
    不、不用了,你太有气场了,七哥哥最讨厌抢他风头的人了,他会打你的,我不忍看你们为了我打架。这世界疯了,她遇见的男人都很完美,并且也都很厌恶她,却又同时都喜欢bī着她做不愿做的事。
    走。项郝依旧不苟言笑。
    不要了嘛,人家当时都已经死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不要再追究了嘛。要是让七哥哥知道你的意图,可能又会想要验一次尸,我一点都不想再当尸体。说不定裴大人又会想去咸宜观查一次,我不想再回那地方。还有衙门不要呀,我不要去衙门!她有心理yīn影啊,只要走进咸宜观就会想到以前被打被群殴的日子;还有衙门,想当初她被赶出道观走投无路的时候,偷过衙役大哥的钱袋,被打得好惨,人家还说了要见她一次打一次。
    为什么要在她终于骗吃骗喝成功之后,bī着人家去面对那些悲惨往事。
    关键还是,查啊查的,万一查处红扁撒谎会被治罪吧?这也是小事,这万一查出她是在装傻哦,太惨了,九金捂着脸再也不敢往下想。
    阿九,你变了。项郝忽然沉着脸,口吻中含着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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