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奥亚很不经意地看起了今早的新闻,准确说这些新闻并不“新”,这上面的事情全都在心里演了一遍,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是大体都差不多。
昨天唐家再次被推到风头上有政府的人捣鬼,也有热心网民的原因。总体来说这一次唐家应该是在劫难逃,现在成为了舆论的攻击对象,家门口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抗议信,也是热心民众写的。
甚至都没有花政府某些人的任何力气。
唐家的结局已经不用说了,现在张奥亚等的并不是共事已久的唐城阳唐副手,而是几个现在还在按兵不动的人,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危机的时候能够从容不迫,能够沉得住气的往往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当唐城阳和人口贩卖有关系曝出的那天,有些事情就已经在酝酿,能够现在还在政府里好好活着的都没有一个不长心眼的,这件事一出,他们就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有可能下一个舆论就会指向他们。
因为参加人口贩卖的肯定不止一个政员,如果他们是网民,也会从里面扒出点别的人。
这个“别的人”很有可能是石狮这样的人,也有可能是唐城阳这样的人,做没做过都有可能成为下个“巅峰人物”。无论后续到底和张奥亚到底有没有推助的关系,都成了他们的一根保命稻草。
所以,有的人在第一天就回前来寻找张奥亚,也有人在现在都没有作过声即使他的名字已经挂在网上被网友不知道扒了多少个版本。前面来的这些人并没有把自己表现得多聪明,当然也可能是在生命前面并不想赌一把。
而现在还能沉得住气的人,就是张奥亚要拉拢或者是利用的对象。
现在被扒得底裤都没有的那几个政员里,有一个名叫杨若的至今都没有动作,这人在普罗大众中看起来并不起眼,准确说是,在他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疯子里并不显眼,甚至再多次的举手里都是跟票的那种人。
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深不见底和危险,就像是李投,他的平庸不仅铸造了他的自负,警惕,也塑造了那片野心。
当然,主动找和张奥亚去拉拢地位还是不一样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在恋爱中都要求一个谁先谁后?甚至说残酷一点有人被称之为舔狗?只有他们主动来找,发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才是总统想要的“合作”地位。
最难得的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最好到手的一定不是最好的,这个道理张奥亚深信不疑,他的目标就是这最后一个——杨若。
“打电话给小程。”张奥亚对着正打扫着地板的服务ai这么说道,只见服务ai冷冷地应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阵拨号声,当代人类手机还在用但也经过了多次改版,现在几乎就是薄薄的一小块,内容可以用手滑,也可以拽到空气中当投屏。
科技这么发达了,自然通话这种功能几乎是每个能听得懂主人命令的ai都要有的技能,他们的显示屏可以直接作为一通电话的显示。
“总统,您...?”那边的小程一如既往没有什么表情,一副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的下属样儿。
“杨若,人事部的杨若,把他的资料和以前的事情全部都发给我,好的坏的,见得的光的见不得光的。”张奥亚压根都懒得转身,用了个侧影面对电话线那边的小程,整个人站在熟悉的落地窗前,抬眼望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点什么。
“是。”小程信誓旦旦道,随后又等着总统的下文。
“没什么事了,你的病好了吗?”也不知道怎么的,张奥亚今天竟然有心思问起下属的身体,当然,他之前也是会关心的,只不过那都是有新任务出的,突如其来的关心热切把小程吓得够呛。
脸上的表情差一点就绷不住了,怀着怀疑看了一眼没有看向这边的张奥亚,正正神色道:“好多了,总统,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我立刻就可以完成。”
刚才那么一瞬间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小插曲”仿佛没有被日理万机的总统注意到,小程心虚地又看了两眼,这么多年,要是说比他还了解张奥亚的人应该没有多少,确认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之后才勉强把视线移开。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这种调查你吩咐其他的人做就行,还是分散点,你知道怎么做的。”说完,张奥亚朝他这边笑了笑,单方面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小程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她确实是被吓到了,而且是吓得不轻,今天张奥亚怎么看怎么奇怪,但是明明又没有察觉到他的奇怪之处。难道被发现了?这不太可能,可是最后的一笑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打开了手机的内层页面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电话的铃声嘟嘟嘟响了半分钟,掐着三十秒钟的点小程挂断了电话。然后用留言的方式道:“总统有异,尚未确定!”随后,这条短信就被他随手扔进了“垃圾箱”。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才有回复,手机的光又蓦地亮起,白色的起泡内只有一句:“我知道了。”
太阳又躲进云的遮罩里,同时在总统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和在小程那间公寓的窗户前消失。
南境境外,12:30
自从某人真的信了他的鬼话给他拿了杯凉水之后,某人就更开心了,也更没了分寸,好像他只注意到唐从筠信了他的鬼话,并没有注意到这人到底是怎么听到他那句找茬话的。现在正心情大好地骚扰披着羊皮的狼。
“筠儿,训练怎么样?”锋北随口道,这种什么儿什么儿的称呼一般都是他极其漫不经心的时候随口的,之前也就在两人一块斯文扫地后迷迷糊糊地说过一次,但当时唐从筠都没怎么听清,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其他的作用倒是没起到,只不过让他想到某天的场景又一次烧红了脸。
这个场景回到锋北的眼里,只见那人的脸上清晰出现了疑问,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哪里戳到了某人的心思,把刚才的话在脑海里过了几遍都没找着这人的点。只好用手肘撞了撞他道:“问你话呢。”
“啊?”唐从筠也不知道是多少次发出这种类似如梦方醒的声节,抬头看到锋北那张还冒着问号的脸脑子里不知道过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连忙道,“没,没什么。”虽说这两人都属于在感情上没皮没脸的那类,但是唐从筠没修炼到干什么都不害臊的境界,时不时要脸红的“破功”是常事,特别是在某些不能描述的事情上。
没想到,这画面还真就被路过的蔡晨看到了,用眼神狠狠地剐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不务正业的某人,好像是在质问他:“你为什么总和小孩过不去,每天耍流氓让人脸红你就嘚瑟畜生不畜生啊?”
愣是让锋北气笑了,他用眼神传达了一个“滚蛋”的意思,随后拍拍唐从筠的脸道:“干嘛呢,问你看他们训练有没有什么想法,想春|宫图?看给小脸红的。”
“我没什么看法,就是挺开心的。”唐从筠一双灵动的眼睛落到身边人的身上,看上去竟然有点可爱,看得大功已成的打死不害臊派宗师级别的仙君色心一动,但在小狼崽子察觉之前把眼神收了回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也挺开心的,这样的场景或许早就应该实现了。”锋北意味不明道,眼睛盯着方向盘,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虽然他知道锋北并不是反对abo无差别的人,但是唐从筠从未亲耳听到这种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锋北在他的印象里无论是在拉斯瑞故意装作不搭理人的状态下,还是现在一言不发就可以反锁大楼的状态下,都很少和人坦露什么,当然,也或许是他自我觉得没什么可以坦露的,能够说的全部都放在了明面上,而没必要说的就随着时光的走过,一切都会被明白。
“我怎么不能够支持了,你们还有学历门槛吗?”锋北听到不敢相信的话后笑道,这一笑把两人之间本来还有点尴尬的气氛全部都化开了。
“没,”唐从筠道,他看向身边的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久以前即将问出口但是又因为当时的锋北整个人属于一种“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男神状态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转瞬间同样的问题又到了嘴边。
——嘟嘟嘟,此时那辆机械车的通讯系统不作美似的响了起来,完美地打断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