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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倩,你回来了吗?”外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谢长安拧眉盯着门扇,一言不发,凝神细听。
    “倩倩,你可别藏啦,我都看到了,一个大帅哥进了你屋里……我是说你朋友啦,咱们关系那么好,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坐坐呗?”对方不屈不挠地叫嚷,声音还挺大。
    谢长安眉头越发深锁,低头看了眼脚下昏迷的黄亮,心知对方说的大概是这位,只是,“大帅哥”?这个称呼太过奇特。
    他不想节外生枝,现在情况还没弄明白,万一门外的是敌方奸细,故弄玄虚……
    门忽然又被剧烈地敲了两下:“倩倩你真没回来?那么……帅哥,你一定在,我看见了,你进去了就没出来,你开开门,我是刘倩的房东,我叫艾青青,我跟刘倩关系可好了,我常常请她吃饭呢,不是外人!”
    谢长安听到对方的声音变得很“媚”,尤其在叫“帅哥”的时候,就算隔着门扇,都好像能想象对方扭腰抛媚眼的表情。
    让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谢长安,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可真是个麻烦。
    门口的自然是青青姑娘。
    先前她垂头丧气回房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来奋斗试试。
    ——谁知这男的是刘倩什么人?从来没见到她带回家,这还是头一次,也从没听她说起自个儿有男友,或许,是亲戚呢?是单纯的朋友呢?是同事呢?皆有可能。
    想到这么多可能性,艾青青眼前一片光明,春光灿烂。
    艾青青,为了达到钓到帅哥的崇高目的,委实地絮絮善诱,充满耐心,施展三寸不烂之舌:“不要害羞嘛,我又不吃人,哥哥你一定饿了,倩倩没回来,不如你来我屋里坐坐?我这儿煮了蹄髈……大补,你要不要出来撸两口……”
    谢长安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他听着那隔着一扇门的魔音穿脑,又看看地上的黄亮,终于明白了门外的女人大概是发春,等闲不会轻易离开的。
    那一声“哥哥”叫的太销魂了,谢长安嘴角抽搐,虎躯一震,无法消受。
    转念之间,谢长安垂手将黄亮揪起来,就在艾青青要进行下一波魔音攻击的时候,谢长安迅速打开门,然后把黄亮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扔过去。
    同时关门,动作闪电般。
    “哎呀!你这是……”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但却并不是害怕,而是一丝故作地娇羞,跟无限掩饰不住地惊喜。
    谢长安凝神细听,听到外头脚步声加重,却缓慢,渐渐地离开此处,而后,是一声门响。
    那个聒噪的女人离开了,若他所料没错,她还带走了那昏迷的“大帅哥”。
    不管如何,耳根暂时清静了。
    ——这真是个奇异的地方。
    谢长安再次确认。
    他打量着屋内各种摆设,用具,多半都是他没见过、不熟悉的,奇形怪状,眼花缭乱。
    当然,还有一些奇异的人……起码,他见过面的这男子跟没见过的那个女子……都挺奇异的。
    所有的一切跟他所知相差甚远。
    谢长安拧眉,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最后缓步走到门口,正考虑要否出去继续观察的当儿,又看到桌上的物品:蜡烛,蛋糕,红酒。
    蜡烛他自认得,此物他颇熟悉。但是剩下两种……
    谢长安脚步移动,到了桌边,警觉地观察,发现那个如摆设一样的圆形物体,发出一股奇异的甜香,应该是能吃的,但造型可疑不说,上面还有些奇特花纹。
    而盛在疑似“水晶杯”里的液体血红,谢长安并非无知之徒,嗅了嗅,又看看旁边的瓶子:“莫非此物就是传说中的‘葡萄美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首诗他并不陌生,甚至烂熟,因对于惯常征战沙场的他来说,心有戚戚然。
    但是他从未见过真正的“葡萄美酒”!于是一切,在极写实之外,又多一丝陌生。
    没想到此刻相遇。
    谢长安倒是有心想尝尝这酒是何滋味,然而贸然就动手吃陌生食物,并不在他的行事准则之内。
    有时候敌人为了达成手段,不惜在他们行军途中的水源里下毒。
    自然,相同的手段他也用过。
    正当谢长安疑惑重重的时候,房门外再次响起异动。
    谢长安怀疑是那“难缠女子”去而复返,急忙拔剑贴身在墙上。
    然而门口却并无说话声响,反而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一切金属交撞的轻微声响。
    谢长安的脸色都变了。
    门忽地开了,一道人影从门外钻进来。
    门后的谢长安,宝剑半出鞘,剑锋伸缩不定,意欲饮血杀人。
    那人嘀咕了声,忽然间又倒退一步,把门拉上。
    眼前空空如也,谢长安一怔,眼睛里杀气流露:“来者莫非是高手?察觉我躲在此处?”
    心念急转,得换个地方。
    谢长安目光转动,在他左手侧有一个小门虚掩,看来正是极好藏身地方。
    心念一动,谢长安闪身进入,依旧贴身门后隐藏好身形。
    谢大将军自然不知道,自己躲入的,正好是卫生间加浴室。
    刘倩也不知道,在确认了这一桌乃是苏蓉蓉跟纪清给自己的生日惊喜之后,她兴高采烈地先喝了一口干红,舔了舔奶油,然后哼着小曲,麻溜地把自己脱光。
    在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桃红色绣边带花的小内内,是她所有内内里感觉最美的一条,艳红而柔软的蕾丝边是若有若无的诱惑,上面桃色的图案,裹着圆润的臀部,显得弹性十足,非常诱人……
    她像是一只懵懂的小白兔一样,安然自在,浑然不知咫尺之遥,就有猛虎窥视。
    呃,总而言之。
    这真是一幕惨剧……
    谢长安万万没想到,自己选择的这个绝佳藏身地,居然让他被迫看了一场活色生香的“美人”沐浴戏码。
    对他而言,躲在门后,不动声色打量刘倩的动作,最初还算是正常的,他看到她端起酒杯喝了口红酒,然后……事情就奇怪了。
    她转身向着此处。
    谢长安心中一凛,生怕她已经发现,于是便缩身回去未敢再看,耳畔只听到窸窸窣窣一阵儿,等他试探着又瞥一眼的时候,却正看到刘倩双手扯着t恤的一角,用力往上掀起。
    里头是粉红色的胸罩,以及底下的饱满白嫩,争先恐后地跳进他眼眶,偏偏他的视力绝佳!连顶端那一抹嫣红都看得无比清晰。
    谢长安脑中嗡地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已经三下五除二,恶狠狠地把身上的布料几乎都扯下来,等她迈步进了浴室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是赤裸的……除了下面还有一块少的可怜的布料……
    谢长安屏住呼吸,往旁边悄无声息一扯,手紧紧地握着剑柄,一向沉稳如磐石的手,竟有些拿捏不住剑柄,微微发抖。
    心头忐忑而惊异:“美人计?又、又不太像……”事情已经超乎他的想象,刘倩赤着脚进了卫生间,……走向马桶。
    以下省略数百字。
    也不知是真的屏住了呼吸还是已经忘记了呼吸,谢长安贴身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只看着面前的刘倩。
    内心略觉羞愤:此女子,可真真大胆,荒~淫,厚颜,无耻。
    就算是不知他在此处,随随便便便脱光了,屋内四处走动,也非正经女子所为。
    他倒是有心不看,只可惜,还担心她有何图谋,于是仍旧要紧迫盯人。
    看尽无数春光。
    而这个地方小的可怜,也没什么杂物,她只需要一转头就能看见自己。
    但她偏偏没看过他一眼!
    是故意假装?还是真的没发现?
    谢长安心中水火交加,只觉情况十分诡异。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一直看着她脱得如初生的婴儿,神情恍惚眼睛迷离地……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头顶有个地方忽然喷出水来,宛如下雨!害得他震惊不已,如果不是向来练就的沉稳性子,一定会惊跳起来。
    那水居然还像是热的,很快地,这狭小的空间里升起一片白濛濛地水汽。
    那个赤裸的身体在水汽之中若隐若现,却越发诱人了。
    谢长安更清楚记得方才看着她脱衣裳时候,底下的春色,方才她起身之时,胸前两点嫣红,雪上红梅般娇艳欲滴,近在咫尺。
    水汽氤氲,里头不知掺杂着什么香气,甜丝丝地,撩人的心。
    谢长安盯着面前那具在水流下泛起粉红色的身体,脸色从白变红。
    他甚至能察觉身体出了状况。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只是常年随军征战,沉溺于血腥杀戮里头,另一方面的欲望虽然强烈,却还按捺着。
    军营里也有军妓,只是谢长安总觉得肮脏,并不愿去光临。
    常言说当兵十年,母猪赛貂蝉,何况面前的竟然是……
    若不是他有着过人的忍耐力,恐怕早就忍不住扑上去……
    起初他以为这女子恐怕是西人派来的女刺客,脱光自己,也许是要色~诱,趁着男人为她们神魂颠倒的时候一击出手,这种伎俩他也是见过的。
    只是……她身上竟毫无杀气,从头到尾,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
    谢长安隐忍片刻,终于忍无可忍。
    面前的丰乳,肥臀,纤腰……以及那种香气,无时无刻不在侵袭他的思维,腐蚀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力。
    他随时都会崩溃。
    关键时刻,自制力过分强悍的谢将军果断地闪身出了卫生间。
    果不其然,那女人毫未察觉,她正背对着他,在揉搓那一头的长发,他的双眼很锐利地看到她半边挺翘的……以及往下,越过那惊心动魄的腰部曲线,雪臀之间,是……
    谢长安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他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会儿后,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那哗啦啦地水声,仿佛也浇落在他心上。
    谢长安暗暗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到桌边,低头看着那还剩下的一大半的红酒,想到方才刘倩喝过:她无碍,那自然证明是无毒的。
    当下毫不犹豫地擎起酒杯,三五口,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回头看看半掩的门,他小心地拿起红酒瓶子,重新倒了一部分酒进内。
    小心驶得万年船,谢大将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也会有中招的一日,而且,中的还是那传说中最不入流的……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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