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像是雷电一样,在南宫辰心里噼里啪啦地炸开了,疼的他一米八二的身子不得不扶着墙站着,胸口的地方疼得他张开菲薄的唇瓣用力、大口地呼吸着,却依然觉得窒息,南宫辰皱着眉心,修长的手指烦躁不安地将领带扯下来丢在地上,白色的衬衣领子松松垮垮地耷拉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南宫辰在心底不停地质问自己。
现在,他已经明了了事情当年的真相,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南宫辰将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砸着白白的墙壁,几下之后,雪白的墙壁上就留下了几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跟班小五站在那里,薄薄的唇瓣龛动了好几次,却始终不敢劝阻一句。
“啊!”南宫辰低吼一声,身形晃荡地跌坐在长椅上,垂下头,将带血的手掌插进了墨黑的头发中。
白离落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漫天的大雪将深沉的夜色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白,白离落半躺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窗外,仿佛所有的大雪都落在了她的心里,冷的她生生地疼。
暖气十足的病房里,白离落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白离落苍白而又干裂的唇瓣反复地重复这几个字。
“呵呵……”白离落突然笑了,“孩子没了也好,这样,就能够毫无牵绊、毫无眷恋地离开南宫辰了。”
那浓烈的爱意,那甘之如饴的付出,终于一点一点底熬成了恨。
就在白离落整个人都呆滞的仿佛被抽去魂魄般时,南宫辰推门进来了,他犹豫、徘徊了好久,终于决定进来了。
弥天的大雪,沙沙地落着,病房里却死一样的寂静。
南宫辰站在离白离落一米远的地方,染着血迹的手指无措地动了几下。
白离落依然望着窗外,对南宫辰的到来,不为所动。
“白……白……离落,我,我……”一向雷厉风行的南宫辰忽然变得谨慎而又磕巴起来。
“南宫辰,我们离婚吧。”白离落目视窗外,语气淡淡地说着,
什么,离婚?
南宫辰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南宫辰,求求你,放过我吧,离婚吧。”白离落悄悄地吐了一口长气。
“为……为……”为什么这句话,南宫辰终是没有问出来。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已经没有资格去问为什么了。
“明天吧,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办理离婚手续吧。”自始至终,白离落说话的语调都淡淡的,她望向窗外的侧脸上,尽是一片苍白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南宫辰寂静无声,只觉心里的某个地方钝钝地疼着。
白离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几下,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南宫辰,南宫辰站在那里,依然帅气迷人,只是她种在南宫辰身上的梦想,还来不及发芽,就已经死掉了,
她那墨黑的眸底因为南宫辰而有的光芒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化成一滩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