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榭说着便走了。
王爷叫住了他,只道:本王有话跟你说。
林榭心头一跳,王爷这意思,岂不是要道出真相了?
果不其然,两人一坐定,王爷便发话,道:你说,荆州那四人上船时没有激烈打斗的现象,应该是受到了威胁?
林榭点点头,这确实是他在信里面说的。
如果是受到了威胁,岂不是会惊动船夫?难不成,两个船夫都没有反应?
林榭点点头,道:这个,我也想到了,如果那些人有武器在身的话,应该会吧?
王爷轻轻摇摇头,道:随后为了消灭证据,两个船夫都再没有来了?再说了,常年在那边做事的船夫,大不是这么点勇气都没有的。
林榭心里一惊,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认为,那四个人定是自愿跟着走的。
王爷眼里有莫名的光芒,在林榭看来,那是势要看穿一切的光芒。
你想想看,既然是要把人运到京城去,若是跟他们说,考试的地点临时更改了,他们会不会让船夫改变路线?并且下船后跟着他们走?
改变地点?林榭的双眼顿时瞪大,问道,他们会相信?
你觉得什么人,他们才会相信?
林榭直勾勾地盯着王爷,心里已经有答案呼之欲出。
难不成
王爷点到为止,又道:船夫再也不在那里做事了,怕也是有了更好的差事。
能够做了这么多起绑架案都不被任何人发现,你觉得谁能做到?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盘长结的事了吧,本王现在可以告诉你,那盘长结,本王才会编出八个环来。
林榭如五雷轰顶,直愣愣地看着王爷,不知所措。
他早发现,王爷似乎特别看重那个盘长结,倒是没想到,原来其中奥妙竟是如此,怪不得自己一直不知那盘长结到底为何让王爷如此上心。
王爷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反应,接着云淡风轻道:本王派了十个人去西域,至于原因,你知道,因为元七的病。
林榭看着他的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却是晴天霹雳,他发自心底地疑问,到底是有如何的风度,才能在揭露自己的罪状的时候还能够这么优雅?
本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救了我的命,但是自己却落下了祸根,脑子不灵活,时不时会昏倒,郎中说,要有西域的寇草才能根治这种病,但是这药却很难找,因而我去找了些脑子灵活的读书人,跟着救援的军队一起去了西域,他们的任务便是找到那种草药。而至于为何找生得好看的男子,自然是这么一来,王爷顿了顿,淡淡笑了笑,道,有更少的美男子在皇上身边了。
林榭听完他说的一大段,只轻轻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那么聪明的王爷居然会做这种事。
你可别把本王看得太善良了。
林榭依旧是摇摇头,他亲眼看着王爷怎么走到现在,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我不相信。
今日皇上问了石将军的话,已经知道了这十人的事了。福仪好整以暇道,现在,我便去找皇上,全部说清楚了。
王爷!
林榭叫住了他,良久才道,那你为何还带着我破案?
站起身的王爷睨了一眼他,淡淡道:皇上吩咐的,臣岂敢不从?
王爷走后,林榭瘫坐在椅上,像是精疲力竭了。
难道,这个一直带着自己破案的人,真的会是犯人吗?
难道是为了元七?
林榭猛地一颤,他忽然想起来,大梁跟匈奴签的合约已经过期了,王爷曾经好几次去皇上面前,劝他出兵西域。
难不成,真的是
林榭眼神空洞,他一直以来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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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睁眼,便看到王爷坐在榻边,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
他想起身,但是费了半天劲,没有成功。
他就坐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自己挣扎,却没有半点动作。
皇上,
他唤了一句,才缓缓伸手扶起他。
臣认罪了。
皇上一滞,随即笑道:你认什么罪?
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福仪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平静得可怕,那十个人,是臣派去的。
皇上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皇上不吃醋了?
王爷淡淡地笑着,双手仍然没有放下,搀着他。
皇上无话,王爷又道:那玉佩,是谁的?
吴水墨,听闻刘山失踪,前来见我,那玉佩被他扯下来的。
那玉佩,跟刘山的可是一对。王爷低眉道,皇上现在打算拿我怎么办?
皇上只默然不语,良久,才道:
我不想束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