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前面左转亮着灯的两间就是。”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云生寒刻意支开了侍女。
龙泽川看他步子很乱,不放心地扶住了他,“云公子。”
面对着龙泽川的关心,云生寒没有回应,只是搂住龙泽川的脖颈,踮脚亲吻了上去,本该白皙的脸蛋,此刻又红又烫。云生寒只是不懂,这个花君迟不是个正经人吗?为什么会准备媚药?误饮了的云生寒发情了,本来心思就不正,要他怎么忍受?
“生寒。”龙泽川口中的字眼变了,心跳加速地看着他,这种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困了,龙公子夜安。”云生寒含着笑,一本正经地问了安,随后自己扶着栏杆先走了,与此同时面带笑容的他还哽咽了一下。
龙泽川静静望着远去的背影,一瞬之间,感觉自己被落寞与孤独包裹着,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已经是冬日了,龙泽川与云生寒初来乍到,也不服水土,花君迟限制着弟弟,唯恐他再冒犯客人。另一边,云生寒自己在花家游赏,龙泽川则跟花君迟商讨事情,调查真相。
“好多人都是被划伤颈部导致失血过多而死,还有一些人是小腹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伤口细小,但极其锋利,不像是剑。”花君迟把杀人案的一些情况告诉了龙泽川,但对于死的都是些什么人,花君迟不曾告知。
花家有个醒目的花苑,石匾上雕琢着“群玉花苑”四个字,如今已经被封了,派人守着不许入内,但云生寒私下里远远望去,只看见花苑里并不是什么鲜艳的颜色,反而是灰蒙蒙的,依稀记得之前,那个红衣小公子找自己哭诉过,他怕自己也会像那些花儿一样,被主人亲手毁了。云生寒那时劝了他许久,但结果不尽人意,花落这颗星辰还是陨落了,偌大的花苑再空无一人。
云生寒眼前昏暗了起来,扶着栏杆的手慢慢向下滑去,人靠在了地上。那个镜子里的公子也因为云生寒的心伤,双目失明的他看到了族中公子对他的所作所为,一个馒头,扔在地上,踩上两脚,逼他吃下。酒席上,撕破他的衣裳,按在桌上。他怕得落泪了,同时云生寒也落泪了,这一生的阴影挥之不去,爱而不得,云生寒痛苦地将脸埋进了衣裳里。
就在这时,有东西罩在了自己身上,他能感觉得到是一件斗篷,不过龙泽川看着他时的诧异表情他是看不到的,“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龙泽川发觉自从乱葬岗相识之后,云生寒从未开心过。
“谢谢。”云生寒酝酿着自己的情绪,攥着那件白鹤斗篷起身来。
龙泽川点点头,看他不想说,自己也没必要勉强。“天枢的梅花都开得差不多了,最近可能要下雪了,云公子记得多穿几件,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谢谢。”他还是这一句,目光注视着结了一层薄冰的池子,“那个,你们商量事情,我在这里可能耽误了你,今日便要离开了。”
“离开?”一听他要走,龙泽川当即不乐意了,“并没有耽误我啊,你多留几日好不好?”龙泽川一时忘情了,话语中满是对云生寒的情意,“留在我身边。”
云生寒冷漠地摇了摇头,执意要离开,谁也改变不了,龙泽川的苦苦恳求,似乎助长了他要离开的决心。“我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就是想跟你道个别,有缘还会再见的,再会。”云生寒微微一低头,摸索着走了。
龙泽川还想早早处理了杀人案,得以带云生寒在天枢游玩呢,赏梅喝酒不好吗?可是设想太美好,龙泽川终究是等不到云生寒放低身段,他是渰域的家主,为人孤傲清冷。
相较于远在北方的天枢,南方的姑苏还不是特别冷。萧世言这些天一直住在医馆里,帮父亲给那些病人抓药,累了半天,舒口气都是雾气,但是人闷热得出汗,一步三跳跑出去吹风,无聊之际,翻看着快被父亲翻烂的医书。
“寒水石,安神镇心,主治心悸怔忡,肺寒宫寒。”萧世言靠着树嘟囔着,但是身后传来一声嗤笑,纠正道:“小白说的是紫石英吧?寒水石可是清热泻火的,这都能搞混?”来人轻蔑一笑。
“师父!”萧世言不用想也知道是他,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师父你可算是回来了!”
☆、小徒弟怜香惜玉
云生寒早习惯了萧世言一惊一乍,匆匆赶回来的他只是笑了笑,盯着徒弟手上的医书,拍手笑说:“乖徒近来可真是给师父长脸,总算转性子,知道安分守己地学医术了,刚刚去了趟府上,息夫人连连夸我呢。”
“……”萧世言鄙视,满脸写着“委屈”两个字,“你都不知道,你给我找的那个小美男,太高冷了,身子冰冷,除了奉承什么也不会,在床上都一动不动,连我的小落一半也比不上,哼。”末了,萧世言抱胸生气。
云生寒抬眉看着萧世言,“你不喜欢他吗?”
“鬼才喜欢他,冷冷冰冰,怼人的功底倒是挺深厚的。”有几次回去主动去撩花未拂,萧世言深有感触,被花未拂怼得什么也不是,萧世言不悦,能受这气?不干!但是攥着鬼泣鞭又舍不得下手。
“鬼泣鞭给我。”云生寒冷笑的表情足以震慑住一切,他施力从萧世言身上略过,直接拿走了鬼泣鞭。这架势,要动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