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时间,韩映雪只往锅里舀了一水瓢的水,现在的水瓢是用那种老葫芦瓜的瓜壳做成的。
“小姐,针线借回来了。”卫氏在房间里左右看了看,见韩映雪坐在灶台前烧火,便走了过去,将手里的针线递给她时说道。
“好。”韩映雪应着,便接过针线,然后从灶不堂里拉出一根正在燃烧着的木柴,并把缝衣针放在火上烤了好大一会儿,在木柴上的火快要好好熄灭的时候,才把木柴放进灶堂。
而此时锅里的水已经在沙沙作响,想来是快开了。
韩映雪便拿着针线来到门口,就着日光开始穿针引线。
在穿针之前,韩映雪又走到床前看了看那人背上伤口的长度,估摸着拉了长长的一根缝衣线,然后又在那个伤口上比划了一下,又将缝衣线继续拉长,待她认为足够长了,才将缝衣线和线球的那端咬断后,拿着咬断的缝衣线,再次来到门口,就着日光穿针引线。
待把缝衣线穿过去后,韩映雪将线的两端拉平齐,但她没有接着打结,而是拿着穿好线的缝衣针,又走回到床前,又跟那人的伤口对比了长度,看到缝衣线比伤口要长出一个手指的长度,她这才放心地打结。
缝合伤口要的就是一气呵成,所以线的长度最好是要比伤口的长度长,这要缝起来才会又快又好,伤者也不用承受太大的痛苦。
这是她前世缝合伤口得出的经验,虽然前世有麻醉药,但当伤者得知要缝针时,心里已经够害怕了,她这个执针者,如果动作又慢的话,会让伤者更加害怕的,伤者心里负担越重,对伤势的恢复就越不利。
郎中则是一直默默地看着韩映雪的举动,他很想问,但又怕吓着韩映雪,虽然他看韩映雪穿针引线的动作很是熟练,但在村里,很多在韩映雪这个年纪的女娃已经开始自己做袜子之类的小件绣品,开始为家里挣钱了。
所以韩映雪穿针引线的动作很熟练,郎中也不觉得奇怪,他奇怪的是,针线和伤口怎么就扯上了关系?
就在郎中百思不得其解时,韩映雪已经端着一盆开水走了过来,盆里还放着一条干净的棉布汗巾。
“郎中伯伯,这水的温度我已经调好了,你帮他清洗一下伤口。”韩映雪将脸盆放在卫氏拿来的凳子上说道。
“好。”虽然伤者的伤口已经泛白,但身为医者的郎中也是知道要给伤口消毒的。
待郎中帮伤者清洗干净伤口后,韩映雪才严肃地对郎中说道:“郎中伯伯,不管一会儿我做什么,你只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的伤口能尽快地好起来,郎中伯伯要是有疑问,等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了,咱们再来说,可好?”
“好。”身为医者的郎中当然知道,在大夫医治病患时,旁人最好是不要出声打扰,以免扰乱大夫的思绪,从而影响了救治病患。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