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包厢的时候,看位置也就他们没有到了。
“来晚了,各位见谅啊!”
封易烟女士丝毫不惧的落座,楚洛坐在了封易烟的右手旁。
“封总,来晚了,不得自罚三杯?”
这说话的不是凉城的人,是江城刘氏的大公子刘源。
楚洛擦手的动作停顿了两秒,但还没有等她说话,坐在主位上的池蕴和便开口给封易烟解了围:“作为一名绅士,我们可不能这么为难女士。”
说着还拦住了刘源倒酒的动作。
楚洛看了一眼封易烟女士,这位池蕴和,和自家女士关系很好?
池蕴和身边的池家公子池嘉昀也有些惊讶。他爸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别是有求于封总吧。
吃饭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喝酒,楚洛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封易烟女士喝下去的量。
很快事态变得有些不对了,刘源联合另外一家的人开始灌封易烟酒,按理说以封易烟的地位,敢这么灌酒的人不多了。
毕竟封氏在凉城,那是最上层的家族。
在池蕴和的调节下、张秘书的挡酒下,封易烟还是喝了两杯红酒。
刘源还打算给封易烟敬酒。
楚洛突然放下筷子,很不客气的站起身举起杯子,“刘总,我敬你。”
刘源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楚洛的杯子,嗤笑一声,有些讥讽地对着封易烟说:“封总,你这秘书也忒不知礼数了。拿着白水敬酒,我长这么大可没有见过。”
封易烟也没有继续忍耐,给你几分颜面,你还打算开染坊不成!
手中酒杯放下,脸上的职业微笑一点一点的消失:“这是我女儿,今年还没有过十六周岁的生日。”
为什么强调年龄?因为z国法律,未满十八周岁的年轻人不能喝酒,一旦发现,给他喝酒的人会判重刑。
刘源被噎了一下,脸色黑的不行。
楚洛带着职业微笑,眉头一挑,眸中清冷,端着杯子回了一句,“刘总,不给面子?”
刘源还真的没有给楚洛面子,就让楚洛端着杯子站了几秒钟。
池蕴和见气氛逐渐冷了下来,递给自己儿子一个眼神,打算让自己儿子暖暖场。
却不料楚洛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却裹挟着冰川里的寒气冲着刘源而去,将杯子放下,“刘总不喝这杯酒,怎么老逼着我妈喝酒啊,欺负我妈没人护着吗?嗯?”
刘源打了个寒战。
池嘉昀赶紧打暖场:“封总哪能没人护着呢,妹子说笑了。来,池哥和你喝一个。”
楚洛没有忽视池蕴和的绅士举动,笑容带了些真诚,举杯,“池哥客气了。二号项目还得多依靠池家,我封家还得多多依仗池总啦。”
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池嘉昀也很给面子的喝了半杯。
不过楚洛说的话没人会信,都是恭维的官方话。
各位总裁带出来的秘书公关们都不是傻子,场子很快就热了起来。
只是再也没有人敢不顾后果的灌封总的酒了。也没有人将话题牵扯到楚洛身上,未成年,还真的没有人敢让她喝酒,顶多是池嘉昀让人上了一瓶果汁。
酒过三巡,临近散场,刘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封家的女儿这脾气以后可得好好改改,这以后嫁了人,可怎么琴瑟和鸣啊!”
封易烟都懒得搭理他,要说家教,这江城刘氏的家教还真的让人可惜,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尊老爱幼。她喝下几杯酒,是给合作伙伴面子,可不是怕了他刘氏。
楚洛可没有封易烟的好脾气,她刚才吃了个七分饱之后,和江城那边的朋友聊了几句,吐槽了一下刘氏大公子怎么这么的让人讨厌,被那人提醒了一句——刘源一年前丧妻,留下了一个孩子,刘家正打算给他再娶个妻子。
这么明晃晃的暗示,楚洛再听不懂她就是个傻子。
想和她封家联姻,还瞧不起封易烟女士。一边想借用封家的势,一边嫌弃封家势大。这特么跟一边当biao子一边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楚洛很不礼貌的转着筷子,嘴角带笑,突然一根筷子飞出了她的手指控制的范围,直接擦着刘源的耳朵而过,最后打在了墙上,“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刘总说的对,我楚洛是没有我母亲脾气好,我可没空和你们在那瞎逼逼。惹了我,直接动手都是轻的。这次是筷子,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你——”刘源一只手捂着耳朵,上面擦出了一丝血迹,火辣辣的疼。
“你什么你,欺负我妈一个人?”
“欺负我外公外婆去世,我封家没人撑腰了?”
“你江城刘氏是当我封家旧部没人了吗!”
手中依旧转着的另一根筷子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楚洛微抬着下巴,身为封家后代的傲气凌然绽放,似乎在刘源身上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突然往后一靠,凝滞的空气又开始流动。
“我封家可轮不到你作主,我什么脾气又关你什么事儿?”
在座的各位不知道江城刘氏的心思。
但奈何刘源他自己心虚,这番话说的他脸一阵青一阵白。
*
散场之后,池嘉昀和池蕴和坐在车里感慨。
“封家这位女儿脾气还是暴了点。”说“点”都是在修饰了。
“我看到的却是封家后继有人。”池蕴和看了一眼他儿子,笑着说,“虽然封家二老去世了,但是封家的底蕴、旧部还在。封家的底蕴给足了这位小姑娘底气,这话封总说着不合适,但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姑娘说着,却没有人感觉不合适。”
而且今天刘源的确过分了。
池嘉昀嗯了一声,但还是摇摇头:“小姑娘动手伤人就不对了。”
“所以我说封家后继有人。”池蕴和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池嘉昀点点头。有些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明说。
池嘉昀又笑着问了一句:“这封总的女儿没有改姓封?还跟着她前夫的姓?”
池蕴和收敛了脸上的笑,眼中十分凝重,“这凉城,没有人知道封总的前夫是谁。我记得当时封家也没有举办婚礼,只是那一年封总突然带了两个孩子回来。后来封总继承了家业,膝下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池嘉昀之前没有听过这位凉城封总的私事儿,也不好评论,便静静地看着窗外闪过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