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徽不知道母后的意思,但她却牢牢的记住了这些话:“母后,和徽记住了。”
皇后将两个孩子都护在自己身边,看向皇上,沉声道:“皇上,求皇上不要答应他们这恶毒又疯狂的要求,和徽还是个孩子,她又是你我的血脉,身份尊贵,岂可下嫁南国?还请皇上立刻将那不吐人言羞辱和徽的南国使臣斩杀,以正我大康国威。”
皇上看向皇后,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皇后是决绝,她不是在恳求皇上,而是在告诉皇上,你不答应,她也不会让和徽嫁给那个畜生。而皇上眼中还在犹豫,却也给了皇后最后一击。
皇后缓缓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只是这笑当真是飘渺虚无。
皇上心里一恸,看着跪在那里的妻儿们,一点也不敢张嘴,那口腥甜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涌上来,就在口中,他满口血腥味儿,眼底血色渐渐染红了眸子,但在远处的皇后却什么也不知道。
“臣妾不会在逼皇上了,皇上是这个国家的君王,皇上的任何决定都不会错。但皇上,从现在开始,您保护您的臣民和国土,臣妾来保护我的儿女。”皇后说着就站起来,并且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看向田盛:“你永远也不会得逞你的阴谋诡计,我大康的公主殿下,你这等奸佞之徒,岂可染指。”
田盛拍案怒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看你身边那群吐血受伤的人吧,你若再继续反抗,那下场就是他们那样的,我也绝不会再看在你是我岳母的份上,而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识相的,现在就让和徽自己走到我怀里来,不然……”
“不然你要怎么样?”柳棕忽然站起来,厉喝道:“这里是我大康地界,你们休要如此猖狂,真以为我大康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吗?哪怕是鱼死网破又如何?我大康男儿不缺血性,堵上我大康全部力量,你们真以为我们干不过你们吗?”
柳棕的站出来,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就看柳棕对霍长笙那纨绔的态度都那般亲和,就该知道,柳棕对端庄娴雅的皇后该有多敬重和看重了。凭柳棕和霍至德的关系,他既然能公然维护霍长笙,那必然就能公然维护皇后。
南国使臣嗤笑道:“柳相爷这个时候站出来可是不对吧?这皇后可不是你柳家的皇后。我们知道你和霍至德关系好,你们的关系我们调查的一清二楚,但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我们就会被吓唬道了吗?”
“鱼死网破?就你们大康的国力和能力,哪怕是鱼死网破你们也打不过我们吧?更何况,我们现在可是处在擒贼先擒王的有利条件下,除非你们能一下子弄出来四位尊者,不然,今天你们必定是全军覆没。”
“真要鱼死网破,让我们见见你们的家底也是好的啊。不过你柳相爷能代表你们的皇帝陛下吗?没看到你们的皇帝陛下都只能忍着什么也不说吗?看样子皇帝是不想和我们鱼死网破呢,这也能看出来,你们的皇帝还真是爱民如子啊。”
“哈哈哈,那皇帝陛下,还不赶紧为了你的人民百姓们,将你的女儿送到我南国和亲?只要皇上你点头,我们立刻带着和徽公主走,绝对不会让你继续为难的,你的百姓也安然无恙了啊,而且我们出去还会给你们好好的宣传一下的,让你的百姓们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多么好的皇帝,为了他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何止啊,这亲生女儿还是功臣之后,哈哈哈哈,不知道霍至德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怎么样?毕竟那么大年纪了,一直在给皇帝卖命,要是知道有自己血脉的曾孙子孙女下场凄惨,还是被皇上送出来平息南国怒火的,很可能直接一命呜呼了吧?”
“我看未必,那老家伙老当益壮的很,就是他们皇上死了,他都未必能死,但说不定一怒之下就造反了,自立为王,打回来杀了皇帝也说不定啊?”
南国使臣的嘴脸和用心险恶简直令人作呕,一句句一个个的说的都是往人心上扎刀子的话。
皇后娘娘实在受不了这群人竟然这般诋毁羞辱她的祖父,怒声道:“你们闭嘴!我祖父也是你们能羞辱的吗?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手下败将,打不过我祖父,就只敢在背后说一些风凉话,我祖父只要知道今天的事情,你们放心,他一定是直接率兵杀进你们皇城去,宰了你们的狗皇帝,在杀了你们的满朝文武和皇子公主,到时候你们也体会一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南竹沉着脸道:“你还是慎言吧,不然本尊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而对你有什么怜惜。本尊已经五十多年不知道怜惜是何物了。”
皇后冷着脸道:“本宫用你这个老不死的怜惜什么?你别再那恶心本宫了,你们不过是一群见不得光欺软怕硬的强盗罢了,软弱的时候我们大康可没有趁你病要你命,结果你们却反过来疯狗一样的咬上来,小人得志便猖狂,你们能猖狂到几时?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死的只会更快更难看。”
“住嘴!”南竹被皇后说怒了,直接一甩袖子,一股巨大的气劲冲向皇后,就皇后这般的柔弱女子,这股力量绝对能将她打死。
皇后瞳孔紧缩,下意识的护住了两个孩子,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眦欲裂。
皇上再也忍不住的站起来,但所有关切的话和惊怒的吼,都被那一口口喷出来的鲜血淹没。
有武将奋不顾身的往皇后这边冲过来,企图保护皇后和皇子们,但他们就算到了又哪里能是尊者的对手?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