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果然聪明,竟然立刻就想到了内奸上去。”
霍长笙讥讽的道:“你们能在我小时候,就安排了内奸在我霍家,在我爹和我身边,自然也能安排内奸在战场上,在我大哥身边,在我爹身边了。你们的卑鄙无耻我早就已经领教过了,自然也就能想到了。”
南竹沉声道:“你发现了我们安置在你家中的人?”
这个时候了,已经撕破脸了,也是最后的决战了,自然是可以畅所欲言了,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霍长笙也是这么想的,对方想要通过这件事打击自己,但她也想通过这件事打击对方呢,于是道:“知道啊,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故意按照你们想要我变成的样子去发展,就有了后来那个人人喊打人人惧怕的霍长笙嘛。好在,现在我也不用装下去了,那内奸自然也用不上了。怎么你们这次来,没有发现那内奸已经不见了吗?”
南竹等人脸色微变,他们这次来是胸有成竹的,霍长笙都不被他们放在眼中,那安排在霍长笙身边的内奸自然也不重要了。但不重要不代表可以被提前发现和弄走。
“你把他怎么样了?”南竹倒不在乎一个内奸的死活,主要是面子问题。
霍长笙也是厉害,直接说道:“闻虎承早就发现我那个管家有猫腻,所以早就秘密送到边关给我爹去了。你们以为你们什么都高瞻远瞩是吗?殊不知,你们的到来,都有可能是被人算计好的呢,就引诱着你们来,然后将你们一网打尽,再攻占南国呢?”
这话就太危言耸听了,吓死人了好吗?
南国使臣们一个个的表情都变了,惊疑不定的互相看着彼此,企图从伙伴的眼中证明是自己幻听了。
怎么会呢?明明是他们算计好了一切,怎么忽然就变成被敌人引诱着来的呢?他们以为走的每一步都是成功的,结果霍长笙告诉他们,他们的每一步都是按照闻虎承计划的走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闻虎承什么时候发现的?就一个奸细罢了,他怎么会注意?又怎么会想那么多?”李大人不可思议的问道。
霍长笙骄傲的道:“有的人走一步看一步,这叫没有眼光。有的人走一步看三步,这叫有点眼光。有的人走一步看十步,这叫目光长远。有的人啊,走一步看一百步,还能算计好想让别人怎么走别人就要怎么走,这叫高瞻远瞩。很幸运,闻虎承就是这个高瞻远瞩的人,而你们,就是那个被他算计的人。”
“这不可能!再说闻虎承要真那么厉害的话,他怎么算不到他会惨死在敌人手中呢?”南竹强忍着突如其来的不安讽刺道。
霍长笙冷笑道:“谁死还不一定呢,看问题这么表面的吗?那难怪你们今天都要死了。看在你们都一大把年纪的份上,还在这上窜下跳的,我就告诉你们一下,闻虎承当初只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算定了我那管家是个奸细,而且一定是来自南国。”
“不仅如此,闻虎承还断言,这个家伙的目的,一定是要将我弄的声名狼藉,以此来中伤我爹。看你们的表情,看来果然是这样了,闻虎承猜对了是不是?哈,还有呢,当时他就当机立断的将奸细送到了我爹身边去了。”
“算一算,这都有好几个月了呢,你们说我爹会一无所获吗?我爹真的不知道他的身边有你们的奸细吗?如果我爹知道了这个,他还会傻乎乎的让那个奸细知道我大哥血脉的确切位置吗?”
“当然,前提是这个孩子真是我大哥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方面的信息,所以我强烈怀疑,这是你们的阴谋,弄出来个孩子就说是我大哥的,想要按着我的脑袋让我认了是吗?那你们真是太小瞧我霍长笙了,还真没人能按着我的脑袋让我低头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南国使臣集体无法反驳。
南竹也是心惊于闻虎承的心思缜密,好在闻虎承这个劲敌已死:“你现在得意什么呢?闻虎承还不是已经死了?而你大哥的孩子已经在你面前了,你却不认,你爹知道的话,你说他会不会想要弄死你?”
霍长笙忽然就笑了,自从她面瘫治好之后,她还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展颜笑过,她本来就是装扮隆重的,这一笑更是让人惊艳恍惚到愣神。
以前没有谁会说霍长笙好看漂亮绝色,因为霍长笙永远是凶神恶煞的,所有人看见她都只有敬而远之和惧怕厌恶。但现在,看着她展露笑颜,那笑颜如花的样子,当真是倾国倾城。她周身的光晕让这个笑,更增添了几分尊贵和华美。
大康官员不由得呢喃出声:“原来这丫头也是个美人呢。”
“噤声!别乱说话,她现在可是尊者了,怎么能不敬尊者。”同僚提醒着身边的人,情不自禁感叹的人立刻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去。
霍长笙倒也不在意这些,她只是笑道:“如果我大哥真的有个藏起来的儿子,那这个儿子很可能是我大哥的宝贝。可不论我大哥有没有这个儿子,我霍长笙都是我爹心中的宝贝,我爹绝不会为了别人的孩子而伤害我一丝一毫,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孙子也不行。”
看着南竹震惊而讽刺的表情,霍长笙道:“不相信是不是?觉得孙子比女儿重要是吗?你要是不信的话,那就亲自问问我爹吧,看我爹是如何回答你的。”
南竹放声大笑起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让本尊问你爹?霍至德现在在遥远的千里之外,本尊如何能问他?纵然是问了,他又如何能回答?如此小儿玩笑之话,你休要再说。”
“你不问,怎么知道不能问,怎么知道我爹不能回答呢?说不定你问了,我爹就回答你了呢?你试一下嘛,不然我帮你问问?”霍长笙目光忽然凌厉,看向了大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