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笔桶里的手机震了几次,最后回归宁静。
若大的房间里,空旷、杂乱、无秩,但非常的明亮。
现落地窗窗帘大开,外边晚霞正浓。与此同时,房间的灯还开着。
这让房间白得像暴光过度的照片,不过倒是一定程度上美化了五颜六色的画室。
没多时,房间响起门铃声。
持续响起。
穿着舒适大地色家居服的男人,沉思了许久才决定起身。
一站起来,宽松的裤条滑下,堪堪遮住脚裸。
他没穿鞋,去开了门就又回到画室。
徐昊平一进屋就抱怨。“陆总,现是工作时间,你能不能接下电话?”
陆辰舟没理会他的投诉,拿了架子上的烟盒。“什么事。”
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冷清和平静。
“让你去参加个宴会。”徐昊平看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男人。“这是你老板亲自布置的任务。”
陆辰舟蹙眉。“什么宴会?”
“ek一年一度的秋季酒会。”
徐昊平事不关已的说完,看他画板上的画。“这是你一大早,跑几十公里看叶子的原因?”
画板上是幅金黄色的银杏林油画。
放眼望去,浅黄、明黄、金黄、暗黄,层次分明,仿佛置身金色银杏林中,能闻到杏叶独特的清香。
徐昊平双手揣口袋,弯腰仔细欣赏。“辰舟,你这画不错,送我吧。”
陆辰舟转头看画,无视他后边三字。“还差点东西。”
“差什么?这不挺好的吗?”
“一片叶子。”
徐昊平想了下。“该不会是你带回来的那片吧?”
陆辰舟没说话。
这便是默认了。
徐昊平讲:“虽然我不理解你这个大艺术家的奇怪想法,但那片叶子要真这么重要,你干脆去问那小姑娘要得了,刚好她也要去参加酒会。”
陆辰舟深深的眸子望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徐昊平拿出邀请函,在他眼前晃。“陆总,记得这是政治任务。你知道更年期的女人有多厉害,最好别给自己找麻烦。”
长盛国际的创始人,是个女的,年近五十。
平时她不爱管事,都是由陆辰舟打理公司的事务。
但要是当她决定要做什么时,没人敢违抗,包括陆辰舟这个大首席。
反正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就没见陆辰舟跟老板顶撞过,所以底下的人愈加“尊敬”老板,默认她的话就是军令。
陆辰舟想了会儿,从他手里拿过请柬。“你跟我去。”
“我不去!”
一口拒绝的徐昊平,在他看过来时,端正严肃的讲:“现在我要带着我的王牌小组,全心全意做东华的项目,拒绝一切应酬!”
陆辰舟审视他半响,捡起笔桶里的手机。“你可以滚了。”
徐昊平意犹未尽得看他的画。“你画完了,能不能……”
“不能。”
徐昊平:……
陆辰舟咬着烟,微眯着眼睛瞧他。
他这气势,摆明就是:看我不爽吗?不爽你也得忍着。
徐昊平属于狂野不羁,痞帅刚强型,是个难搞定的人。
陆辰舟则是俊逸出尘,润物细无声的人。平时也不见他着急发火,向来是从容淡泊,绅士优雅。
现这态度,不仅身高比徐昊平高,气场比他强,就连眼神都比他痞。
睥睨邪肆的劲儿,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人。
徐昊平摸寸头。“不能就不能,我又没说要抢。”然后提醒他。“记得准时去参加宴会,别迟到了。”说完便走。
陆辰舟没送。
他把烟按灭烟灰缸,弯腰收拾画笔。
-
李星河在众志长城这么长时间,除了工作上的必要应酬,其它从没参与过任何宴会。
一个是她不想,还一个是费钱。
能让童林去维系的大客户,都是钱没地花的,不是她这种没钱花,要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可以去参加的。
但ek这次的酒会不一样,她是代表公司出席,还想拿下一两个客户,不能太寒碜。
李星河凝眉看着卡里的余额,放弃打它们的主意。
“李助,想好了吗?”
陈民安没敲门,直接进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明天就是酒会了,要是准备去的话,要提前把工作安排好。”
李星河望着他,犹豫的讲:“ek是我们的大客户,我还没请示老板。”
“不用担心,他们让你接替童总的工作,就是相信你能做好。”他坐下来,兴味讲:“就算真发生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我替你顶着。”
“我没参加过这种大型酒会,怕闹笑话。陈副总,不如你代公司去吧。”
陈民安望着她莹白精致的脸,笑呵呵宠溺的讲:“人都是慢慢成长起来的。别怕,到时你当我女伴,我给你介绍那些老板们。”
李星河暗中捏紧拳,咬后根,面上笑了下。“好。那麻烦陈副总了。”
“都是自己人,别说什么麻不麻烦的。”陈民安看了下时间。“李助,走吧。”
“去哪?”
“这酒会有些讲究,带你去买衣服。”
李星河没说话。
陈民安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加大笑意。“知道你手头困难,钱的事你不用在意,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晋升礼物好了。”
像这种小年轻,家境还困难的,没什么是刷卡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再买几个包。
想到被她挽着手,撒娇又明媚动人说着好听的话,陈民安端着的儒雅形象渐近放荡。
“除了礼服,还得要些首饰才行。”信心满满的说着,去拉她手。“像这么漂亮白皙的手……”
李星河在他靠过来时转身,按内线电话。“小瑶,给陈副总倒杯咖啡进来。”
倒咖啡?这是要长聊吗?
果然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