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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这只乌鸦一定也是穿来的!
    它前世要么是个大妈,要么是个广场舞狂热爱好者,却不知道怎么穿成了一只说不了话的乌鸦,只能以跳广场舞的方式来向同为穿越者的她求助!
    至于乌鸦为什么会一眼就看穿她穿越者的身份?
    她都能穿成一个修仙的,穿越成乌鸦的老乡怎么就不能有看穿一切物体本质的金手指了?
    宋芷昔尽情脑补着。
    乌鸦并不会说话,只呆头呆脑的“嘎”了一声。
    宋芷昔无奈地看着它:“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嘎~”
    “你是乌鸦又不是鸭子,干嘛总嘎?”
    好不容易抓到喵兔兽的老者望向宋芷昔的眼神颇有些微妙。
    小姑娘生得挺好看的,可惜是个傻子。
    大抵是感受到了那老者的目光,宋芷昔颇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又指着乌鸦道:“老板,它什么价?”
    果然是个傻的。
    老者默默在心中想着。
    这乌鸦连灵兽都算不上,就是凡间都随处可见的那种老鸹,今日摆摊前无意捡到了它,本想撞撞运气把它当成灵兽混着卖,没想到还真遇上了个冤大头。
    思及此,老者简直要笑成了一朵菊花。
    “这个可是稀罕货。”老者一脸高深莫测:“乃是上古神兽金乌的后裔。”
    宋芷昔眨巴眨巴眼:“所以呢?什么价呀?”
    老者岔开五指在宋芷昔眼前晃了晃:“这个价。”
    宋芷昔突然炸毛:“五万灵石你怎么不去抢啊!”
    “……”
    这姑娘别真是傻子吧。
    满头黑线的老者嘴角抽了抽,依旧维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形象,又晃了晃手。
    宋芷昔有些犹豫:“五百?”
    老者仍是摇头。
    宋芷昔的耐心已经被耗尽,实在不想与这糟老头继续纠结的她随手丢了五块下品灵石,便徒手拽断乌鸦腿上的锁链,转头走了。
    那老者也是万万没想到随手捡来一只乌鸦都能卖出这个价,要知道,哪怕是宋芷昔最先看中的那只喵兔兽也就值三十颗灵珠。
    还是他那被誉为九州第一铁公鸡的兄长说得有道理,为商就得奸。
    ----------
    宋芷昔顺着原路往回走,路过商业街时看到卖灵膳的酒楼便走了进去。
    整个散仙集只有这么一家卖灵膳的店,生意自然是异常火爆。
    宋芷昔运气不错,刚好还剩了张靠窗的桌。
    胡乱点了两道招牌菜后,宋芷昔便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了乌鸦身上。
    她从新买的储物袋里掏出纸和笔,一一摆在乌鸦面前。
    纸是普通的生宣,笔却是被改良过的炭笔,否则让一只乌鸦表演写毛笔字也太为难鸦了,毕竟连宋芷昔这样双手健全的人类都曾被毛笔折磨得死去活来。
    “把你想跟我说的都写下来吧。”
    “嘎?”乌鸦小小的眼睛里写满大大的疑惑。
    宋芷昔挪了挪炭笔,一把塞.入它爪下:“还愣着干什么?写呀。”
    在宋芷昔满怀期待的注视下,乌鸦一jio把炭笔折断了,并且送给宋芷昔一个“你有病”的眼神。
    盯着那被折成两段的炭笔看了许久许久,宋芷昔神色才终于有了变化。
    她一把掐住乌鸦脖子,笑容阴森可怖:“看来我还真花五块下品灵石买了只普通乌鸦呢~”
    乌鸦一改折断炭笔时的嚣张跋扈,一对湿漉漉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瞅着宋芷昔。
    这乌鸦也算有灵性。
    宋芷昔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小黑,黑黑,黑子,你自己选一个做名字。”
    乌鸦一改先前可怜兮兮的模样,偷偷翻了个白眼。
    很不巧,那白眼恰好让宋芷昔看到了,她笑得愈发灿烂:“待会儿让小二加个红烧鸦肉好了。”
    乌鸦又秒变狗腿子,拼命拿脑袋蹭宋芷昔手背。
    宋芷昔很是受用,眼神又和善了几分:“还是我来帮你选好了,就叫小黑?”
    乌鸦一脸不情愿地摇摇头。
    “黑黑?”
    乌鸦继续摇头。
    “黑子?”
    这次,乌鸦直接跺脚抗议。
    宋芷昔又叹了口气:“算了,给你取个有文化的,冥色、玄色、墨色、玄青,自己选一个。”
    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取来取去都离不开一个黑字。
    乌鸦却一改先前的颓废,雀跃着选了“玄青”这么个乍听很唬人,实则仍在暗搓搓说它黑的名字。
    暖色灯光下,宋芷昔正嘀嘀咕咕与玄青说着话。
    说来说去都是在吐槽这家店的灵膳味道不好。
    恰好站在这扇窗外的严修突然笑了下。
    与他并肩的顾影照露出个不解的表情来,他顺着严修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正给乌鸦喂食灵膳的宋芷昔。
    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严修却指着窗内的宋芷昔道:“我在跳蚤市场里见过这女孩,生得倒是挺好看,怎就像个傻子一样呢,她花五块灵石买了只随处可见的乌鸦,还真当宝贝给供了起来。”
    顾影照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目光仍落在宋芷昔脸上,甚至还仔仔细细将她端详了一番。
    生得挺好看?
    也不知宋芷昔究竟在自言自语念叨些什么,说着说着,她突然弯起了眼睛,朝窗外粲然一笑。
    犹如春风拂面而来,神思恍惚间,顾影照仿佛看到一片山花烂漫徐徐开。
    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他心间,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他只觉心口一阵微微的痒,像是羽毛轻扫过般。
    他怔怔愣在了原地。
    好像……是还挺好看的。
    可再好看也都改变不了她卑鄙无耻的事实。
    顾影照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严修则一脸激动地捏住了他的胳膊:“师兄!师兄!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
    最后一个字还在嗓子眼里打着转,严修便已撇开顾影照,直往店内走。
    顾影照简直一脸莫名。
    她笑了又如何?哭了又如何?
    至于这么激动?
    他本该掉头就走的,可不知为何就是迈不开腿。
    屁颠儿屁颠儿跑去的严修已一屁股坐在宋芷昔对面。
    他若有条尾巴必然已经像狗一样摇摆起来了叭。
    看到严修那副哈巴狗一样的德行,顾影照只觉碍眼。
    师父说得没错。
    女人果然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他顾影照就是死也不要变成这副德行!
    顾影照暗自咬牙想着。
    窗内成功与宋芷昔搭上话的严修朝顾影照招了招手。
    三道目光同时落在顾影照身上,本想一走了之的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直至宋芷昔的目光与他对上时,他才有些懊恼。
    顾影照不知道,他走进来的短短一分钟内宋芷昔究竟有多紧张。
    她那颗心像是被放到油锅里炸一样的煎熬。
    她不懂他这么一脸杀气腾腾的过来是要做什么。
    是想揍她一顿?还是来找她赔灵石?
    宋芷昔一脸警惕还有些心虚,目光与顾影照撞上又“嗖”地一下挪开了。
    “抱歉。”一回想起那惊天一吐,宋芷昔便觉愧疚,好歹人家是来救她的,她却做了件这么恶心人的事。
    想了想,她又补充上一句:“还有,今天多谢你了。”说着说着,宋芷昔耳根都红了。
    没错,她脸皮是厚,可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吐了人一身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影照面上并无多大变化,目光落在了宋芷昔绯红一片的脸颊上。
    她生得很白,整张脸却并没什么血色,坐在那里不动的时候像极了师尊平日里摆弄的那些白玉雕件,也就笑起来的时候和现在还带着那么一丝人气。
    顾影照又不禁在心中嘟囔着:她其实也没那么招人嫌。
    严修一会儿看看顾影照一会儿瞄瞄宋芷昔,总觉这两人必有猫腻。
    他忙给顾影照传音:“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呀。”
    顾影照并不接他的话茬。
    严修急了:“是我先看中她的!你可不能跟我抢!”
    顾影照呵呵:“你眼光可真独特。”
    独特么?
    严修目光再次落至宋芷昔脸上。
    这种笑起来像蜜一样甜的姑娘,怕也只有师兄您这样的面瘫恐女症不喜欢罢。
    这种话,严修不敢当面说,只能默默在心里吐个槽。
    因为顾影照的加入,氛围变得莫名尴尬。
    那些灵膳的滋味本就不好,现在还有顾影照这么个煞神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看着,宋芷昔愈发没了胃口。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带着玄青一起走了。
    严修不满地在抱怨:“顾师兄,怎么你一来人家小姑娘就跑了。”
    顾影照才不懂宋芷昔跑了关自己什么事。
    他一脸莫名地望着远处宋芷昔落荒而逃的背影:“怪我咯?”
    严修都懒得说话。
    一来就像个讨债鬼似的瞪着人家,不怪你怪谁啊!
    他可是连人姑娘叫什么都还没问到。
    一想起这个严修就来气。
    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赢,还真想把顾影照给胖揍一顿,却全然忘了,人顾影照还是他自己给召来的。
    宋芷昔一路疾走,出了散仙集便可御剑飞行,可她其实很不喜欢御剑飞行的感觉。
    身为一个现代人,这种违反力学的事总让她觉得没什么安全感,毕竟脚下只有那么一柄两三指宽的剑,前后左右都是空气,连个扶手都没有。
    故而每次御剑飞行宋芷昔都如履薄冰。
    她觉着,自己似乎该置办一套飞行法器了。
    回到云华门的时候刚好遇见阮软。
    阮软笑吟吟朝她跑来:“好巧啊阿昔师妹~我才准备去找你呢。”
    说着,她便从储物袋中掏出十五颗下品灵石,一把塞.入宋芷昔手里。
    宋芷昔也没多说什么笑着收下了,而后也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其实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说着,那锦盒便落入阮软掌心。
    宋芷昔满怀期待地望着她:“快打开看看~”
    阮软不禁一愣,却还是下意识将锦盒打开了。
    “这……”看到玉稚的那一刹阮软瞳孔明显缩了缩。
    她见过这对玉插梳,亦是前去问过价却被吓得直撒手的众女修士之一。
    阮软忙盖上锦盒往宋芷昔手里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宋芷昔一脸不以为然。
    “我不喜欠谁人情,你既告诉了我这些也成就了一段因果关系,若没有你出口提示,被别有用心之人看见,我说不定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若觉得我的命还比不上一对插梳,那便别收算了。”
    她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阮软都不知该如何去接,只忙不迭地摇着头。
    见阮软神色有所松动,宋芷昔趁热打铁将玉稚分别插在阮软两侧的髻上,微微附身掰正她的脸看了看后,又趁机在她软乎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不错,果然适合你。”
    阮软张了张嘴,像是还想说些什么。
    宋芷昔却捂着耳朵风一般地跑了:“你什么都别说!我不听!我不听!”
    她这一下着实跑得突然,一下震醒了趴在她怀里呼呼大睡的玄青。
    阮软则一脸无奈地望着,觉得那对插梳烫手极了。
    一直都站在旁边,却始终被人忽视的张平之从树影下走了出来。
    “马上就要门派比斗了,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每日都抽出些时间给她做指导。”
    阮软眼睛徒然一亮。
    宋芷昔还不知明天会有怎样的折磨正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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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影照:在此立个flag,我顾影照就是死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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