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语没有说话,神色却是赞同。
蓉蓉点点头,过去的事qíng就过去吧,眼下剑语也嫁人了,这个夫婿你还满意?
剑语脸腾的就红了,神色微微有些扭捏。她一向冷冰冰的,在风月护法身边也算是个异数。蓉蓉看她神色,知道她对目前的生活颇为满意。也不再追问。剑语突然说:护法,属下得到消息,素素姑娘目前形势堪危,追杀她的人似乎越来越多。铁家那里
蓉蓉道:我知道了。剑语,既然你已经退出江湖,就不要再理江湖的事qíng。更何况,若论杀人的本领,素素要比你我高出很多。她,天生是个做杀手的。可惜命好,làng费了。一会儿,我给你个方子,你把药配好了,放在你相公的铺子。若是见到她,给她些伤药,就够了。这些药,还是老规矩,不要外传。
是,剑语领命抱拳。
胤礼听了一半,至少知道素素有危险。不知道怎么回事。剑语又道:不过,最近无境山庄的三庄主似乎在保护素素姑娘,前一阵子,还传出穆泓生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听素素姑娘弹琴,后来除了穆泓生,所有的人非死即伤。江湖人说,穆泓生是素素姑娘一派的。
琴心道:结党分派,无聊不无聊啊!素素姑娘,唉,小姐,哦!
蓉蓉看看她,那个傻瓜要是会结党,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境地。这几天我已经知道大致的因果,真是傻的要死。嘴巴说得厉害,神qíng却颇为担心。胤礼握住她的手,问道: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蓉蓉看看琴心,琴心就把素素血溅江南,铁家悬赏的事说了一遍。把胤礼听得目瞪口呆,喃喃的问:那,那还要王法吗?
琴心嘴快:王法?王法算老几!我在京里也看的明白,天子脚下也是依权仗势,欺软怕硬。哪里有王法。胤礼倏的闭嘴,这个他太明白了。别的不说,就他们兄弟还有家奴就没见如何守法的。只不过,做不到那么血腥罢了。
蓉蓉拦住她说道:剑语,以后这里你也别来了,有事我自然会找你。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我这里也没什么东西,这个方子你留着,若是那家伙对你不好或者纳妾,你自己过的时候也有个依靠。
剑语默默的接过,收好。琴心道:剑语你个大木头,小姐的方子千金难求,你连句谢谢也不说!
剑语涨红了脸,蓉蓉一挥手阻止了她,道:琴心你就少拿剑语开心了。她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呢!你就饶过她吧。看向剑语,道: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出门的时候小心一些。
剑语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护法,这里尾巴很多,需要去掉吗?
蓉蓉摆摆手,不用,我自有办法。琴心忧虑的看了一眼蓉蓉,没有说话。剑语深施一礼,如来时那般倏忽消失了。
休息了两日,家里的书都快看完了。蓉蓉想着要不要出门买些回来。胤礼却死活不同意,除非他也去。天气虽然暖和,但是倒chūn寒还在,蓉蓉怕他病qíng加重,只好作罢。
自从到了天晤崖,人们对她都是敬而远之。入了江湖,更是顶着妖女的名头,无人敢惹。胤礼这样死缠烂打的,还是头一次遇见。新鲜之余还有一些不适应。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没多想,嘴上已经没了脾气。这样被人依赖着,似乎很有趣。
打发琴心去买书,自己则留在家里陪着胤礼。百无聊赖,想起教胤礼一些吐纳的规则qiáng身健体。幸好,胤礼知道身体的各处基本的xué位,稍加指点,就能明白。但是,眼看着这小子不怀好意的问着会yīn之类的xué位,蓉蓉觉得还是不要在白天讲解的好。连哄带bī,总算是出门到院子里透了透气。耍了会儿剑,已经是中午时分。
用过午饭,蓉蓉回屋小憩。胤礼牛皮糖般的粘过去,却发现自己不困!看着身边的人已经熟睡,低头偷香一下,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常听蓉蓉说在山里的时候,gān爹会给她们编花冠。自己这里有现成的鲜花,足够编一个,等蓉蓉醒来看见,定会高兴。
看着容易做着难。赵成看着龇牙咧嘴,辣手摧花的主子忍不住偷笑。胤礼实在不明白,好好的花,为什么一定要长刺!拿着花剪,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钻进花丛。正找着,赵成过来禀道:十七爷,八爷,九爷,十爷,还有十四爷来看您来了。
胤礼愣了一下,赶紧钻出来拍拍手。接过湿帕子,随手抹了一把,放下掖起来了袍角,也没净面,匆匆忙忙的就要赶过去。突然又折回来,说道:一会儿福晋醒了,不问你就不要说。如果问起来,不用说那么详细。就说爷说的,这两天累坏了,好好休息,不用到前面见了。不能耽搁了,不然,他们非进来不可。
见面寒暄,老十上下打量了胤礼,说道:小十七你的气色不错嘛!怎么瞧着比以前还红润呢?
胤礼抱拳道:托福,托福。
老九笑呵呵的说:想必是十七弟妹伺候的好啊!胤礼跟着舒心一笑,得意之qíng尽在不言中。老十,老十四哈哈大笑,老八却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呷了口茶。
老十四歪头看了看,说道:小十七,你这头上是什么?钻花丛里了不成?
胤礼一愣,伸手一摸,头上竟然沾了两片花瓣。拿在手里,看了看,让十四哥笑话了。这不是想着给蓉蓉弄个玩意儿玩儿玩么。见笑见笑。
十四了然一笑,手中折扇一抬,小十七这几天病有几分,乐有几分啊?语带调侃,哄然大笑。
胤礼低下头,下意识的摸摸喉咙,酣然笑笑。无意中扫见八哥,沉静的坐在那里。眼前突然冒出蓉蓉背上的吻痕,心里咯噔一下,凉了一半。得意的心qíng消失的无影无踪。
笑过之后,老九正色道:小十七,这两天你病着,有些事qíng不知道。哥哥们这次找你来是为了西北的事儿。
原来是为了征讨策旺阿拉卜坦的人选问题。胤礼听了听,知道他们早就定了十四哥,找自己不过是做个抬轿子的。待听到还要保奏年庚尧时,不由微感诧异。却知道不是自己可以问的。顺着他们的意思,点头应下,又闲扯了一会儿。方才送客。临出门的时候,老十突然问: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弟妹?
胤礼道:今儿有些累了,还在休息。怠慢之处,各位哥哥见谅。
老十上去敲打了一下胤礼的肩膀,暧昧的说:诶,我说小十七,你行啊!大白天的就把弟妹整成这样了?就你这身子骨儿,哥哥可真没看出来!哈哈哈!老九和老十四也跟着哈哈大笑。胤礼脸上一红,讪讪的跟在后面。
老八一直没说话,听老十这样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胤礼,转身上马,当先告辞。
转过十七的府邸,十四悄悄的问老九,八哥似乎有些不高兴啊?
老九也有些疑惑,摇摇头,没有说话。
胤礼送走他们,听赵成说蓉蓉已经在后花园了。脸上不由得挂了笑意,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坐在凉亭里,蓉蓉的手里已经多了一顶花冠,正往自己的头上比划。看见胤礼走过来,灿然一笑。金色的夕阳落在她的头发上,仿佛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发着锗红的光。
胤礼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亲,这才拿起完成的花冠,给她带上,你做的?
蓉蓉点点头,又从旁边拿了一个绿色的柳枝编的糙冠,向胤礼一晃,要不要带?
胤礼摸摸自己的秃脑门,呵呵一笑,还是算了。
蓉蓉也不难为他,换了个话题:听说几位叔叔来看你了?
想起八哥,胤礼的心沉了一下,点头漫应了一声。看蓉蓉感兴趣的看着他,脱口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西北那边要打仗,要我给十四哥抬轿子。
蓉蓉想了想,你应了?
胤礼叹气道:不应又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拧的过他们吗!
蓉蓉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说:这仗要是打起来,可是要cao心费力。你身体刚好,调养的事qíng,可要听我的。
胤礼见她担心的是这个,心里甜丝丝的,努着嘴巴凑过去,响亮的啵了一口,是,我的好福晋!
蓉蓉对他的无赖有点无奈,推搡着闹了一会儿,胤礼突然想起年庚尧的事qíng,随口说了。蓉蓉道:年庚尧我也听说过,说实话,他在江夏镇做的那一票,也有天晤崖的份儿,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我听说他是四爷,嗯,四叔的奴才,大概八叔他们这么做也有离间的意思吧。胤礼听说江夏镇有天晤崖的份,稍稍有些惊诧。随即想到,蓉蓉他们和四哥的渊源真不浅。那蓉蓉以前认识四哥吗?正想着,蓉蓉又道:不过,这回八爷他们怕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胤礼回过神来,道:何以见得?
蓉蓉说:十四叔既然有心这个大将军王,难道就没有问鼎之意吗?你想想,他最关心的是什么?胤礼一愣,不是说八哥吗?怎么扯到十四哥了。
他最关心的应该是谁支持他,忠实于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八叔他们这番举动,肯定会让十四叔觉得别扭。深的不说,这绊儿是肯定做下了。
胤礼还有些茫然,那又怎样?八哥他们在朝里举手遮天,就连皇阿玛也奈何不了他。十四哥这个大将军还是他们给的呢!
蓉蓉道:复杂的我也不了解,就说最简单的,一边是圣眷正隆的皇阿哥,即将到任的大将军王,一边是个阿哥奴才,不过有几分本事;孰轻孰重?
胤礼稍微有些明白。
蓉蓉道:至少八叔他们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十四叔这里。他们看的是年庚尧和他背后的主子。如果我没猜错,一定会有人鼎力支持十四叔的。而且不会是八叔他们。
果不其然,三个月后,十四阿哥带着王府长史亲随,二十多人,浩浩dàngdàng的住进兵部。康熙虽然没有宣布,但是众人都知道西北的大将军已经非他莫属。胤礼想起蓉蓉的话,下意识的不敢怠慢十四哥的jiāo代,几件事办的有模有样。只是他的心里对蓉蓉最后那句推测深感疑惑,十四哥是八哥的人,这个时候八哥出力怎么会比别人少呢?不久,几件事打破了他的看法,对蓉蓉的预见越发的佩服。但是,想到四哥和她的渊源,心里总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