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妩闻言,勾唇望向一边不明生死,明显被某人公报私仇解决了命根子的刘贵,看好戏般看着这个女人。
倒是有心计的女人,在此种qíng形下竟然还死死咬住子玉想保命?
王爷怎么需要你了,倒是和本宫说说绯妩挥手让几名乞丐下去,重新坐回椅上。
奴奴婢青桃撑着地面,指骨惨青,咬牙道:奴婢有身孕是是王
绯姨倒是好兴致邪肆低魅的声音打断了青桃,绯玉晗长尾勾住粗壮的树gān,倚靠在枝杈上,狭长的眸子看死物般看着青桃。
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啊啊啊!妖怪啊!救命!救命!尖锐的惨叫撕破天空,青桃瞳孔扩散,骇然的指着绯玉晗,连连倒退,瘫软在地。
绯玉晗狭长的眸子半眯,似乎对此极为满意,长长的信子吞吐,绯唇微勾,掠过森然的寒意,竖瞳妖异的盯着心神俱裂的青桃,幽幽道:
不是说有身孕吗?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真是本王的呢?绯玉晗恶作剧的滑下枝gān,换了欧阳玉那傻气憨厚的脸,火焰般的长尾触目惊心,猛然劈断了粗壮的树gān,直取树心!
青桃目眦扩张,瞳孔惊恐瞪大,骇的说不出话来,张大了嘴巴,丑陋的恐慌神态毕现,甚至连动的勇气都没有。
我我青桃白眼一翻,没有了意识。
呵我很可怕么?绯玉晗挑尾,惊世绝伦的妖艳面孔恢复如初,赤luǒ的上身健硕颀长,不染一丝杂色的长尾散发着妖异的红芒,狭长的凤眸浸冰,残忍而危险。
现在可还满意?
绯妩眼角微跳,余光扫向一边浑身抽搐,一颤一颤的刘贵,心下也不免对绯玉晗产生一丝畏惧,对这两人这般可怕的回报只有这人才想得到。
生不如死不过如此罢?
我想见夭夭绯玉晗似乎没了兴致,想起花容,声音低下来,看了一眼火红的长尾,无奈,他这般模样怎么去见夭夭?
去一趟冷府吧绯妩叹道。
冷府夏桃璀璨,绿叶与夭桃同绽,桃林附近,花容的房间正坐落此处。
咳咳!房内传来了阵阵轻咳,花容面容透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围着被子靠在榻上,听到凌香匆匆带回来的消息,苦笑。
是吗?
凌香在花容背后垫好软垫,点头:是啊,小姐,王爷和那个青桃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奴婢已经去求证过了,是那个臭女人乱说的,您不要难受。
花容没说话,闭上眸子,长睫微颤,被单下五指收拢,抓紧了从王府带出来的那本册子。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当时会那般失控?这般明显的事为什么会被蒙蔽?
小姐凌香犹豫片刻,替花容掖好被子,低声道:太后又来了,奴婢是不是
太后?花容闭眸,她三番几次出现,本是好心,如今她也不好继续拦着:让她进来吧
绯妩一身庄重的宫装出现在花容面前,目光定在花容毫无血色的容颜上,心下亦是感慨。
花容不语,绯妩到此,傻子他不来解释一下吗?
绯妩就着chuáng榻边的檀木椅,坐在花容身边,不动声色的放下披风,花容没注意到,赤色的身影从披风中溜出,钻进了绵软的绣花棉被之中。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吧?绯妩看着花容平静的容颜,问道。
既然愿意见她,那么是冷静下来想通了,如此,绯玉晗还有希望。
花容薄唇牵出一丝笑,带着三分恬静,点头。
他怎么样?手都伤成那般模样,风寒好了么?
绯妩眸光微闪,聪慧的人总是让人说话少了很多拐弯抹角,只是,绯玉晗的qíng况特殊,一时也不敢真的告诉花容。
他想来看你绯妩认真的观察花容的神色,见她反应淡淡,似乎是想知道什么,犹豫片刻,问道:
花容,你爱子玉吗?
【062】蛇魅缠qíng
话出口,被褥下轻微的动静停止了,绯妩余光扫到,也不意外,绯玉晗等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在等自己想要的答案?
爱?花容咀嚼着这么个字眼,眸里带了茫然。我也不知道
曾经她对欧阳晗说过,她不信这种东西,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她如果说不爱,置子玉于何地?可是爱又是怎样的?
绯妩暗叹一口气,回眼时,已经找不到绯玉晗的影子。
我今日本是来告诉你,子玉和那位婢女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如今你应该已经想明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绯妩站起身,如今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儿,她只能做到这地步了,以后也不想去cha手。
等等花容紧了紧手中的册子,眸光透出一丝古怪,绯妩闻言看向花容。
我想知道是谁把这个给傻子的花容随手翻阅手中的chūn宫图,唇角溢出几不可见的弧度,眸光带着狡黠和诘问。
绯妩一僵,qiáng笑道:冷小姐也有这等兴致?那哀家岂不是抱孙子有望?
是么?花容指腹摩挲着书页上飞扬肆意的小字,薄唇微启,幽幽道:
那傻子如今是知道了一些事qíng,我本不会如此轻易相信那青桃之言,只是,这册子却是让我当时扰乱心智的东西
是是吗?绯妩汗颜,她后来也想到这个问题才那般后悔,但是这册子她也不敢向绯玉晗要回来,更别谈去提醒他花容当时可能是因为这个而心恸。花容真是太jian了!这话铁定会被绯玉晗那疯子听到!她以后命运岂不哀哉?
花容好像没看到绯妩难看的脸色,微白的唇角微抿,薄凉的嗓音在绯妩耳边回响:如果让花容知道是谁,绯前辈觉得是不是该给点教训?
一阵凉风chuī过
绯妩衣角好像被冻住,一动不动。
是是要给点教教训绯妩gān笑,和蔼可亲的看着半靠在榻上的花容,嘱咐道:想必经过这么多事,你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你,先走了。
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形象,脚下生风,下一秒就从冷府消失了。
花容抬头看着被带上的房门,也没有继续休息的打算,低首仔细的翻阅着手中的chūn宫图。
图旁歪斜飞挑、时轻时重的小字似乎更加吸引花容的注意力,这些字都是她的名字,还有子玉叫她时唤的称呼。
娘子娘子
花容闭眸,暗叹一口气,轻吐出口,这般亲昵的称呼,似乎在她第一次见到傻子,傻子就这么唤了。
傻子真是学坏了
绯玉晗窝在花容身边,暖融融的被子底下带着熟悉的味道,是他心爱之人独有的馨香。听到花容这般带着淡柔轻笑之言,心中升起一股热流,暖洋洋的让人觉得周身都浸在温水之中。
娘子我一定会亲自接你回去
炎炎夏日真正来临了,知了的叫声聒噪了一日,晚上又有不知名的虫子乱叫唤。
绯玉晗缠在灯柱上,伸长了脖子朝屏风里看。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灯影映照下,屏风上纤毫毕现的玲珑身形清晰,细微的水声从屏风后传出。
绯玉晗红色的身体越加如着火一般,嗖的一声,着地。
娘子万一洗澡时有危险,他也好在一旁保护不是?所以还是离得近一点好!
半晌过去,水声再没有了,沉寂的好像花容突然消失,绯玉晗一凛,迅速钻入了屏风低下,真进去了。
花容靠在木桶一侧,微微歪头,似乎是倦极,目光望向窗檐,一时无声。
细长的眸子看不清是何qíng绪,蓦地,瞳孔微闪,似是看到了什么,毫无征兆的从浴桶中起身。
细瓷般的肌肤在灯光下闪耀着水珠的淡润,玲珑凹凸,墨缎般柔软的青丝几近及膝,凌乱的半遮掩住娇躯。
绯玉晗傻愣愣的僵直,他身后的灯光映得细长的身影投she到窗户上。
看够了吗?花容伸手从绯玉晗旁边拿起自己的衣裳披上,似乎对这么一个特殊的看客没有多大的qíng绪,被热水浸润的薄唇微勾,赤足径直看向面前火红火红的小蛇。
绯玉晗从未在清醒神智的时候做出这般纯样来,僵直的挂在屏风上无法从刚刚看到的qíng景下回过神,红色的身体似乎要立刻着火。
嘶嘶
花容眸光微闪,任由他沿着阔袖钻入,馨松的云缎袍裙沾染了淡淡熏人yù醉的味道,微凉的触感游走周身,这般温度让花容微微皱眉,这傻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花容脚步刚踏出没几步,微微一顿,娇颜沾染了几缕晕红,伸手按住了胸前,微怒:
不要得寸进尺
绯玉晗长尾沿着花容白皙修长的左腿一路缠绕到纤细的腰肢,脑袋被花容不客气的按住,嘶嘶两声,无奈的从衣领窜出,轻蹭花容皎润的容颜。
花容抓起他长长的身体,熟练的扔出去。
转身去休息。
夜深暗,不久,黎明将至。
花容躺下的刹那,陌生又熟悉的低魅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某人特殊的痴愣和欣喜:
娘子,我们回家好么
花容一怔,转眸,陌生的惊世绝伦俊颜陡然映入眼帘,火焰般艳烈的血色蛇尾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
【063】和好如初
瞳孔蓦地一缩!
邃然翻身,五指成爪,猛袭向绯玉晗七寸!
何方妖孽!花容细眸骤冷,白芒聚散,桃鞭突现!本能的直取对方要害!
绯玉晗不躲不闪,桃鞭细锐的倒刺刺入肌理亦毫无所觉,眸光温润,赤红的鳞片敛去锋芒,缱绻的眸子含着温意,隐藏了深处几不可见的脆弱。
娘子绯玉晗好像没看到此时自己危险的处境,伸出修长的手臂系好花容的长裙。
花容皱眉,目光凝聚在他手掌半黑的伤口上,心中一窒,骇然倒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