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央这一声号令之后,整个五毒宗的守派弟子,在宗门山高处的各个关隘要害之地,将数也数不清的毒物,就跟泛滥洪水一般的放了出来。
其中有一米多长的毒蛇,一只手那么大的毒蝎,看起来极其恐怖的毒蟾蜍,还有几公分长的蜈蚣,还有黑压压的一片——
那是一群群毒蜂!
数以万计的毒物,顷刻之间,将整个山腰覆盖,无数的毒物,就跟发了疯似的,扑向这几十个情义帮的弟兄。
“啊?”
“嗷嗷嗷!”
“快闪开!快杀!快!”
“啊!”
“啊!”
“嗷嗷——啊!”
一片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是那么的撕心裂肺,令人寒毛树立。
在万千毒物的群攻之下,这些全副武装的情义帮弟兄们,皆是抱头鼠窜,上蹿下跳,闪躲不已,惊慌万分。
有的人已经被毒物伤到了,顿时便是脸色发紫发黑,浑身抽搐不停,惨状可怖!
有的人被一群毒蜂蛰成了重伤,中毒严重,身体血液里面的毒素迅速流窜,可谓是毒素攻心,极其可怕。
有些人已经倒地不起,死相惨重!
有的人滚下山崖,原本握在手里的枪支、砍刀、钢管,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
五毒宗,宗门山。
千难万险为最毒!
当地人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
想要攻破五毒宗,除了飞机大炮,再无其他办法。
这样的说法,总是会被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嗤之以鼻,然后,那些外地人一次次的冲击五毒宗的宗门山,落到的结果便是惨死他乡,连尸体都无处寻找。
这一次,情义帮的几十个弟兄们,还不到半个小时,便是全部毙命,无一幸免。
宗主燕无央仰天长笑,俯视着漫山遍野的尸体,眼神之中,闪烁着嗜血的煞气。
宗门山脚下。
一家羊肉火锅大排档。
这一天,十多名身穿青衫布衣的门派之人,来到了这里。
他们已经得知了情义帮惨遭五毒宗那么多毒物毒杀的惨烈消息,所以,一连三天,他们都没有主动出击,而是一直守在这里,苦思冥想攻破对方毒物大阵的方法。
可惜,一连三天,就连天玄门少主风昆仑在内的所有人,都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
可是,天玄门的所有门派之人都知道,如今五毒宗与天玄门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两大门派,必然有一战。
而在宗门山顶上苦守的五毒宗众多宗门之人,也都颇为焦虑。
他们不怕别人主动来攻山,怕的就是被对手拖延时间。
要知道,这座宗门山易守难攻,可最致命的问题是——
缺少食物与水的补给,山头上主堂的物资供应,最多不超过十天。
这么多宗门之人的吃喝拉撒,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难题啊!
又是三天过去了。
魔城之中,又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他们是徒步走来的,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放弃了车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左到右,分别是老黑、李寻柳,再加上宁天。
还有一个穿着男人衣服但是身材极其纤瘦柔美的女人。
女人那美若桃花的脸庞上,颇为苍白,有些病态,唯独那一抹红唇,十分的娇艳。
她是有些虚弱,大病初愈,大腿的伤口刚刚愈合,难免没什么精气神。
但她没有身体疾病,健康状况十分良好。
一行四人,相继来到羊肉火锅大排档附近,找了一个摊位坐下。
当以风昆仑为首的天玄门众人一看到宁天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
“是你?”风昆仑第一个走了过去,冷冷地盯着宁天,盯着这位从天玄门叛逃出去的“败类”!
宁天冲着他鞠了一躬,面无表情的道:“是我。”
“你不该来。”风昆仑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的皱纹,几乎要覆盖整个五官,所以,任何人见到了他,都会留下一个很深刻的印象——
风昆仑是一张至始至终冷冰如铁的脸孔,没有喜怒哀乐,就像是活死人。
“我来,与天玄门无关。”宁天淡然回道。
“你是叛徒,既然是叛徒,那本少主就要清理门户!”天玄门少主风昆仑冷声道。
“那这个呢?可以来试试吗?”忽然,就在这时候,坐在宁天身旁的老黑,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枪,并且吹了吹枪口,淡笑道,“对付你们这种功夫高强的江湖门派强者,就只能用现代化的武器了。”
顿时,风昆仑愣了一下。
其他的天玄门门派之人,也都是脸色一僵,陷入呆滞之中。
谁都知道,就算功夫再深,也难逃子弹的凶狠啊!
“加我一个。”这时候,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他一直在把玩着手里的一柄匕首,笑的很灿烂。
他是李寻柳。
“还有我。”忽然,又是一人的说话声,冰冷而低沉,从不远处的一片矮小破旧的棚户房子那头走了过来。
宁天大喜过望。
是他!
天玄子。
刹那间,风昆仑嘿嘿冷笑了出来:“还真是上阵师徒兵啊!我风昆仑执掌天玄门三十年了,最大的败笔就是培养出了你们这对坏了规矩、肆无忌惮的师徒!”
天玄门全体出动,赶赴过来,目标直指五毒宗。
两大门派是世仇,彼此的恩怨积累了数十年之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未来,反正,这两大门派是必然有一场大战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玄门是华夏西南部的顶尖门派,五毒宗是华夏西北的顶尖门派,这两大门派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一直在互相争斗,争夺华夏西部第一门派的宝座。
华夏有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能想到,就在天玄门与五毒宗大战在即的时候,另一边,远在江海市,却是波诡云谲,暗流涌动。
……
叮铃铃!
黄鹤娱乐中心,副总办公室。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经久不息。
一个中年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刚刚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
拿起话筒,中年男人一脸正色,一本正经的道:“你好,我是黄鹤娱乐中心的副总唐文平,请问您有何贵干?”
这是他的职业,是他的职场。
一般来说,能够直接把电话打给他的,一定是颇具分量的人物,比如说什么大公司的高层领导啊,或者说是供应商的经理啊,抑或是来自黄鹤娱乐中心老总的电话,也就是宁天秦总。
所以,他接电话的时候,必然是十分客气的,就算心情不好状态不佳,也不能在话语里表露出来。
如今黄鹤娱乐中心的生意已经是越做越大,要是万一在电话里面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人,估计就会导致大笔的损失。
这,唐文平可担当不起。
他是生意人,趋利避害、追逐利益,乃是本能反应,对待上级,对待合作伙伴,生意上的朋友,讲究的就是“笑颜迎接天下客,广交朋友好做事”。
很可惜,这一通电话打过来,既不是生意合作伙伴,也不是哪个公司的高层领导,更不是宁天秦总,而是一个自称为“凤珂儿”的女孩。
“请问你是唐文平唐经理吗?我——我叫凤珂儿,是武大在校学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你,您——有时间吗?”
女孩儿的声音显得清脆玩转,听起来就十分舒服。
而且,这股声音里面还带着几许象牙塔学生的青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