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她,更没有人给她来送点吃的,她拍打着关她的木门,没人回应她,
那个窗口里的光,渐渐隐了下去,天要黑了……
在仅有的那一道亮光隐没之后,门被打开了,一个黑衣壮汉推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他一样的人,他们手里拿着一条麻袋.……
当叶知暖看到那条麻袋,本能的往后撤着身子“你们要干嘛?”
那几个壮汉显然不会跟她说话,他的动作很麻利,往叶知暖的头上一套,伸手往她的后脑一砍,很快,她就昏了过去,
麻袋套好,她被扛在肩上,走出了这间房,扔到了一辆车上,
道路很颠簸,叶知暖并没有昏迷多久,她的头很痛,脖子也酸的要命,他们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不会是趁着夜色,把她解决了吧。
杨毅德这人怎么这么偏执呢。
她现在被困在一条麻袋里,想喊又不敢,生怕他们再砍她一下,想叫也不能叫,她的整个身子都是抖的,
车子开了好久,大概几个小时后才缓缓的停下,车子停好,她便被拖出了车外,麻袋解开,她这才睁眼望出去,这里黑漆漆的,有虫鸣,山林隐间,偶有亮光,阴森森的,像个墓园。
不远处,杨毅德被管家推着轮椅走了过来,他冷睨着女人问“知道这是哪吗?”
叶知暖摇头,她哪里知道。
“我女儿的墓就在这里。”
“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她害怕的问。
“叶知暖,既然你妈妈死了,那么就由你来替她偿还欠下的罪孽吧。”
叶知暖摇着头,冥冥中,她好似知道了杨毅德想干什么“老先生,您女儿也去世那么多年了,她一定不想让您为了她再生孽障的,您这么做,就不怕之沇怪您吗?”
“叶知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你谢了罪,楚楚在地下才会得到救赎,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杨毅德看起来很悲恸,苍老的眉眼低垂,阴风吹过,叶知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不,老先生,我没有错,为什么要由我来赎罪,我是之沇的老婆,是您女儿的儿媳妇,我想我婆婆一定不会希望,她的儿子失去老婆,她的孙子失去妈妈的。”
“别怕。”杨毅德阴森森的看了叶知暖一眼“很快你就会解脱的。”
黑衣人,狠狠的束缚着她的胳膊,她动弹不得,杨毅德在前面被推着走,她被推搡着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是什么结局的时候,
一个声音赫然响彻了整个墓园,
“住手,谁他么伤了她,我让你们全家赔葬。”
“之沇啊,我的好外孙,你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只有你是了解外公的,知道外公这辈子的心愿,可是你知道吗?你来晚了,我已经决定要处置这个丫头了,就算她是你的妻子,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你不要怪外公,外公只是太爱你的妈妈了。”
“不……外公。”陆之沇狠狠的盯着杨毅德手上的板机,眼眸猩红“不,外公,你听我说,我妈生病,是因为我爸当年做的一些事情让她伤心了,叶家也是受害者,叶婉跟我爸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爸的一厢情愿,这事怨不得叶家的。”
杨毅德很不满此时的陆之沇还在为叶家说情,他很失望“之沇啊,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要护着叶家的人,你妈在天上听到会伤心的。”
“不会的,外公,我妈是明事理的人,当年,她虽然病的很重,但她说过,这事,与别人无关,只是我爸不爱她了,她的心都在我爸身上,她受不了我爸对她没有爱了,所以才心灰意冷的。”
杨毅德显然并不相信这些,“好了,不要再说了,让这丫头安安静静的上路吧。”
“外公,她是我最爱的女人,您不要让我恨您,你这样,要是见到我妈,我妈也会恨您的。”
杨毅德似乎被说动了,
陆之沇又道“过去事情,就让他结束吧,我妈不会怪您的,她一定不会想看到,您去伤害她的儿媳妇,您说呢。”
杨毅德看了自己的外孙一眼,
却毫不留情的冲叶知暖开了两枪,
“不……”
陆之沇撕裂的声音在这个空荡的山野回响悲怆,他像失了控的狮子,跑到女人的身边,把她抱进了怀里,她的脸上,身上全是血,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手想去替她擦一擦那些凌乱,可是无处安放“暖暖,你会没事的,别怕,别怕,我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大概可以看到,杨毅德的枪口偏离了方向,原本是冲胸口的位置,打到了她的肩头,
她好累啊,好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东方露出鱼肚白,救护车的五彩灯,不停的旋转,叶知暖被送进了医院,抢救的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她眼前的镜相,越来越模糊,无影灯在她的头顶,有些眩目,她想喊陆之沇的名字,告诉他,她很害怕,可她没有力气,
“快,氧气。”
“麻醉,血浆,”
“主任,陆太太好像怀孕了。”
“现在是救命,先不要管肚子里的孩子了。”
医生和护士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响着,意识逐渐涣散,叶知暖的闭上了眼睛……
手术室外,陆之沇像只无头的苍蝇,里面是生是死他不清楚,他的眼前那个一直冒着血的血洞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拉着他,不停的往下坠。
现实,梦境,不停的来回交叠。
好在没有伤在重要的位置,
叶知暖捡回了她的命,和两个孩子的命,
再加上陆之沇悉心的呵护,她一天一天的好一起来。
这天,
陆之沇忽的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她的病床前,
正在吃火龙果的女人, 被这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嘛呀?干嘛给我下跪,做起不起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