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带着张成岭并几个弟子直接来到了太湖边上五里,那里有一片被岳阳派弟子严格看守的区域,正中间矗立着高高的一块碑,很远就能看到,那就是五湖碑。
高崇命弟子全部在外面,只带着张成岭进去。
张成岭跟在高崇后面,看到里面其实是一个大大的广场,正中间有一块高高的六面石碑耸立,正面刻着五个大字“五湖天下盟”。
广场四周也矗立着几个巨大的条幅,张成岭瞥了一眼,看见其中两个条幅上写着“五洲同饮江湖水”,“湖海龙门天地情”。
到了五湖碑前,高崇示意张成岭跪下,然后郑重的给五湖碑行了礼,才道:“百年前我们的先祖在竹林,效仿桃园三杰,结拜为五姓兄弟。他们同心协力,互相帮助,开门立派,广收弟子,才有今日的五湖盟。”
“在此立碑就是告诉后人,先有五湖高义,后有天下之盟。”高崇的语气很重。
张成岭看到五湖碑的其中一面,刻着镜湖派三个大字,最下面的名字,是他父亲的名讳“张玉森”。他不由深深的叩拜下去,为了他的父亲。
高崇示意张成岭站起来,带着他走进五湖碑,细细瞻仰,五湖碑上刻着的每一个名字,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高崇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若继承你父亲的掌门之位,以后你的名字也会刻在碑上,世世代代供子孙敬仰。”
张成岭深深地注视着父亲的名讳,顿时升起万丈豪情,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要辱没父亲的名声。
高崇又说:“有人跟我说,你不是掌门的材料。也有人跟我说,你担不起此重任,希望我能在五湖盟当中找一位出色的弟子过继到张家,替你承担这个责任。”
张成岭不由转头看着高崇。
高崇难得笑了一下,说:“高某不同意,无论如何,你才是张家的血脉。”
张成岭看着高崇,眼里泛起感激之色。
高崇很满意,见天色不早,就带着张成岭离开。他们来到外面,却没有发现等候的弟子。
“山儿!邀之!”高崇喊了一声却不见弟子回应,心里诧异。
就在此时,一群人忽然呼啦啦围了过来,将高崇和张成岭围了个严严实实。张成岭仔细一看,那些人穿戴整齐划一,手里还拿着弓.弩,除此以外,跟随他们的岳阳派弟子全被抓了,脖子上全架着刀剑。
领头的一个人身着黑衣,二十来岁年纪,气势却足,对高崇说:“高盟主,我们又见面了。”
高崇面沉如水:“韩统领竟然出此下三滥的招数,是想逼高某就犯吗?”
韩统领却笑了笑,说:“高盟主,在下意欲化干戈为玉帛。你把张家遗孤交给我,我把他们都放了,否则的话……”
张成岭没想到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吃了一惊,连忙看向高崇。
高崇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张成岭面前,反问:“否则怎样?”
韩统领举手示意,他的手下纷纷举起了弓.弩,齐齐对准了高崇和张成岭。
高崇的脸色很不好看,弓.弩劲急,非人力所能挡,这么多弓.弩,能把他和张成岭射成筛子。可是让他就此交出张成岭,他说什么也做不到。
高崇牢牢的挡在张成岭面前,质问:“弓.弩乃国之重器,不得私藏,晋王想造反不成?”
韩统领笑了一下,说:“高盟主,您就不用替贵人们操心了。您把孩子交给我,他还能活。不给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哼,想带成岭走,除非我死!”高崇大喝,挡在张成岭面前的身躯高大威武,一动不动。
张成岭震惊不已,看到前面高崇高大的泛着绿色的身影,心里感动。
韩统领却不为所动,道:“高盟主,你别以为我是虚言恫吓,不敢动手。天窗无所不知,就算我今天把你们通通杀光了,我照样可以找出琉璃甲的真相。”他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举手示意手下马上射击。
高崇见今日不能善了,只能拔剑严阵以待。张成岭也忍不住抿了抿嘴,纵使他再年轻,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妙。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人猛然从韩统领后面窜出,身形矫健飘渺,快如闪电,弩.箭纷纷掉头朝那个人射去。
张成岭吃了一惊,师父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突然窜出来的这个人,动作快得他根本看不清形貌,但这个人周围笼罩着淡淡的柔和绿光,只有他的师父才有。
与此同时,韩统领也猛然变色,盯着那个人的步伐迟疑不定,见手下马上要发出第二波弓.弩,连忙出口制止,没想到下一刻,另一个人突然窜出,牢牢扣住了他的喉咙。
“还不放人?”第一个突然出现的自然是周絮,他此刻蒙着面,威胁韩统领的手下。
韩统领疑惑地看着周絮,然后毫不犹豫的下令:“放人。”
韩统领的手下令行禁止,马上将岳阳派的所有弟子放还。
高崇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心中惊喜,连忙询问:“两位兄弟是?”
“高盟主别攀亲了,”扣住韩统领的自然是温客行,他说话毫不客气,“还不走,等着人拿八抬大轿相送吗?”
情势如此紧张,张成岭却忍不住低头微笑了一下,温叔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还有,在这紧要关头,师父和温叔都来救他了。
高崇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便带着张成岭和弟子们离开。
高崇回到岳阳派依然觉得今天的事情惊险不已。他不露声色,让张成岭回去休息,又派弟子加强各处的防守,暗暗担心,英雄大会召开在即,恐怕再生事端。
张成岭回到松柏居,忍不住心中雀跃,脸上也带了出来。他关上房门,心想,师父和温叔一直在看着他,他们都在关心着他,那他也不能辜负师父和温叔的期望。想到这里,他盘膝坐下,开始打坐。
张成岭却不知,因为他今日遇险,让周絮出手相救,却暴露了身份。
原来韩统领本名韩英,与周絮是旧相识。温客行何等聪明伶俐,通过韩英和周絮的短短几句话,便推测出无数讯息。韩统领走后,他便绕着周絮上下打量,说:“又是天窗又是庄主,我到底是喜欢上了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啊?”
周絮低声道:“刚才多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倒是不欠你,欠我一个解释。”温客行笑了,“阿絮啊阿絮,你是要我相信你为了三钱银子做到这种地步吗?张成岭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周絮道:“我在越州对老渔夫的承诺已了,只是见到这孩子身边危机四伏,我没办法做事不理。”他突然笑了一下,“就当做善事了,或许百……或许之后见到阎王爷,能够少受些抽筋扒皮之苦。”
温客行点头赞同,叹道:“世代相交,尔虞我诈。萍水相逢,性命相托。有意思,有意思。”他忽然话意一转,“阿絮,你果真和五湖盟全无半点关系,对吧?”
周絮马上察觉不对:“你这么问,难道你和五湖盟有仇?”
温客行笑而不语。
周絮道:“那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那日镜湖山庄灭门,你出现在岛上,纯属巧合?”
温客行凑上来,低声说:“倒也并非巧合。”
周絮看着他不说话。
温客行又笑了,说:“我是跟着你呀。你说有缘江湖再见,而我不想坐等缘分天赐,那自然要主动些了。”
周絮不相信,说:“我当你是朋友,才直接问你的。”
温客行收敛了笑容,不敢置信:“你当我是朋友?我们都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你还只当我是朋友?难道我的表现不够明显?”
周絮偏过了头。
温客行笑叹:“温客行啊温客行?看来你还要再加把劲喽。”他忽然凑近,几乎能闻到周絮的呼吸,“阿絮,你怎么不问问我,把你当做什么?”
“管你当我是什么。”周絮微不自在,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温客行笑了,连忙跟上。阿絮这嘴硬心软的毛病,真的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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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碑上那五个字,有一个字不认识,捂脸
五湖而同盟,第四个字,不知道是啥,写了个同字,大家凑合吧(已改成五湖天下盟,感谢‘箴言’,抱抱你)
总算没有食言,下午的更新送上。
今天晚上不一定,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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