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则笙轻扯了下嘴角,眸光转回来后,拉着行李箱往房间里走去,只是在离开客厅时,余光仍是忍不住扫向关子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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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荐一个靠谱的律师给姜闻的父亲,案子的具体情况以及收费标准你让他们自己去谈。”
“是的,不要介入。保持关注就行。”
“不用,这方面姜家人的渠道比我们更多,这个情况你也向律师提一下。”
“好,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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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墨的电话几分钟就结束了,查了一下外卖进度后,便拿了衣服去浴室。早早进来的顾则笙却穿着睡袍、散着头发跪坐在一边的台子上写写画画。
“在干嘛?”关子墨走过去弯腰看她在画什么。
“突然有个想法,怕一会儿被热水蒸糊涂了就忘了。”顾则笙边说边继续画着,画面上是一个景泰蓝的古典香炉,应该是他在小故宫看到过的那个掐丝珐琅三足香炉,只是她将香炉的顶部绘成搁置架的形状,上面斜放一支乌木制香烟大小的管状物,外管上还刻着中英文两种文字。
正在画的那幅,则将两个物体的材质调了个个儿,木质香炉与景泰蓝的香烟大小管状物,同样外管上也刻着中英文两种文字。
“如果男士有习惯随身携带香水,你是喜欢木质的、还是景泰蓝式的?”顾则笙放下绘笔,抬头看着关子墨问道。
“景泰蓝。”关子墨说道:“木质太朴素,可出现的场景有限。而景泰蓝代表着文化与审美双重意义,做成流行物,使用场景会很广。”
“在景泰蓝上压印中英文双语,既国风、又洋气。”顾则笙回头看图,用手托着下巴,边想边说道。
“没错。取景泰蓝工艺、同时取故宫掐丝珐琅三足香炉主图,配色去金色,以白色珐琅配边,或者黑色?这样更具现代感。”关子墨说道。
“黑白两色都做,看效果再选。具体大小,我让杨洋帮我计算一下。”顾则笙按关子墨的想法,快速绘了图后,边说道。
“顾予箫就可以。”关子墨拿起稿纸,看着频频点头,在放一稿纸后,看着她说道:“不需要找杨洋。”
“我们家顾予箫还是学生,他主要的工作是学习。”顾则笙将绘稿放好后,扭头瞪了他一眼。
“这件事交给外观设计部去处理,你只提要求就行了。”关子墨伸手从身后抱住她,推着她往浴缸那边走去:“你看你,洗个澡半小时了还没下缸。”
“你要是不进来,我早画完了。你耽误我我还没怪你呢,你倒说我。”顾则笙用力拍了一下他搂在腰间的手,笑着说道:“你快出去,别耽误我时间。”
“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怎么能叫耽误时间呢,这叫夫妻情/趣。”关子墨大笑,顺势扯了她浴袍的带子,伸手将她带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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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半晌,再出去时,发现外卖被外卖员放在门口,还写了张纸条:“苏小姐交待放在门口即可,每份都有封条,请注意封条未破损再食用。”
“刚才好像......你的电话是响了那么几声……”顾则笙的脸禁不住一阵发热,连忙走过去帮着关子墨将外卖拿进来。
“是吗?”
“我怎么没听到。”
关子墨轻笑着说道:“可见我比你投入。”
“你这个人……不要脸。”顾则笙还没退下热度的脸,不禁更热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拉开椅子坐得离他远远的。
“投入的爱自己的老婆,怎么就是不要脸了。”关子墨一阵大笑,将餐点都拿出来后,见保温状态还挺好,便拉过椅子直接坐在顾则笙的身边,边帮她布菜边说道:“我看我对你的灵感很有帮助,才到家这么一会儿,你就画了两幅外观设计图了。”
“你是我的灵感消灭器才是,你一进去我就没灵感了。”顾则笙笑着,与他吵架,口舌之间还从来没输过。
“那也对,你在我怀里的时候如果还想着那些稿子,那我多失败?”关子墨轻笑一声,凑过唇去又在她耳边亲吻了一下。
嗯,一番运动、再加热水泡过后的她,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让人喜欢得紧。
“吃饭吃饭,别乱动。”顾则笙只觉得痒得脖子一缩,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皱眉说道:“要吃饭了。”
“好,吃饭、吃饭。”关子墨咧嘴一笑,拉过碗大口吃起来。
“你今天还去公司吗?”顾则笙这才问道。
“不去,今天在家陪你。”关子墨说道:“结婚一个月,老婆第一次回家,必须陪。”
“我这次回来住一周呢,不用你天天陪。”顾则笙咧嘴笑着,却轻哼着说道:“你公司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你不在,我还能再多些创意思路。”
“我今天不工作、你今天也不工作,我们在自己的家里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关子墨笑着说道。
“姜闻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那天听姜妈妈的电话很着急。如果必须要你去处理,你不用为了陪我,把这事儿给耽误了。”顾则笙轻吐了口气,小声说道。
“安排法务去处理了。”关子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后,抬头看着顾则笙说道:“王总赌博输了钱,拿了公司的款去还赌款,所以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打款的客户拿不到钱、员工发不出工资,内外两条线将在公司的高管堵在办公室。”
“为了拖延时间,王总放出消息,说是高价请姜闻到公司,做出了失误的战略,导致公司严重亏损,他正在外面筹钱,公司内部的任何决定都是姜闻做的,让大家找姜闻。”
“于是客户报警、员工堵门、警局封帐封门。后查出有大笔转款到她私人帐户,所以她现在被警局控制。”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让法务部给她介绍一个律师,律师会帮她处理。”
关子墨的语气一片平缓,不带一点儿情绪,就像在说着一个无关人的事,而他只是好心的顺手帮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