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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秋手腕上仍带着真言钏,她听到自己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司珩青眼眸微微睁大了些,轻轻地说:“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
    他哪里做错了吗?
    郁秋仔细去想,她真的是因为沧澜宗主用真言钏逼问她而生气吗?
    她生气的原因……郁秋双唇动了动,她听到自己开口说:
    “我喜欢你,你却欺负我,你一直在欺负我。”
    郁秋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钏:“……”
    郁秋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这手钏……不对劲!
    “……”
    司珩青怔住了,瞳孔微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喜欢?”司珩青喃喃道。
    “喜欢。”郁秋重复了一遍。
    她垂下脸去,呼吸变得急促,她试着解下那手钏,沧澜宗主却按住了她手腕,不准她挣扎。
    郁秋有点生气了。
    这实在太伤人自尊了。
    司珩青不解地看着她,微微皱眉,一副要将她刨根问到底的架势。
    “我生气了。”郁秋低着头说。
    “你总是在生气,总是骗我,”司珩青语气有些急促,“可我能拿你怎么办?”
    郁秋不说话。
    “待事情了结,我便把你关起来,让你今后不得再对我说一句谎话,今生不再离开我的视线,”司珩青注视着她,轻轻地、柔声说,“你再生我的气,我也管不了了。”
    郁秋轻轻地抽了口气,竟是无言。
    默了一会,司珩青语气平静下来,问道:“等七大门派掌门人来了,你打算如何解释顾风茹的事?”
    郁秋很无奈,又不得不说:“顾风茹暗地里为乌绮云办了不少事,如果我能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顾风茹背叛仙盟,剑阁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司珩青道:“除了那份卷轴,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郁秋:“没有。”
    司珩青道:“此事为何不早点跟我商量?”
    郁秋看了他一眼,闷闷地说:“与你无关。”
    “郁秋。”
    “我也是醒来后,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我想先扔出去一颗炸弹,等人慢慢到齐了,再找其他的证据。”她说着,看了沧澜宗主一眼,“你……到时候会帮我吗?”
    司珩青低眸看她,“但凡你开口,有什么东西我不能给你吗?”
    郁秋“嗯”了一声,垂下脸去,被司珩青按住手腕的手捏了下袖角。
    他冷冷道:“关于卷轴的事,我还有两点要问你。”
    郁秋:“你捏疼我了。”
    司珩青低头看了眼,这才松开她手腕,说了声“对不起”。
    “那卷轴,你打开看过没有?”
    “看过。”
    接着,她拿出那份卷轴,当着沧澜宗主的面徐徐展开,摊放在膝上。
    卷轴的底纸一摸便知不同凡响,白色的底面,印着漂亮的烫金,纹案复杂,纸面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
    但蹊跷的是,这卷轴展开之后,上面根本没有文字。
    司珩青手指在卷面上轻轻拂过,指尖顺着上面的纹案,一个个抚过去。
    郁秋身体紧绷着,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异样。
    隔着卷面,大腿外侧的肌肤隐约感觉到了触碰,痒得很。
    但沧澜宗主神情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郁秋只得忍了忍,脸垂下去,表情像哭又像笑。
    司珩青一抬头,便看到她这副神情。
    “怎么了?”他关切道。
    “我怕痒……”郁秋抬起脸,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了出来。
    憋笑憋了太久,到极限了。
    司珩青愣了下,有些局促,从床榻上起身,站在一旁看她。
    郁秋整了整衣襟,将滑下肩头的外衣拉起来,若无其事地坐好,过了会才问:“还有什么问题?”
    破罐子破摔,她已经豁出去了。
    她不信,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司珩青垂下眼睑,转过脸去,轻轻地说:“没,没有了。”
    “那你出去,”郁秋说,“帮我把门关上。”
    第24章 她根本完全招架不住他。……
    24.
    “听到了吗?他要把我关起来, 永远带着这破手钏,不准跟他撒谎,不准离开他视线, ”郁秋端起茶杯, 猛地喝了一口,喘过气来, “小七,他是不是有病?”
    系统沉默了。
    “我得冷静冷静。”
    她这么想着, 心情还是平静不下来。
    她重新翻出那本《沧澜宗主传》, 翻开第一页, 眼神停在第一行字上面。
    “沧澜宗主, 姓司名青,字珩青, 珩青二字取自郁秋郁宗师之笔。”
    之前看得太快,几乎一目十行,很多信息都被她略读了。
    眼下她目光死死地停在那个“青”字上。
    司、青。
    郁秋回过神来:“他就是阿青, 对吗?”
    系统说:“没错,他就是把你从梦中唤醒的阿青。”
    郁秋一脸不可思议。
    方才被沧澜宗主欺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怎么可能是阿青?那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在梦里一遍遍温柔地唤着她名字的人?
    郁秋大字躺在床上, 大脑放空。
    过了一会, 她爬起来, 重新拿出那些信件, 一封封地拆开看:
    “院内梅花开了, 你几时回来?”
    “冬至快到了, 想吃你包的饺子。”
    “你生辰将至,给你制了新衣,不知你后来有没有再长高。”
    “院中菊花无人打理, 已枯死大片,你还不回来看我吗?”
    “宛都桃花开了,我搬回去住了,埋了两坛酒,一坛留给你的。”
    “院子里的几盆花总养不活,若你在就好了。”
    “先前你说想临摹我的字,我便重新抄了《洗梅录》和《百草集》,留着下次带给你。”
    “炼了件法器,可配你的佩剑,但我听闻,你如今用的那柄剑,不是我给你的那柄。”
    “你再不来看我,我不认你了。”
    “我走了,不等你了。”
    哦,她之前理解错了,原来这些信都是师父写给徒弟的,督促他早点回家的信。
    她就是个可怜、卑微的老母亲角色,日日提心吊胆担心在外流浪的徒弟。
    什么制衣,什么临字,还问他长高了没,说的这么明显,她怎么就没想明白?!
    司珩青?司珩青……
    难不成……那日在凤凰台,他是来赴约的!
    郁秋想起来了,那日他多次主动找她谈话,就是因为……她之前约了他来凤凰台见面、说有话要与他说!
    可后来为什么不认她了?
    她越想越不对,拿起玉简,试着联系阿青。
    无人应答。
    郁秋起身出门,一推开门,就看到沧澜宗主立在门口,一身白衣,神情落寞,守在门口像只看家狗。
    她装作没看见他,从他面前过去,来到院中。
    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郁秋觉得,他们师徒二人好像都有病!
    早些时候把误会说清楚不好吗?
    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今两人相见都很尴尬。
    门外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明里暗里,不怀好意的,好奇的,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门派弟子在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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