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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主动而温柔的吻叫猊烈心间悸动,他呼吸一下子乱了,只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模仿他的样子笨拙地吻着他,他想,这样的人,怎有人舍得欺辱他,怎舍得!
    一股后知后觉的痛弥漫上他的心尖。
    很快,猊烈被推着胸膛按在了塌上。
    这一回,李元悯很温柔,比起以往的种种,这样温情脉脉的感觉让猊烈觉得无比的美好,他能体味到他柔软的魂灵,那带着暖香的温度也在一点点熨帖着他干裂的精魂。
    猊烈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搂着汗津津的他,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处在香甜美梦中的猊烈不知缘何,浑身剧烈的一颤,心头似有什么重物往里头重重一锤,猊烈一下子惊醒过来,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他便发现了空荡荡的身侧。
    那人不见了。
    猊烈心里剧烈跳动起来,连忙翻身下床,四处找了一通,不见任何影子。
    桌上一张泛黄的用镇纸压着的信笺,在月色下发着冷光,猊烈三步并作两步两步上前,上面几个还没有干透的苍劲小字:“尸身火化,骨灰撒入沧江,切切。”
    他心间已是惊骇难当,骤然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喊人搜寻,却见对面高高的屋顶上,一个人影晃晃悠悠漫步其间。
    猊烈脑袋一下子空白,他想都没想,骤然踏上栏杆,翻身上屋顶,如虎豹暴起般向他奔去。
    瓦片被踩得碎裂开来,向四处迸溅,猊烈两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惊恐像铁锁一般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拼命追了过去。
    李元悯回过身来,看见了一个黑影朝他飞速而来,他没有血色的脸上很是冷静,旋身跌跌撞撞向檐角跑去。
    剧烈的风吹散了他的乌发,他浑然不顾,如翩然的鸟儿一般向那至高点奔去。
    “不——”猊烈目赤欲裂,发出了一声几乎像是野兽一般的嘶吼。
    他眼睁睁瞧着那人决然地爬上了那檐角,而后像鸟儿张开双臂一般,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猊烈惨烈地叫了一声,健硕的身体暴起,朝他扑了过去,他只来得及捉住他的衣角,但听得撕拉一声,他的身体向下坠去,猊烈抽出腰带,往前一扑,那腰带一下子卷在了那细白的腕上,旋即,猊烈被巨大的冲劲带倒了,他的身子向下滑去。
    他死死咬着牙,拳头一砸,居然在那光滑的檐壁上赤手空拳打出一个洞来。鹰爪似得大掌紧紧扣住洞口,锋利的瓦片割破了他的手,血漫了出来,但总算稳住了下滑的态势,他浑然不知痛一般,只紧紧盯着腰带另一头的被束缚着悬在半空中的人。
    李元悯面目平和,看着猊烈通红的眼睛,却是伸手向另一只被缠住的手。
    猊烈眼睛滴血一般,惊恐大喝:“不许动!”
    他紧紧盯着他的动作,连呼吸都停住了:“你想想他!想想那小子!”
    碎片纷纷落下,高高地在地上砸成碎片,猊烈两世断没有再比这会儿更恐惧的时候。
    却见他凄清地笑了笑:“不,他不可能回来了,我这样的难过,他都舍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怔怔地,又抓住了腕上的腰带,一点一点扯开。
    猊烈目赤欲裂,吼道:“李元悯!你胆敢死!”
    他的眼睛已经被血丝侵染得如同野兽。
    “若你死了!我便会率铁骑踏入岭南,杀光所有你辖境内的百姓!还有你的广安王府!通通杀光!我会告诉他们!他们得了如今的一切!全是因为你李元悯!都是因为你!”
    李元悯手微微一顿,凄惨地笑了笑:“你不会……”
    “我一定会!”
    猊烈声音骇沉如阎罗:“李元悯,你不知道我疯起来是什么样子!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疯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咬着牙,像是威胁,又像是哀求:“别叫我发疯!”
    “李元悯……你别叫我发疯……”
    他掌中的血一点一点顺着手臂下来,湿透了他的袖子,可断断不如心间撕裂般的痛苦,他拼劲全力吼道:“李元悯!”
    夜风吹过,李元悯的乌发漫天飞舞,身体悬在半空中摇晃着,像是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
    客栈里陆陆续续亮起了光亮,一阵慌乱的响动,倪英也翻身上了屋顶,她哭着跑来了,急急抓着檐角爬了过去,往下探着身,当看清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她哭叫一声:
    “殿下哥哥!你不要阿英了么?”
    她无助极了,只能跪在那里使劲磕头,嚎啕大哭:“求您不要丢下阿英!不要丢下阿英!”
    李元悯闭上了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猊烈趁着这个空隙,猛喝一声,重重地将衣带往上一扯,那纤细的人影迎着他腾空而起,等将人控在怀里,猊烈死死一把抱住了他。
    他慌极了似的,三两下带着人翻身下了屋顶,匆匆将人抱进厢房里,连屏风在匆忙之际都叫他撞翻了,他放人在榻上,而后一把紧紧扣住了他,脑袋一下钻了进去,没完没了地嗅闻。
    脸颊、脖颈……
    他粗莽又急躁地嗅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专审看清楚啊不要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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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骂李元悯软弱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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