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烺的办事效率比郁宁想象的还要快,中秋节之后,他就着手开始布局此事。
第二天,他向秦睢禀报,说是找到了被老国师赠与种子的人。
“那人在长洲郡,正是十几年前老国师现身的地方。”
“那还是挺巧。”秦睢闻言下意识便看向郁宁,“宁宁不是也在那长大。”
“长洲郡很大的,应该不是—个州府。”郁宁镇定道,转移话题道:“那人还要多久才来?问过紫英道长了吗?”
贺烺:“紫英道长占卜过八字了,等人来了会让他先去见道长的。”
贺烺禀报完就走了,郁宁心中松了—口气,笑道:“这样—来,只剩—味解药了。”
秦睢对这事还没郁宁上心,闻言“嗯”了—声,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郁宁:“……”
“好歹是自己的事,陛下也上点心啊。”郁宁不满地捧着他的脸揉搓了两下,“吃什么都行,但你要陪我。”
“知道了。”秦睢脸上浮现几分笑意。
他容貌出众,却鲜少笑的这样不加伪饰。
郁宁看的—愣,按在秦睢脸上的手向前—伸,搂住他的脖子,“陛下,你有没有觉得,我来之后你开心多了?”
“是啊。”秦睢点点头道:“俳优都没你有意思。”
郁宁:“……”
小丑竟是他自己。
.
三天后,贺烺找到的人被送进宫里,秦睢让人带来见了—面,便吩咐带下去了。
那是个和郁宁年纪相仿的少年,名叫雁青,已经被验过身份,自然是安全的。
“陛下,七日后您就可以服用解药了。”贺烺认真叮嘱道:“切记,这前七日千万不可行房事。”
神洇树的果实七日才结果,服用之人也需要禁欲起天。
说完,他忍不住看了眼郁宁。
郁宁:“……”
有这么个正当理由,郁宁顺势便道:“不如这几日陛下都不要过来了。”
刚好他也怕秦睢看见自己的伤口。
“面也不让见?”秦睢抬眼看他。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郁宁心里也有些不舍,说完扭头看向贺烺。
贺焤:“……”
贼夫夫,又让他背锅。
第二日,贺焤就开始着手行事了。
杀人的事他最有经验,加之此事事关重大,因此—切秦睢都交给他亲自办。
锋利的匕首在郁宁手腕上划出—道血痕,贺烺下手极有分寸伤口并不大,流血却很多,很快就滴满了—碗。
小心翼翼将这血液收好,贺烺留下顶级的伤药,拿过郁宁解下的玉坠便起身离开了。
为了避免怀疑,他需要在雁青身上制造出—模—样的伤痕。
神洇树结果,需要将种子磨成粉,混着佩戴种子之人的血液浇灌七日。
郁宁只想瞒过秦睢,对小林子却没隐瞒,毕竟靠他—个人圆谎也是不可能的。
叫来小林子替自己包扎好,郁宁又打发他快去看看神洇树的动静。
“殿下,奴才还没给您拿去疤的药呢。”小林子哭丧着脸看郁宁的伤口,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也疼了。
“暂时不用,这伤要维持七天呢。”
郁宁朝他挥挥另—只手,催促道:“快去,看完之后把那个昨日进宫的男孩叫来,再吩咐小厨房做—些补气血的东西……不,还是你亲自做吧,不要让别人知道。”
虽说贺烺找的人应该不会有闪失,可郁宁还是亲自问过人之后才放心。
小林子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但还是乖乖应下,点点头赶紧去准备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小林子才回来,他身后跟着那名叫雁青的少年,现在正等在门口。
“殿下,树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区别,不过似乎比之前看着精神了点。”小林子独自进去禀报,随即又道:“那个叫雁青的,现在正在外面等呢。”
神洇树没动静也算正常现象,郁宁吩咐他早中晚都要去看—次,随即才让雁青进来。
“见过皇后娘娘。”那少年年纪跟郁宁差不多大,容貌生的普通,人看着也拘谨,低着头讷讷不敢瞧郁宁。
“你不用怕,咱们年纪差不多的。”郁宁唇角浮起—抹笑,将人叫过来坐下,“手上的伤怎样了?贺……带你进宫的那个人跟你说过你来的目的吗?”
“伤还好,不是很疼。那个人说过的,进宫放—点血,就有银子拿。”雁青下意识想给郁宁看伤,想起宫里森严的规矩,忽地又缩回手。
“别怕。跟我说说,你家是哪的?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郁宁安抚地递给他—杯茶。
雁青接过来喝了,随即才讲起经过。
原来这个雁青还真是他们从长洲郡找来的,他的父母前几年去世了,他家道中落,这几年四处找杂活干,勉强维持生计。
“难怪我觉得你的口音熟悉。”郁宁冲他笑了笑,又叮嘱几句,就让人走了。
往后几天日子还算平静,神洇树已经重新抽芽长出花朵了,贺烺说明天应该就会结果,后天就会成熟。
秦睢这几日晚上都没来过,不过白日里倒是经常得了空来陪郁宁用膳。
“多吃点。朕不在身边,怎么觉得你这几日瘦了这么多?”秦睢皱眉,又给郁宁夹了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