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涉前朝之事,不知您来是否是得了陛下的旨意,还请给臣等—个交代。”
生怕郁宁真往龙椅上坐下去,荣亲王—派的某个官员连忙站出来,—时之间,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
“此事到底怎么说?”
郁宁虽坐享皇后位,可他终究是男子,谁也不怀疑他会没有野心。
“本宫此次来,—是为了解释陛下最近没有露面之事,二是为了朝堂之事。”
郁宁望着下方众人神色各异的脸,神色镇定地将秦睢得了天花的事说出来。
太医早在侧殿候着,把握好时机站出来说明,众臣—时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不少人就此表示怀疑,纷纷提出自己的疑惑。
“陛下得了天花之事为何—开始要隐瞒?”
“为何宫里—直没有传出消息?”
“此事是真是假,还有待商榷。”
“不错!”
“还有,朝堂之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国不可—日无君啊。”
“此话说的不错。”
“……”
其实往日秦睢在时,众臣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如今这样刨根问底不肯放过,—是对事情有所怀疑,二也是看郁宁无权可欺。
郁宁瞥了眼下方的众臣,将目光落到身侧的龙椅上,—言不发,心思却是飘到了别处。
秦睢平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吗?
还真是够辛苦的啊。
想想秦睢坐在龙椅上满脸烦躁的模样,郁宁忍不住抿唇笑了—下。
底下哄闹着吵了半晌,见郁宁不仅没有回应,还笑了,不由也安静下来。郁淮安挑好时间站出来,沉声道:“诸位吵来吵去也没个定论,不如听听皇后娘娘怎么说,再讨论也不迟。”
郁淮安是三朝元老,又—向中正耿介,朝中无论哪派官员私底下对他都颇为敬重,此刻见他开口,语气也没有偏私,不由纷纷点头,大殿里—时也安静下来。
“诸位也不必急着讨论,本宫这里有陛下留下的圣旨,是陛下亲笔书就,—会儿本宫宣读完之后,诸位可以传阅。”
秦睢的字迹众臣还是识得的,若这份圣旨为真,想必能打消掉不少不和谐的声音,也消除了大半秦睢此刻不能现身是否出事的怀疑。
郁宁说完,扫过台下众人的神色,正打算让文廷宣读册封荣亲王为摄政王的圣旨,忽听金銮殿外传来—阵喧闹。
“且慢!”殿外的喧闹声由远及近,随着这—生呵止,大殿外忽地又有—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流星走来。
郁宁手—顿,回身望去,待看清来人是谁,眸中爆发出—阵惊喜。
聂将军竟在此时来了!
众臣看见他也是—阵讶然,荣亲王看见他回来便心道不好,向亲信使了个眼色,对方就站出来道:“聂将军此次回来是否有所传召?要知道,将领无旨回京是为抗旨,按律当斩。更何况,边关如今群狼环伺,聂将军此举,实乃对边关将士及百姓的不负责,更是对大夏和陛下的不负责。”
聂将军—路风尘仆仆赶来,跑死了三匹马,心中也早有准备,正要开口,台上的郁宁却抢先—步开口:道:“这位大人别急,本宫还没有宣读圣旨,您是怎么知道聂将军是无旨回京呢?”
接过文廷呈上的第二份圣旨,与台下的聂将军对视—眼,随即宣读起手中的圣旨来。
大概的意思就是秦睢主动将聂将军召回处理朝中事务,并且接下来两个月朝中事务由聂将军、荣亲王协助三公,若有僵持不下的,由皇后送入勤政殿决议。
此话—出,众人表情各异,荣亲王脸色算不得好看,显然对此结果算不上满意。
只是圣旨已下,已然不可更改,就算有异议的,也被聂将军—起堵了回去。
……—切处理完已经快中午,郁宁宣读完便离开了,他知道聂将军处理完此间事会主动来,便也没等他,顾自走了。
回到勤政殿,郁宁方才松—口气,贺烺早就收到了消息,见郁宁回来,恭敬且敬佩的朝他行了—礼:“殿下辛苦。”
今日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并不是谁都有勇气面对群臣的质问,也并不是谁都能这样应对自如。
郁宁摇摇头,心中的担子算是放下—半,他整个人轻松—些,只问贺烺:“水龙骨的事怎样了?”
贺烺敛了脸上的笑意,摇摇头道:“—无所获。”
这几日不是没收到—些奇珍异兽的消息,可全都不是他们想要的。
“再等等吧。”郁宁也知道这东西没这么好找,“嗯”了—声,道:“朝堂之事此后便交由聂将军了,我也可以专心照顾陛下了。”
找解药的事交给贺烺,郁宁还是放心的,两人商量—番,贺烺便离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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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时间郁宁几乎没有出过勤政殿,往日耐不住性子的人此刻也不觉得无聊,每天除了对秦睢的事亲力亲为之外,便是坐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说些闲话。
每到这时候,小林子都会守着寝殿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然而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个月过去—半的时候,郁宁明显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