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笙归刀入鞘:“嘁,没劲,重力异能了不起啊。”
蒙不重耸肩:“找我什么事?”
霍玉笙和他一起靠在吉普车边:“总觉得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唔,说不上来……”侧头看了看他,霍玉笙说,“眼睛吧,比我刚见到你的时候要冷酷无情,那会儿你可太憨了。”
蒙不重做了个被恶心到的表情:“冷酷无情?你是不是又看卢笛写的总裁文了。”
霍玉笙嘻嘻笑道:“我是说你变帅了,也变强了,不好吗?”
“挺好,谢谢夸奖。”蒙不重扫了她和她腰间的雁翎刀一眼,“你也不一样了,长高了,体术更强了,就是胸肌……”
“胸肌你个头!”霍玉笙一拳捶上他的肚子,蒙不重“噗”地一声岔了气。
太阳快落山了。
两人闹完安静了一会儿,霍玉笙说:“我师兄联系我了。”
“哦,他还在凯斯特那边吗?找你什么事?”
“他让我退出异能者协会。”
“……”
“他还劝我放弃这次的任务,回去霍家。”
“看来他知道我们这任务的一些内情?那些阻截的人又跟凯斯特有关吗?还是说,连他们也对局势失去了控制?”下意识地,蒙不重又转起了秤砣。
“蒙不重,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霍玉笙制止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陶知被他哥强行带走,我师兄也试图让我离开,这次的任务有问题。”
“我知道,很可能是个陷阱。”
“那你还……”
“我有必须要知道的真相。”六芒星铸铁在他的指尖旋转着立住,“不去接近,我就永远被蒙在鼓里。霍妹妹,其实我也建议你及时抽身,你还没成年,让霍老爷子周旋一下,完全可以从中脱离,我会继续执行任务,这样对异能者协会也有交待。”
“呵。”霍玉笙冷笑,“蒙不重,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分奴!为了在异能者排名上甩开我,真是不择手段!”
“什么玩意?”
“我告诉你,虽然我现在名次落后,可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比你年轻,迟早刷积分刷到你前面去!”霍玉笙拉紧手掌上的红色绷带,“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傻不愣登地往前冲。现在既然有所提防了,那干翻对手就完事儿了!这任务要是成功了,咱俩的积分岂不是突飞猛进?搞不好能进前一百!”
“我觉得前一百还是有点悬。”
“立个小目标也不行吗,没出息!”霍玉笙撇撇嘴,转头去后备箱翻零食,“饿了,还有薯片吗?”
“……”蒙不重看着她身后“爆裂萝莉”四个字,无奈笑道,“到底谁是分奴啊。”
这天晚上,他们正在赶夜路。
霍玉笙急急忙忙喊了停车,跟吉普车副驾驶上的络腮胡换了位置,里手机架在前面给蒙不重看:“出事了出事了,陶知遇到麻烦了!”
在战事讨论的间隙,各个平台都转播了两场庭审记录。
第一场庭审是两天前。
一开始是内阁总理陶呈站在被告席,由于有人匿名发送了多份照片和视频,结合他曾经提出的反对仿生人普及化的法案,他被指控谋杀了自己的母亲——那位致力于研究智械类人化技术的化学家。
但在后续调查和辩护之后,被告席上的人换成了陶知。
陶知当庭“认罪”,洗脱了兄长的所有嫌疑。
看到这里的时候,蒙不重和霍玉笙都惊呆了——陶知?杀了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
再往后看,情势又发生了逆转。
众目睽睽之下,陶知镇定自若地坦白:他杀的不是自己和陶呈的“生母”,而是他父亲定制的极真仿生人。也就是说,从他担任外交部长的父亲归国以来,这对多次被政客和媒体们盛赞伉俪情深的夫妻是假的,被他父亲相携着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伴侣,其实是一具设定好程序的仿生人。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生母,早在十年前就病故了。
蒙不重和霍玉笙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陶知的父亲定制了一个跟自己妻子高度相似的仿生人,也听陶知说过,他父亲刻意隐藏那名仿生人的特征,欺瞒所有人,也欺瞒他自己,到最后再也分不清陪伴自己的是真实的人类,还是精神上的慰藉品。
可是他们不知道,陶知亲手杀了那位仿生人“母亲”。
“是我杀的。”他们听见陶知说,“我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他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无论是对他真正的妻子,还是对那位仿生人。”
他的发言引起了轩然大波,法官提问:“你恨那位虚假的母亲吗?”
陶知皱眉:“请注意您的言辞,什么叫虚假的母亲?欺骗全世界的是我父亲,不是她!这样的命运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从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别无选择!她待我很好,在我心里,她同样是我的母亲。在我因为母亲的去世而消沉的时候,是她回应了我的无助,再次给了我家的温暖,我怎么会恨她?”
“那你为什么要杀……不,为什么要将她报废?”法官更正了自己的说法。
“我杀了她。”陶知却坚持这样说,“这是她向我提出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