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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陌竹看时以锦羞得紧,便出去帮她叫小秋。
    小秋帮她整理完,宋陌竹这才找人送来了朝食。
    整个宅子里也没有长辈,非要说主人,也就是他们两人,也就没有这么多规矩,只需在成亲第三天回时府省亲即可。
    用完朝食,宋陌竹问时以锦想不想出门逛逛,时以锦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
    她之前看宋陌竹书房里书也不少,就钻进了他的书房,两人各占了一把椅子都在看书。可是,看着看着,时以锦就困了,不自觉头一歪地伏在了茶几上睡着了。
    宋陌竹看向熟睡的时以锦,只犹豫了一瞬,便将她打横抱起回了房。睡到床上的时以锦,还舒服地翻了个身。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书房回到了卧室。
    她看了看变黑的天色,问小秋怎么不叫她,小秋也一脸委屈:“是姑爷说您睡得熟,让您多睡会儿,不让我叫的。”
    时以锦便去书房寻他,发现书房没有踪影,但也没听人说宋陌竹出府了。
    她便闲逛着在厨房里发现了宋陌竹,发现宋陌竹正坐在一个竹编的小矮凳上在为赵婶生火。
    赵婶还一边抱怨:“都说不让你生了,你还不如回去陪着你娶过门的夫人。”
    宋陌竹朝门口看了一眼:“她都来了。”
    时以锦倚在门框上,欣赏着宋陌竹这难得一见的形象,刚准备跨进厨房,却被赵婶推了出去,连带着宋陌竹也被推了出去:“饭快好了,这里烟熏火燎的,你们小两口少来凑热闹,净给我这个老婆子添麻烦。”
    时以锦和宋陌竹两人面面相觑,笑了笑,回了房。
    -
    时以锦就和宋陌竹在家腻了两天,两人就在书房各看各的。
    到了回门这天,时以锦还是不出意外睡过了头,她正火急火燎地准备梳妆打扮,唤了两声小秋却都没见到人影。
    时以锦只好拿起面前的石黛准备化她最不擅长的眉毛,她手中的石黛却被人抽走了。
    宋陌竹将她的脸轻轻扳向他的方向,轻轻地为对方描着眉形。
    时以锦被宋陌竹轻柔的动作弄得慌了神,她没想到宋陌竹还会画眉,她之前只在书房看到了他画的山水画,却没想到还能用到这里。
    “好了。”宋陌竹放下了手中的石黛。
    时以锦转向铜镜,她的眉毛被宋陌竹画得细长如柳叶,确实与她的脸型也相得益彰。她见这件事解决了,便推着宋陌竹赶紧启程回府。
    马车在时府门口还没停稳,圆圆便从府门中奔了出来,扑在时以锦身上:“姐姐,我好想你,肉圆也不能代替你。”
    时以锦看着圆圆身边跟出来的司刑处的三花猫,这猫和圆圆竟相处得如此融洽。
    之前她想着她要离府,没人再陪圆圆,便将肉圆从司刑处带回了家,给圆圆做了个伴,毕竟肉圆在时府的日子还能更安定些。
    “姐!姐夫!”时浩也从门内跑了出来,“若是回了就快进去吧,不然都等急了。”
    时以锦和宋陌竹这才往里走,到了厅堂上,李如起身牵过时以锦的手:“这两日可一切都好?”
    “这才离家没几日,当然一切都好。”时以锦回握住李如的手。
    时容则是面容严肃,看到两人回来,脸上也没露出什么笑意,一本正经地在训着两人一定要举案齐眉云云。
    面对时容的那些书上背下来的内容,时以锦也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就差悄悄地打着哈欠了。
    “行了,两个小的还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说这么多了。”
    最终还是李如将两人从时容的说教中解放了出来。
    时以锦和宋陌竹对视了一眼,觉得时机也合适,宋陌竹开口:“我们两日之后要去趟洛城。”
    刚才在马车上,宋陌竹才同时以锦说了要去洛城的事情,她觉得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告知他们一声,若是一声不响就走了,等他们回来还指不定他们怎么唠叨。
    李如惊讶着看着两人:“你们这才刚成亲,就要分开。”
    时以锦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有个案子在洛城,我跟他一起去。”
    李如听闻更是不放心,这次倒是时容阻拦了李如:“你们刚成亲,待在一起更好,去洛城一切小心。”
    时容听到风声知道他们这次去洛城是为了故复会的事情,从之前几次交手来看,这故复会神出鬼没,时以锦待在宋陌竹身边似乎还更安全一些。
    他本就打算若是时以锦这次不去洛城,就将女儿接回家中住。现在时以锦和宋陌竹一起去,落在外人眼里,倒也显得两人感情不错,总比成亲没多久回娘家住好得多。
    但李如还是不放心,想着她这个女儿最远去过的地方也就是辟城,便将时以锦拉到一旁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的话,让她在外面一切都要多注意。
    时以锦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李如说了声说收到了那个荷包,她知道李如既然给出去了,就不会再收回去,那就她当替圆圆收着,等圆圆长大,再给她就是。
    在另一边,时容也偷看两眼李如和时以锦的方向,对着宋陌竹诸多嘱咐,虽然没有提到时以锦,但宋陌竹也听出了时容的诸多顾虑。
    “时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以锦的。”
    时容却脸色一板:“你怎么还叫时大人,这显得多生分,难道我还要称为女婿为宋大人不成。”
    时以锦在一旁一听,就知道时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刚想着上前岔开话题,她就听到宋陌竹喊了声:“岳父。”
    时以锦见时容这才面色舒展了一些,站在一旁摇了摇头。
    等到他们两人重新回到府上,宋陌竹和时以锦就开始慢慢收拾起了两日后去洛城的包袱。
    第79章 藏宝寻踪(七)   时以锦拧开水壶的塞子……
    时以锦听宋陌竹说高然本相同她们一起去洛城, 但似乎秦雪病了,无法主持宝铸局的事情,高然这才留下负责宝铸局。
    时以锦想着秦雪在她成亲那日还好好的, 怎么说病就病了,她和宋陌竹还想上门去探望她。他们到了秦雪家门口, 却吃了个闭门羹。
    秦雪担心她要出远门会把病气过给她,说什么也不肯跟她见面。
    时以锦只好让她好好休息, 若是好了,就给她个消息。
    他们临走前, 高然来送他们,时以锦不放心地让高然有时去看看秦雪, 高然脸上虽然闪过不情愿的神色, 但还是应下。
    考虑到王斌的身体状况, 司刑处安排了两辆马车, 前一辆坐着宋陌竹和时以锦,后一辆则是坐着王斌、杨昼和画眉, 还有司刑处的其他人, 也有将王斌监视起来的意思。
    行到洛城的路上,时以锦也未曾王斌有过多的接触,只在一开始听闻救下他当日时以锦也在场时,向她道了谢。
    此外, 王斌一路上都显得沉默寡言,没有人主动和他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去攀谈。
    时以锦正靠着树木看着同样坐在不远处的王斌, 发现从侧面看,这人同王叔还真有三、四分的相似。
    宋陌竹将水袋递到时以锦面前,在她身边坐下:“喝点。”
    时以锦拧开水壶的塞子, 喝了一口,递还给宋陌竹:“你说王斌若真是故复会派来的,你说他现在在想什么?”
    宋陌竹没有接口,一张俊脸凑到时以锦面前,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她竟然从宋陌竹脸上读到了类似于吃醋的表情。
    她推了推他:“好了,我不想了。一切都顺其自然,他正要有什么小动作,总会露出马脚的。”
    洛城离都城也不算上远,马车走走停停也行了十来日左右。
    正是这十几日的时间,也让时以锦对王斌的怀疑加深了一层,根据当时王斌所说,他似乎跑了四、五日,但因为他昼夜颠倒,也不能确定他究竟在山里走了几日。
    时以锦觉得就算王斌一路全部走的是山林,抄的近道,但在他精神不济的情况下,也不会将十几日的路程缩短到一半。最有可能的就是王斌撒了谎。
    怀疑一旦在时以锦的心中生了根,她看王斌的任何行为,都会蒙上一层猜疑的色彩。
    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客栈,根据房间的分配,王斌的房间就安排在了时以锦和宋陌竹的隔壁一间。
    对方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的房间大概都能听见。
    但王斌进了房间之后,却一点都没有动静,就仿佛隔壁没有住人一般。
    入夜,时以锦先躺在了床上,听着外面的徐徐风声。宋陌竹还在桌边研究明日的地图。
    宋陌竹突然吹灭桌上的蜡烛,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凝神细听隔壁似乎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时以锦看着宋陌竹的动作,刚想问怎么了,宋陌竹就指了指隔壁,时以锦也心下了然,看来王斌按捺了一天,终于还是要有动作了。
    宋陌竹算着王斌可能下楼的时间,也轻轻拉开门跟了下去,他没见王斌开门出去,反倒是往后厨的方向走去。
    他悄无声息地跟着他到了厨房,就听到王斌是来要吃的。
    “喝粥还是吃面?”
    “要碗面条。”
    宋陌竹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听着王斌似乎端着要来吃食往他这个方向走来,这才闪身躲到黑暗处,看着王斌走回了房间。
    当他走上的楼梯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似乎大意了,若是对方是故意调虎离山,那房间里的时以锦就会很危险。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时以锦看着来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宋陌竹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的床边,将她抱在怀里。
    时以锦对宋陌竹突如其来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轻轻地回抱了他,并轻声问:“王斌可有异常的举动?”
    宋陌竹摇摇头,也许是他想多了,这一路以来王斌都没有什么异常。他也意识到他有些失态,不过他难得生出了一丝叫后怕的情绪。
    时以锦见宋陌竹在如此寒冷的天,也惊了一身薄汗,只当他是躲的太累了。
    直到宋陌竹进了被窝,还是紧紧抱住她,时以锦才意识到不对劲,转过身问他:“你怎么了?”
    宋陌竹神色讪讪,觉得似乎也瞒不下去,就和盘托出了他的想法。
    时以锦听完莞尔:“你别担心了,在你回来之前,我枕头下面一只藏着把小剪刀,还是我这次出门特地去买的,特别小,但是很锋利。”
    宋陌竹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相拥着入眠。
    隔日,经过休整,众人都显得有些神采奕奕,一行人也就向着那个山洞而去。
    马车停在了山脚下,他们便留了车夫看车,他们则往山上而去。
    此处的山林似乎鲜有人至,哪怕是山脚也是杂草丛生,荆棘遍地,光是正常行路就万分艰难。
    宋陌竹等人用剑一边砍这地上的杂草和枝条在前面开路,时以锦和王斌则跟在身后,他们身后还跟着司刑处其他的人。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太阳就到了他们的头顶,回望过来的路,却似乎并没有登高多少。跟着他们一起来的王斌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审慎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画眉不知道前路还有多远,显得有些烦躁,压着火气对王斌问道:“你说你当日被蒙着头押上了山,但这山上有没有这么难走你总记得吧?”
    王斌看着周围的风景眼露陌生:“姑娘不要为难我,既然我被蒙着眼又如何记得。”
    说完,王斌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还咳得颇有些撕心裂肺,杨昼见状将水壶递给了他。王斌就着水壶喝了两口,这才顺过了气。
    一场小插曲过后,几人又重新上了路,前路更是难走,有着陡坡,时以锦尝尝要宋陌竹拉她一把,才能手脚并用地爬上坡道。
    时以锦只能暗自夸赞自己英明,出门多带了一身宋陌竹的男装,才让她爬山显得稍微游刃有余一些。
    他们又爬了一段路,宋陌竹看着地图,觉得应该已经到了山洞的附近,四下望去,除了参天大树就是树落下来的叶子,连块石头的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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