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是萧恺的办公室,同时也有起居室,所以比起浦南花园的别墅,萧恺更多时间是在这里。
江枫和丁空空走进去,昏暗客厅沙发区域台灯亮起来,萧恺坐在单人沙发上,手中捧着酒杯,脸色很是淡然,只是眼神都是疲惫之色。
“真算到我要来。”江枫心想着,在进入大厦后,丁空空就提示了,顶楼一个人在等待。
“请坐。”萧恺说道。
江枫不客气和丁空空一起,在萧恺对面坐下。
“伯父被抓走了。”萧恺说道。
“萧山?”
“我还能有几个伯父。”萧恺嗤笑一声,狠狠的灌如一口酒,酒很烈,萧恺使劲的咳嗽起来,很快眼眶微红。
说起来两人还是敌对,故而江枫一点同情情绪都没,脸色很是淡然。
“唉!见笑了。”萧恺说道:“这酒不适合我。”
江枫不语,萧恺放下酒杯,看着他道:“萧家有把柄被抓住,故而周家让我结盟还不能说不。”
萧恺这是在解释自己的无奈,江枫依旧面无表情,对此萧恺心里有点失望,但也不至于重挫,毕竟自己和江枫本就合作又敌对来来回回。
他知道江枫想要什么,舒了口气,道:“柳青青是周鼎的生母,周鼎是正宗周家人,为周韩楚的亲子,小时候被周韩楚正妻养大的,跟周俊民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江枫不意外周鼎出身,毕竟早有线索说明了,否则一个代替真周鼎的人凭什么让周家人不追究。
他意外的是周韩楚这人。
周家产业强大,周韩楚就是掌舵人,二十多年来在其手中,把周家产业扩大一圈,特别是医疗和文化产业,可见其能力和眼光的毒辣。
从萧恺的言语中也透露出来,周韩楚亲自下场了。
为了什么?是什么值得掌握数百亿集团的老总,亲自出来?
江枫很是疑惑,脑袋里杂念翻飞。
他下意识的蹙眉,虽收敛得快,但萧恺正坐对面一下就看到了,说道:“周韩楚打什么算盘,目前还不得而知。”
“是不知还是……”
“真不知。”萧恺立即说道。
江枫不介意被打断话头,说道:“你不怕被知道吗?”
“你身边跟着丁空空大师,他没能力查到。”萧恺直言不讳。
江枫眉头微扬,自己的行踪在浦南一些顶级商业眼里跟透明一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对此心里着实不喜。
“沈玲和周楚韩有一腿。”萧恺突然扔出爆炸性信息。
江枫整个人的呆住了,以他思维完全无法想象两人如何勾搭上的。
“五年前……”萧恺开口讲述着。
五年前,浦南轰动一时复刻浦南古城投资,先是爆出建筑不合格倒塌,后来着火毁于一旦。
倒塌加焚毁,死三十多人,外加经济损失上百亿,如今凶手还没抓到,最后不了了之。
但,事情根源是宁建集团授意沈玲旗下的韩玲安防放火的。
韩玲安防的总经理则是浦南草药集团大股东严岑,当年复刻古城,浦南草药集团出资二十亿,出事后资金周转不开,严岑拿着现金收购其股份,也正是当年田中成为集团的总经理。
“宁建集团也是出资方?”江枫问道。
“是,还是建设方大股东。”萧恺说道。
难怪!
江枫心想,他旁边一直沉默坐着的丁空空开口道:“你萧家呢?”
江枫一听立即眼神发亮盯着萧恺。
“一样出资二十亿,也损失惨重,但当时萧家母集团出来挡住,所以股东层没有变化。”萧恺解释,江枫两人存疑,但也并不说出来。
“我交的是投名状,这点还不够。”萧恺说道。
江枫没反应,萧恺继续道:“严岑有个情妇武含儿,五年前莫名死亡,当年她有个弟弟叫武二翰,如今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正在浦南集团供职,手中掌握当年一些信息。”
“严岑不知道吗?”江枫问道。
“不知道。”萧恺疲惫的眼神露出一丝精明,道:“十多年前我还是含山集团的一个小经理,一次在孤儿院的业务认识武含儿两姐弟,就资助他们直到大学毕业,多年来孤儿院搬家好几次人事早已丢失差不多,两姐弟的关系只有我知道。”
哼。
江枫心里暗想,怕不是武含儿就是他萧恺派过去。
他心里想归想,但此刻不是重点,他着力在武二翰身上,说道:“自然重要证据链在武二翰身上,为何你不取?”
“当年我是透过第三方资助,如今我和他只在手机保持联系,他对我保持警惕不会轻易相信我。”萧恺解释。
江枫暗中依旧保留怀疑,表面点头道:“那也就是说需要我自己先取得他信任吗?”
“不用怎么麻烦。”萧恺说道:“武二翰入职后的部门是浦南集团秘书处,而秘书处的领导是翁新月,武二翰还是她亲自带着的。”
原来如此!
江枫总算明白了,萧恺主动抛出来这些信息的原因之一。
他对萧恺还是很不信任,但不妨碍合作一次,毕竟周楚韩也出来,需要团结更多可团结的人,否则就是打一场必输的战役。
“证据拿到手,我们在联系。”他这话的意思是保留合作的意思。
萧恺很清楚,点头道:“祝你成功。”
江枫没回答和丁空空站起来离开。
“很想杀你,可你太幸运了,竟还遇到秃驴。”萧恺独自自语着。
另外一边,离开大厦上车后,丁空空依旧坐副驾驶,说道:“那位施主对你杀意很重,所为何来。”
用你来称呼?看来萧恺的杀意很重。
江枫心想着,手握着方向盘脚踩油门驱车离开,边回道:“说起来我们几次合作几次互相敌对,不愉快算是有,表面想收拾对方也有。”
“那位施主是杀你而后快。”丁空空语气非常严肃,江枫没回话,其实他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
“那位施主手中鲜血不少,贫僧很不喜。”丁空空又说道。
原来如此。
江枫暗叹,难怪丁空空口气变化那么大,还以为是为自己性命担忧,白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