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们都还在睡梦中,门就被敲响了。
我一打开门,一个骨瘦嶙峋的女人朝着我指手画脚的,像是一个哑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眼神异常惊恐,眼珠子睁的老大,非常瘆的慌。
我吓得不轻:“怎么回事儿,你要干什么?”
她比划着,用左手切自己的右手,然后又拍了几个巴掌……我愣是没看明白:“你是要借什么东西吗?”
她摇头,气急败坏的,又给我比划了一遍。
随后楼上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她听力极其警觉,一听见这个声音就跑走了……在我家门口只是急匆匆的停顿了三十秒。
后来凌晨五点,门又被敲响了。
不过这次敲门的是警察,还是个熟面孔,之前在警局见过,他疲惫又无奈:“大兄弟又见面了。”
“怎么了?”
“还能怎么,这不又发生命案了。”
“什么命案?”
“你家楼上的住客老婆,今天凌晨离奇死了,自己砍掉了自己的一只右手,然后就死了,法医勘察了一下现场,发现那只右手从楼上阳台掉在你家阳台上了。”
“啊?”
我跑去阳台一看,果真,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正耷拉在阳台上,还押着夏初四的一件文胸,看起来诡异又惊悚。
警察将死者的手装起来,然后检查了一下我的阳台,我和他一起网上看去,发现楼上阳台血迹斑斑……这让我想起了昨夜的诡异事件。
我将这事儿跟警察说了,警察也很吃惊:“楼上住客的老婆是个哑巴,没有舌头不会说话,听说是她自己产后抑郁,把舌头给割了,脑子也不清楚了。”
“那她昨夜找我是干什么?”
警察笑了笑:“可能是想问你借一把锋利的刀吧。”
我被他的笑弄得毛骨悚然,却始终都没想通,趁乱之际,我和那些街坊邻居跑上去看了一眼,正巧就碰上了死者的老公王鹤楼。
让我吃惊的是,死者的老公长得非常帅气,人高马大的,有点儿像是影视明星胡兵,他沉默着坐在一旁,孤独的吐着烟圈。
警察在一旁询问他:“你老婆平日里都干了一些什么?”
“我不知道。”
他沙哑着声摁灭了烟:“她生了孩子之后抑郁很严重,一直都没痊愈,我出去上班后都是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
“就是锁在家里?”
“是的,冰箱里有饭菜,她饿了会热了吃。”
“那孩子呢?”
“孩子一直留在乡下,我母亲在带,很少来这边,来这里他也害怕,害怕自己的妈妈会打他。”
我一听感觉很疑惑。
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个疯疯癫癫随时会发疯的老婆在这里居住,难道他就能忍得住寂寞吗?
并且我平时也没听见过任何响动,他老婆出奇的安静,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就在这时候,警察招手叫了我进去:“诶,楼下的住客,你进来。”
紧接着夏初四也进来了,随我一起接受警察的询问:“你们住在他楼下,平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我和夏初四异口同声:“平时非常安静。”
王鹤楼立即道:“平时我出门了,会喂我老婆吃镇定剂,让她好好休息睡觉,她生完了孩子就一直身体虚弱。”
随后警察搜查了一番,果真发现了一些镇定药剂。
很快法医将尸体收了起来,却没得出死因,还得要进一步去尸检,但是显然,死者砍了自己一只手,并不是致命的死因。
那……她是怎么死的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夏初四却忽然问了王鹤楼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老婆穿多大的文胸?”
王鹤楼一脸茫然。
夏初四步步紧逼:“问你话呢,你老婆都已经生活难以自理了,这些生活用品都应该是你买的才对啊。”
王鹤楼点点头:“是我买的,穿的是36b。”
“是吗?”夏初四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件沾血的文胸:“刚刚随着那只手掉下去的,还有这个文胸,文胸不是我的,是你们楼上掉下来的,我以为是你老婆的,但是,尺码好像不对。”
王鹤楼心中一惊。
看样子,我真猜对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面对这样的老婆,他是耐不住寂寞的。
那……这个文胸是谁的呢?
之后的事情就是警方去调查了,我和夏初四匆匆离开了,两人各奔东西准备去上班。
今天几个总监叮嘱我,千万不能迟到,说是有个空降兵领导视察,要好生接待!结果我等了半天,竟然看见夏初四来了。
夏初四摇身一变,身穿工服,汗流浃背的站在我身旁:“宁监工,又见面了!”
我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怎么又来工地了?”
“不能赖我,是我爸要把我丢在这里的。”
“你来了我还怎么做事儿啊,这楼都得被我建成歪脖子树。”
夏初四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旁边几个总监议论纷纷。不过议论归议论,我们连夜就开了一个大会,针对这片烂尾楼怎样改造提出了计划。
这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原来夏初四对这方面也挺有研究的,说的头头是道,让我不由得佩服。
直到夜深之时,我们才回到家,刚走到家门口,我忽然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
是一种高跟鞋的声音。
我仔细一听,发现那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和那天晚上我听见的一样!楼上住客的老婆,也是听见这个高跟鞋的声音仓惶逃走的……
我和夏初四对视一眼,决定上楼看看!
走上楼,高跟鞋的声音更加清晰了,还伴随着一阵悠扬的音乐声,细细微微,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而楼上的门是敞开着的,门口放了一个铜盆,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烧纸,另外有一个女人,正在客厅缓缓地跳舞。
那高跟鞋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