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划过，司宸有瞬间的怔楞，面颊染上了殷红。
心中的绮念就这样被摊开在陆煜面前，着实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那扑面而来的羞窘几乎要将他淹没，忐忑与紧张让心跳骤然加速，还有隐隐的期待在胸膛酝酿……不过短短的一瞬，有太多情绪浮现。
这么多情绪之中，唯独没有后悔。
他不后悔自己喜欢上陆煜，也不后悔放任绮念滋生的决定。
眼前画面中的场景在很多人眼里都有些过分，却是他真实**的展现。
哪怕郎赤没有将一切□□裸的摊开，司宸也会在兽潮结束将一切告知陆煜。
他不只要做陆煜战场上的同伴、互相扶持的契约者，更想做陆煜生命中的伴侣、彼此最亲近也是最珍视之人。
司宸一直未曾坦言心意，只是不想在兽潮期间影响陆煜。
眼下兽潮已经濒临结束，罪魁祸首郎赤也已经走上了绝路。哪怕陆煜知晓了他的感情，也不会因心神不定影响到自身安危。
郎赤提前将他的心思透露给陆煜，对司宸来说只是将原定的计划向前挪动了几步。
虽然那些画面的尺度有些超出界限，但也只是让司宸有些羞窘。
当心间酝酿的情感深厚到了一定程度，某些看似过分的举动自然会水到渠成，过于亲密的行径未尝不是深情的另一种体现。
如果旁观者众多，司宸或许会后悔，后悔自己只在关键时刻心生警惕模糊了画面，而未能在阵法考验中收敛**。
现在在场的除了将死的郎赤之外，就只有他与陆煜。郎赤的意识早晚都会磨灭，届时只有他们两位当事人是知情者。
在司宸看来，陆煜知晓他的绮念并不是坏事。
如果他能接受这份绮念，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展说不定会比想象中更快。
若是不能……
司宸的呼吸微微一滞，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也停止了一瞬。
若是不能，日后他会更加努力，直至陆煜能够接受的那一天。
总之，无法放弃。
司宸压下心中的羞窘，转头看向身侧。“陆煜。”
“这样的画面还真是……”陆煜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诧异，“意料之外。”
那双蔚蓝色的眼眸明显有几分惊色，随后不禁失笑的摇头。
陆煜并不是被眼前发生的事触碰到了笑点，而是在笑自己。
他一直将司宸看做是同伴，大多数时候也是用同伴的眼光去考虑。哪怕司宸有些行为已经过界，自己也能配合场景找到合理的解释。
不过，换一种眼光去看，司宸的某些行为明显更为合理。
之所以到现在才发现真相，不是司宸隐藏的多好，而是他固守原本的思维，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其实，司宸的感情早就有了征召，表现的也非常明显。
那些个或是小心翼翼，或是蓄谋已久的亲密接触，都是感情变质的体现。
“哈哈，陆先生，被契约者窥视的感觉怎么样？”郎赤明显有些不怀好意。
在他看来，这种窥视虽算不上背叛，却比背叛更让人难以接受。“难受？还是愤怒？”
“难受？愤怒？”陆煜对上司宸的视线，心下越发明朗了几分。
血雾中升起画面的瞬间，他便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对司宸的感情并不排斥。
虽然初时心情有些复杂，但其中并不包括厌恶，甚至还有隐晦的欢喜。
他对司宸的感情，或许也不仅仅是对待一个修行路上的同伴，亦不是单纯的对待一位契约者。
‘契约者’的定义非常模糊，很多时候这个身份可以将细节掩盖，以至于他连自己的心思都未能看透。
他并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可司宸出现的时机太过微妙。
从一个世界迈入新的世界，刚割舍掉曾经的一切，心神难免有些间隙。司宸抓住了难得的间隙，用真情实意给了他新的牵挂，也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
不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接触，当他变成独一无二就会让人格外看重，直至难以割舍、无法接受第三个人插足。
无法接受第三人插足的朋友，真的还只是单纯的朋友？不允许任何人干扰的契约者，真的还能用一纸契约来概括？
陆煜之前不曾明悟，眼下却是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也隐隐超出了界限。
虽说远没有司宸表现出来的那般明显，但也已经不再单纯。
他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就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如果这个人是司宸，陆煜不排斥共筑一份情投意合的友情，同样也不会排斥拥有一份亲密无间的爱情。
陆煜伸手抬起司宸的面颊，修长手指从那绯红的面颊上轻轻划过。“我并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愤怒。只是……”
他突然止住了话语，那修长的手指也不再有动作，只用视线打量着司宸。
“只是什么？”司宸下意识的询问，眼眸中的期待更盛。
虽然能明显察觉到陆煜并没有生气，但他并不确定陆煜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心意。
哪怕已经有了猜测，可依然不敢妄下结论，唯恐只是一场‘空欢喜’。
如果一切还没有定论，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够接受。一旦默认了想要的答案，再被否定时可能会无法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