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顿了顿,旋即又将在花海中看到的场景仔仔细细地同宗梧说了。
宗梧一时沉默无言。
“凤王不会心血来潮地给我看这个事,他一定在提醒我们某件事情。”望舒思忖片刻,继续道:“我有一个猜测。”
“嗯?”
望舒深吸一口气,“我认为花海中的那条龙影,与上古龙神有关,而现今只有一位龙神存在,他则一直跟在天君身旁。”
“你是说,这次寿宴,天君会把那位龙神也带去?但这又说明得了什么呢。”宗梧语气淡淡,颇有些无所谓。
“天君要迫害龙族,那位龙神都一点反应也没有,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龙族怎么说也是他的属族,难道就任由天君践踏?”望舒见宗梧一幅无所谓的模样当即气鼓鼓,抬手捏住宗梧双颊。
“而且,你现在哪怕是龙君,顶头还有个龙神,要拿捏你也是有理有据,你如果不去,还不是任由人家怎么在背后说你。”
“天君现在肯定发现了星象的偏差,定有所警觉,我觉得这次寿宴上,他一定会来试探你。”
“试探就试探吧,来几个人都无所谓,你夫君我都给你打跑。”宗梧含糊地说着,扬手便将望舒脑袋往怀里塞,强行隔绝了他的话音。
望舒抬手推了推宗梧,宗梧索性将他双手也制住,二人便如麻花一般绞缠在一起。
望舒无奈,自己此刻又精神地很,半点睡意也无,只能干对着宗梧胸肌瞪眼,眨眼间的功夫宗梧已然呼吸绵长。
“哎……”望舒深深叹了口气,借着些许月色与明珠光辉,目光似轻纱般在宗梧面颊上拂过,旋即阖上眼,不多时,屋内明珠光辉逐渐黯淡,一室无声。
翌日,一叠厚厚的礼册依旧被送到了宗梧案前。
“这是寿宴当天的礼单,你过下目。”赤哲大马金刀地躺在黑檀木椅上,懒洋洋道。
“我们……”宗梧甫一开口,望舒当机立断抢过礼单道:“你办事我放心,这礼单就这么定了,羽族那边可有请帖送来?”
宗梧一噎,下意识看了望舒一眼,正好撞入望舒眸子中,宗梧轻咳一声,不再多言。
赤哲大马金刀地斜坐在椅子上,随口道:“不知道,送也送不到我手上,内侍宫人都是小白负责的,你们去问他就是了。”
“他好几天没来了,正想问你呢。”宗梧适时开口道。
赤哲动作一顿,眸色微动,旋即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也许是出去玩了,不用担心,反正那寿诞筹备时间久着呢,我估摸着还有个十几天。”
“嗯,听说天君也会赴宴。”望舒简单地将昨晚二人的担忧说了一遍,赤哲眉头紧锁,指尖抵着下巴,沉吟片刻,缓声道:“你是说,那龙神很有可能也是天君那边的?”
“八九不离十了。”望舒轻出了一口气,继续道:“也有可能是被控制了,总之情况不乐观,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寿宴当日,天君应该会借着龙神的名头来向咱们施压。”
“怕什么,凤王不是向着你么?况且又是他的地盘,照我看,凤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这次助你成事,想必是有把握能赢。”赤哲说着说着眉头便舒展开来,像只大猫一般伸个懒腰,起身拿过桌上礼单,晃晃悠悠朝外走去,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望舒朝赤哲背影喊道:“记得把小白找回来!请帖得拿到!”
赤哲晃了晃手,转身消失在回廊处。
“满意了?”宗梧伸出双臂,自望舒身后松松地环着他腰身,下巴则抵着望舒肩头,嗓音低沉悦耳。
望舒扳开腰间环着的大掌,将其贴在自己小腹上,放松身子朝后仰去,心满意足道:“自然。”
宗梧处理完政务后便陪着望舒又小憩了一番,二人躲在寝殿软塌上,耳鬓厮磨说着呢喃情话,衬得满室春情。
显怀后望舒便格外嗜睡,灵力消耗极大,小蛟所需的灵力皆来自孕育它的母体,更别提是两只小崽子一起吸收望舒的灵力了。
宗梧便特意命人去采摘各色滋补孕灵的草药灵石,再依据蛟族中滋补肉身的方法制成灵汤。每晚入睡前宗梧都会搂着望舒一同沐浴灵汤,赤裸肌肤相触的颤栗快感总能让望舒舒爽地无以复加。
宗梧特意用法术摒起了一处空间,灵汤热气氤氲如云雾蒸腾,望舒面颊被热气熏地泛起潮红,软着身子向后倚靠在宗梧怀里。
二人皆衣衫褪尽坐于浴桶之中,灵汤没至胸前,宗梧赤裸上身紧贴着望舒瓷白脊背,温热肌肤相触,望舒禁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宗梧侧头轻吻望舒耳垂,一只手温柔地覆在望舒微隆的小腹上,眸中爱意涌动,正低声说着什么。
望舒听着听着忽而笑了起来,反问道:“你当睡一觉就能生出来了?还生一窝,到时候烦的也是你,你是不知道小蛟闹腾起来有多闹,简直是……”
“嗯?”宗梧笑着牵起望舒搭在浴桶边缘上的手,凑至唇边轻吻,懒声道:“你不也是第一次怀么,怎么就知道小蛟有多闹了?再说了,说不定是个小雀呢。”
“咳”望舒轻咳一声,侧目道:“你小时候不也是我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