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心懒得理她,抹了一把脸,快步过去开门,看对面的情况。
两个服务生果然跑开了,佟畅伸出脑袋看情况。
童晚心当机立断,冲到了对面,一把推开了门。
这捉女干的气势真的太足了,雄纠纠气昂昂,要捉到狗男女……真的,童晚心真是不甘心一个又一个男人骗她。找不到丁嘉楠,眼前这个总能收拾得了!她是玩具吗?一个又一个地在她世界里胡乱踩着过,她就这么好欺骗?
房间里摆着一张牌桌,晟云寒和三个大男人被淋得一身透湿。
两个女孩子抱着肩,靠在墙边站着,一脸不知所措。
“搞什么鬼?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要早点回去?”晟云寒摔了牌,抬眸看向童晚心。
童晚心抿抿唇,小声说:“我们在隔壁吃饭,有火警,我来通知四周的人……”
晟云寒站起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水花,站了起来。
“晚心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乔牧跟过来,抹着她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去对面继续吃去,吃不饱,就再叫一桌。”晟云寒又坐下了,恼火地说道。
别猜了,这事百分之一千是童晚心弄出来的!你真以为她想当救火女英雄?
童晚心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轻声说:“不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牌桌上另三个人转过头,盯着童晚心猛看。
“原来传说是真的,你还真的把她弄到身边了。”坐在右手边的男人丢了被淋湿的烟头,低声说道。
童晚心打量那三个男人,一眼看去,全都是些祸害人的角色……长得好!
“怎么着,到底什么事你要用水来浇我们?”背对桌子的男人扭过头,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晟云寒嘴角牵了牵,他很懂是什么原因……
“行了,不打了。”他站起来,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擦脸,沉声道:“改天再约吧。”
“喂,我们输得裤子都快给你了,你让我们走?”那男人更不乐意了,摊在椅子上,怎么都不肯站起来。
“怎么,输了裤子还不甘心,还想把衣服送给我。”晟云寒拿着一张牌往中间丢,抬起眸子看他偿。
“你厉害。”男人站起来,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转头看童晚心,“这丫头越长越好看了,那年在台上……”
“行了,走吧。”晟云寒拧拧眉,打断他的话。
“她不知道?”男人低笑起来,打了个响指,“行,改天约。”
童晚心突然想起他是谁了……
本市最有名、最不要脸的花花公子凌若翔!听说三年前他被他爸强行送去了冰岛,让他冻醒脑袋才许他回来。
这名字就没取好……若翔,按现在的流行语,就是“像屎”的意思!除了长得好之外,品行操行全像屎。幸亏这三年他被送去冰岛冻脑袋了,不然童晚心肯定会和他打交道。这人可比晟洛风更混帐,他盯上的人,就没有能逃过他手掌心的。
晟云寒怎么会和这种无耻的东西来往?
另两个男人童晚心没见过,看他们对凌若翔恭敬的态度,应该是凌若翔的助理跟班。
“但是……为什么不说呢?”凌若翔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晟云寒,疑惑不解地问道。
晟云寒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地问:“你猜?”
凌若翔嗤笑一声,挥挥手说:“我才懒得猜,走了。”
“我在什么台上?”童晚心盯着晟云寒,小声问道。
“你站过哪些台上?”晟云寒反问。
童晚心语塞,他就不能好好回答问题吗?
“晚心……”乔牧快步过来了,视线落在晟云寒的身上时,明显非常失落。他勉强笑笑,转头看着童晚心,小声说:“那我们先换地方了……你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吧?”
“嗯。”
童晚心点头。若不是陪左佳佳,她真不会来这里。她不喜欢让自己的感情生活变得复杂,跟谁就是谁,三心二意浪费时间,也没什么意思。
乔牧走了,晟云寒也换上了干净衣服,转头看向站在墙边的女孩子。
“她们是什么人?”
童晚心犹豫了几秒,轻声问道。
“不知趣的人,走了……”晟云寒淡淡地说道。
两个女孩子膝盖一软,扑通跪下去,惊慌失措地求饶。
“晟总,晟总……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丁……”
“行了,闭嘴。”佟畅打断二人的话,瞪着她们说:“让你们说的时候不说,以后就别说话了,把牙敲了,把嘴缝上。”
两个女孩子脸都吓白了,捂着嘴,死命地往墙上靠。
童晚心马上就明白了!
她恨不得自己再蠢一点,听不懂该多好!
她今晚就不应该来,若不来,就不会见到喝醉的乔牧,乔牧就不会和她说那些话。也不会遇上晟云寒在这里逼问丁嘉楠认识的女孩子……
这都是些什么人哪!看看她们的衣服,看看她们的妆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做哪一行的!
丁嘉楠那样文质彬彬的男人,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来往?
丁嘉楠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出车祸?他的公司不是挺好吗?他不是挺前途吗?
她觉得很丢脸,非常地丢脸,丢脸丢去了太平洋另一端的佬佬家。
她苦撑了三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苦撑呢?她果然就是一个笑话啊!
她仔细地记下了那两张脸,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步走了出去。
火警已经关了,酒店方的人正在挨个房间地道歉。
乔牧把责任担下来了,但因为他的身份,酒店方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要乔牧肯负责损失就好。
等了会儿,晟云寒出来了,拉着她冰凉的手往楼下走。
“是不是上一辈的妈妈们看琼瑶小说看多了,现在男人取名字真奇怪,步慕月,凌若翔,晟云寒,都是又俗气又中二……”
童晚心没话找话说,喃喃自语地念叨。
晟云寒扭头看童晚心,不挑穿她的心事。
她话多并且开启嘲讽模式的时候,就是她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
她习惯在这时候竖起坚厚的屏障,谁靠近就扎谁。
晟云寒捏了捏她的小手,拉开了车门。
她垂着眸子坐进去,不再出声了。
车开出一段路,她转过头,沉默地看着车外的迷离的彩灯,心脏一揪一揪地难受。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怎么偏偏选中她,给她这么狗血的路走。
她突然从包里拿出粉盒,对着镜子照,小声问:“晟云寒,你看我的脸。”
“嗯?”晟云寒看了看她,喉结微沉。
“我不属狗啊,为什么我总是过得这么狗血?和正常人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童晚心小声说道。
晟云寒笑了会儿,低声说:“因为你变态……”
童晚心挥起粉盒就砸他的肩膀,“不许你说我。”
晟云寒摇了摇头,把车停到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看她。乌幽幽的双瞳盯着她,似是想把她看穿。
“下去吧,给你买几件衣服去。”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拉开了安全带。
路边就成衣店,女人难受的时候,不就是买买买,最能让她们开心吗?
童晚心踏进门的时候,店员都好奇地看着她。
她还一身湿着呢!这样试衣服,把人家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喜欢什么,试吧。”晟云寒走进去,见众人都看着童晚心,没有一个出声的,于是直接从架子上拿了两件给童晚心。
“小姐,不如先擦擦头发。”店长反应过来,赶紧去拿纸巾。
“擦什么?试过的都要。”晟云寒扫了她一眼,拉着童晚心往更衣室走。
店长楞了一下,赶紧放下纸巾盒,打量一眼童晚心的身材,从衣架上挑衣服。
遇上这种大主顾,就得好好抓紧机会。
童晚心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于是开始脱衣服。
晟云寒靠在门上,微眯着眼睛看着镜子。
她真的瘦了很多,明明给她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她却还是一直在瘦下来。那腰,纤细得不盈一握。皮肤这么薄,这么白,你的手指稍微用力,就能在那白皙之下留下暗红的痕迹。
“怎么就喂不胖呢?”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亲吻着她的耳垂,小声说:“怎么才能真正高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