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感觉就是这年头的土地真的是不要钱的,根本就没有寸土寸金的说法,只要你愿意,拿个叉子往地上一划,再建个房子,以后那就是你的地盘了,谁管你划多大。
怎么说呢,这么说吧,我要走到赵丁家的正门,要走一百五十米左右,才看到他家的正门,正门是居中的,也就是说,他家有三百米左右的宽,至于长嘛,看不到,进去之后走了大约五十米才到赵家的花厅。
后院内院,那是客人不能随便进的。这年头,土地还真真的是不要钱啊,看这赵家就知道了,宽三百,长最少也是四百以上吧。老天爷,这要放到现代,那可是一座庄园了。真是奢侈啊,想他赵丁还只是一个巡城兵头子,住的地方就这么奢华了,那往上的那些官吏,启不是个个都是大宅大院?吃香喝辣?
其实我是不知道赵丁底细,知道的人,都明白,赵丁能住这么大的宅子那是有原因的。
坐了大约半刻钟,就听到五大三粗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过来。我赶紧吁了口气,把刚才吃惊房子的心思压了下去。尹牙和尹妈妈规规矩矩的站在我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点慌乱也没有,比起他们,我实在是菜的不行,暗暗吐了口气,压压心神,便笑着站了起来,等赵丁进花厅。
人还没看到,赵丁的大嗓门就已经到了:“上茶了没有?幼儿可不是你这等小皮猴,日后没事少给劳子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多去照看下幼儿,否则劳子扒了你的皮。”
我眨眨眼,显然这番话不是对我说的,紧跟着就是一声清清脆脆的少年声音传来:“知道了,爹……”
赵家小公子的这声爹叫的荒腔走板,拉着长音,听起来又甜又糯。我感觉赵家小公子应当是那种特别滑头,特别有意思的人。
不一会,赵丁就走了进来,圆大三粗的身子后面跟着一个青衣少年。少年轻飘飘的走在赵丁后面,只见他生的文质彬彬,颇有几分书生气,若不是举手投足都露着一股吊儿郎当,配上飘逸的衣服,真真的可以配的上翩翩美少年了。
呔!他真是赵丁的儿子吗?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又仔细看了一下,少年的眉目虽然清秀,但也却有几分赵丁的影子。
就在我打量少年的同时,少年也同样在打量我。本来他今日在百花楼逍遥的很,却不想被爹碰到,灰头土脸的被拎了回来不说,正准备乖乖的去跪祖宗牌位,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个叫黄硕的小公子来访。
爹一听,立马松了他的衣襟,凶狠狠的说一会再教训他。少年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顿时对没见过面的黄硕就有了好感,二话不说,就追着赵丁往花厅走。
没见面时,还以为这个被叫黄硕的小公子,应当长的英俊潇洒,卓而不凡,来日自己也好带着他一同去混百花楼,结果不想,一见真人,大出意料之外。
这黄硕普通的很嘛,长相平平,身材平平,从那个角度上看,都感觉很平,很平。最可惜的是,居然一头惨黄惨黄的头发,若不是衣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他还真以为来了个面黄肌瘦的流民。
少年大刺刺打量我的目光,让我极不舒服,特别是,我从他眼中看出他对我的评价,更加让我懊恼。
“赵大伯。”我微微的转开脸,忍下心里的懊恼,对着赵丁行礼。
“啊,坐,坐,坐着说话,别跟赵大伯见外。这小子是赵元,我那不成气的儿子。”说着说着,赵丁就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指指摆在我后面的椅塌,示意要我坐下再说。
赵丁一坐下,就朝着赵元吼道:“正好,我看到幼儿就想起一个事,你也给劳子上私塾去,他娘的,那些个什么劳什子幕僚,那一个不是混的油光肥面的,不就是会几个字,出几个馊主意!哼,你也给劳子认字去,省的以后吃了那些人的亏。”
赵丁说完,皱了皱眉,像是又想起什么,嘀嘀咕咕的又说道:“要是料三在就好了,劳子今日也不会吃这种暗亏。”
赵元坐的离赵丁最近,听完他爹的嘀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向上一翻,暗道,难怪今天爹像是吃了火yao,平日里抓到自个在百花楼吃花酒,也没像今日这样爆燥,原来是在官家那边吃了亏。
我嘴角微微一抽,难不成三国时期已经言论自由了?还是赵丁这厮实在是,大五大三粗了?居然当着我的面嘀嘀咕咕。再说,他要教训儿子,干我什么事?什么叫,看见我就想起一个事,真是狂晕。
算了,碰到赵丁这种五大三粗的兵,那是典形的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还是快快把正事说完,然后回去想想以后怎么过日子吧。
“赵大伯,他们两个是我家差来的下人,今日特地带过来给赵大伯过目,省的日后行走不便。”我直起腰,堆上笑意说道。
“哦,他们带着文书吗?”赵丁紧皱的眉一听我说话便放开了,眼神瞟向我身后的尹牙母子。
文书?那是啥?我一愣,身体微微一僵。就在我不知道如何做答的时候,尹妈妈轻言细语的在我身后替我说道:“回官爷,来的路上碰到流民做乱,把我们的文书和包裹都抢走了。”
“哼,这些该死的流民,天下这么大,撞鬼啊,全都往襄阳跑,他娘的,丢了就丢了吧,明日你们上门子里补上一张,用不着排队,直接跟守门子的人说,是我赵丁吩咐的。”
“是,谢谢官爷。”尹妈妈道了谢,规规矩矩的低头不再说话了。
我是听的一头雾水,但看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七下八下的心也稍稍稳定了些。
“嗯,你们两个来的正好,现在城里偶尔还有流民做乱,尽量小心点,你。”赵丁指指尹牙。
尹牙赶紧躬了躬腰。
“你要好好保护小公子,要是他有什么闪失,我赵丁保证你出不了襄阳城。”赵丁恶狠狠的朝着尹牙喝道。
呃,这赵丁有些越界了吧,真当是我长辈啊?还生怕下人欺主?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赵丁的一片好意,虽然让我有些哑然失笑,但也让我没什么话说。
“诺,小人省得。”尹牙低下头应道。
这时我眼角瞄到坐在对面的赵元,他听完赵丁教训尹牙的话后,两只眼珠子又往上翻了几翻。
我赶紧移开视线,微笑的朝赵丁说第二件事;“赵大伯,本来我爹有让尹妈妈带上银钱过来的,结果却被流民抢走了,而我料大伯留下的粮食,已经不够吃了,所以我想请你看看,这个能不能兑换些银钱。”
说着说着,便从袖袍子里摸出两粒珍珠。汉服没有口袋,平时出门,用来放银钱和小物件的地方,就是袖子里,害的我一路上小心又小心,生怕这几粒珍珠滑出了袖子。
赵丁瞄了眼珍珠,眼里没太多波动,朝我点了下头说道:“这是你料大伯留给你吧,放这就行了,明日我叫人去兑了银钱再给你送来。”
赵丁的话让我有些错愕,他一看珍珠就知道是料一给我的,为什么呢?
“谢谢赵大伯,只是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料大伯留给我的?”我一边问道,一边把珍珠递了过去。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哈哈哈,你料大伯刚来这边的时候,前半年,一直是用珍珠兑银钱过日子的。还好你聪明,知道拿到我这来,让我去帮你兑,要是你自己去啊,我保证你只能拿到一半的银钱。”赵丁笑哈哈的摇摇头。想起当初看到料一拿珍珠出来兑银钱,自己当时可是眼红了好久呢。
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啊,平日里看人家料大哥斯斯文文的,但赚钱就是比他历害,人家动动嘴皮子,就能赚到大把大把金银珠宝,出手就是珍珠黄金,阔气的不得了。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巡城兵了,却还是一清二白,若不是元儿他娘的嫁妆丰富,就他当差的那几个银钱,那够吃喝的。
听赵丁这一解释,我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就麻烦赵大伯了。”我还不知道珍珠到底可以换多少银钱,当着赵丁面问吧,我实在问不出口,所性等他帮忙换了再说,到时再送些人情给他好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爹,明天我去帮他兑吧,然后我再给他送过去。”赵元一看出手就是珍珠,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喜色,脑子开始飞快的打算盘。
赵丁瞄了眼儿子,没做多想,就点了头,儿子自愿跟料一家的人打好关系,是好事。想想料一的侄儿再差,也不会差不到那里去。
我到是没想到赵元会这么做。头先不是还从他眼里看到对自己的评价么,怎么这一会就变了张脸。看来这钱的媚力,还真是奇妙无穷。只是他眼里的盘算是什么?私吞银钱?我想了想,吞就吞吧,反正料一留下的珍珠还有很多,大不了以后混熟了,自己去兑呗。
回家之后我问尹妈妈文书是什么,尹妈妈说文书其实就像是身份证。一般迁居,或者要去某个地方长住,就要带上文书去门子里立个文案。以后在城里走动,就不会给当乱民一样的抓起来。这一类的立案做法,同我们的暂住证差不多。
还好赵丁什么也没问,就让尹牙他们母子,明日直接报上他的名字去立文案,真真的是省了不少事。看来等赵元兑好的银钱,自己是一定要给赵丁送份礼的。想到这,我想起自己不也没有立什么文案么?怎么赵丁没说让自己去门子里立案呢?想来想去,我就想到料三的头上,也是,料一既然什么都安排好了,那么身份的事情,肯定早就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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