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凌彦山杀的是自己和兴帮的兄弟,这个场子,那他就必须找回来!
不然别人岂不是把他们和兴帮当软柿子,以后根本不把他们的面子当一回事?
至于到底是不是凌彦山做的……
凌彦山当天就在现场,又是个有身手的,只要把凌彦山推出来,不管真是他,还是另有其人,他说是就是。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对弟兄们、对其他那些想看和兴帮笑话的,就是一个交待和震慑!
伍运通打定了主意,招手喊了雇佣的菲佣jonah:“夫人呢?”
既然姜心媚认识凌彦山和安雅,他打算让姜心媚出面去问清楚凌彦山和安雅现在的动向,这样更隐蔽一些。
jonah双手叠在围裙前恭敬地答了话:“先生,太太出去逛街了,还没有回来。需要给她打电话吗?”
伍运通点点头:“给她打个电话,叫她马上回来。”
身为他的女人,平常是只管买买买、花花花就行了,可是他有事的时候,必须第一时间就赶回来。
不然就不要回来了。
jonah立即拿起了电话话筒,熟练地摁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如意珠宝行。
姜心媚满心欢喜地把自己挑选出来的又一样珠宝往店员面前一推:
“这个也给我装起来。”
她选的是一对儿冰种飘翠的玉镯,几乎透明的镯子水头很足,里面恰到好处地飘了一两处翠,戴在手上显得她一对儿手腕冰清玉莹的。
光是一对手镯的价格,就抵过了之前她选的那些珠宝的价格总和。
这对镯子一买,伍运通刚给姜心媚的花用就差不多用光了,姜心媚心里暗暗划算着回去后要怎么跟伍运通撒撒娇,让他再给些花用。
她现在已经完全迷上这种生活了。
伍运通随手给出来的钱,比她累死累活挣十年工资都要多,她以前为什么会那么傻,非要去受那个累来证明自己呢?
要是自己早点开窍,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去了港城,成了伍运通名正言顺的四太了,还是最受宠的那个。
不过,现在也不晚……
姜心媚正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一会儿要早点回去给伍运通煲点什么补汤,旁边的柜台又走近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正在说话,语气宠溺:
“听说这家珠宝行最近来了些新货,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这个镯子怎么样?”
姜心媚的心口蓦地地痛了一下。
她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凌彦山的声音!
只一侧头,姜心媚就看到了旁边柜台前站的两个人——
凌彦山正揽着安雅的腰,看着柜台里陈列的玉器,平常冷硬的侧脸此刻依旧轮廓如刻,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柔情……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另外一个柜台前的姜心媚。
安雅眉眼明艳飞扬地摇头:“我不要手镯,戴着碍事,而且我觉得上了年纪的人戴玉镯更合适些,等我以后退休了再买吧。”
上了年纪的人……姜心媚怄得心口气血一阵翻涌,刚才还让她美滋滋的那对冰种玉镯瞬间就不香了。
店员敏感地察觉到顾客心态的微妙变化,急忙小声地讨好笑着:
“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玉可以帮助人蓄元气、养精神,长期佩戴是可以养颜、镇静、安神,让人延年益寿的……”
店员声音虽然小,也引得凌彦山和安雅往这边看了过来。
姜心媚瞬间就挺了挺胸脯:“对嘛,一直以来就是这个说法。也就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才不懂得玉的好处。
不过,也许是口袋里没几个钱,买不起这些东西,所以故意说这些话充脸面吧。”
凌彦山眉头一皱,正想开口,却被安雅拉住了:
“算了山哥,姜小姐现在发达了,不是以前想买什么都要仔细盘算好久的时候了。
女人乍富,又不用去辛苦上班什么的,可不就是想着把以前买不起的东西全部买回来么?
大概这样才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吧,也能让她觉得日子过得不是那么无聊,还是有些寄托的。
想一想,这种心理还是能够理解的;我们何必跟她这种人去计较。”
几位店员看着姜心媚的眼神顿时微妙地变了变。
发达,女人乍富,日子过得不是那么无聊……
安雅一个脏字儿都没骂出来,却让在场的人都多少明白了姜心媚如今在做什么。
来琼岛的漂亮女孩子不少,吃得苦的,是想做一番事业出来,不想吃苦的,则是做出了另外一番人生规划。
不过走了这条路的,大多还是有些遮遮掩掩的。
像姜心媚这种没有一点廉耻心,还敢在外面嚣张嘲笑别人的实在太少……
姜心媚的脸一下子就胀红了:“你胡说什么!你如果不是靠着凌总,现在哪有这么得意!”
自己是乌鸦,就该有自知之明,凭什么就来嘲笑黑猪长得黑?
凌彦山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姜小姐,我开办房产公司的资金是小雅给我的。”
他话语里的“小姐”两字咬得有些重,有心人一下子就能听出里面讥讽的意味。
被自己曾经爱过的人这么说自己,姜心媚脸上无疑很难堪,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凌总,我没有……”
安雅笑了起来,姜心媚从那个笑容里看出了对方的鄙夷。
“有辆奔驰停在外面,司机正在跟保镖闲聊,打赌你今天一定会把什么伍总给你的零花又花光。
还说你很讨伍总的欢心,估计很快会有四太的名分。”
安雅很直白地解释着,她就是这么个有一说一的老实人啊,又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姜心媚既然要证据,她就给出证据呗,
“我们经过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一耳朵,之前还没想到他说的姜小姐原来就是你……”
姜心媚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被人扒了衣服推在地上一样,差点没晕过去。
她在外面一直维持的都是富家太太的形象,可是零花、四太……这种话一说出来,谁会不知道她其实是个什么女人?
一个被人养起来的金丝雀,靠着颜色和青春搏人欢心的玩意儿……